战锤宇宙
马库拉格的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康纳城的大理石宫殿上。十六岁的罗保特·基里曼站在露台上,手中握着一份刚刚送来的边境战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北方的军阀莫雷克再次袭击了贸易路线,而议会的元老们仍在争论是否该派遣军团镇压。
“他们讨论得越久,死的人就越多。”他低声说道,声音冷静而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少年。
他的养父康纳——马库拉格的执政官——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罗保特。政治不是剑,不能靠蛮力解决问题。”
基里曼转过身,目光坚定。“但有时候,剑比辩论更有效率。”
康纳笑了。“或许吧。但你要记住,真正的统治者必须懂得何时挥剑,何时收鞘。”
三个月后,基里曼的耐心耗尽了。
议会仍在拖延,而莫雷克的掠夺愈演愈烈。于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基里曼率领三百名精锐战士突袭了莫雷克的大营。
他没有选择正面强攻,而是亲自带队从悬崖攀援而上,直插敌军心脏。当莫雷克从睡梦中惊醒时,基里曼的剑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上。
“投降,或者死。”基里曼的声音冰冷。
莫雷克大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战争?我的部下会——”
剑光一闪,莫雷克的头颅滚落在地。
基里曼转身面对惊愕的敌军,高举染血的剑。“你们的首领已死。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性命。继续抵抗,我将一个不留。”
不到一小时,战斗结束。基里曼的胜利传遍整个马库拉格,而他的名字,第一次让敌人颤抖。
然而,战争并未终结。北方的部落联盟仍在观望,他们的领袖赫克托是个狡猾的老战士,既不臣服,也不主动开战。
议会主张直接征讨,但基里曼摇头。“赫克托不是莫雷克,他的部落有十万战士,强攻只会两败俱伤。”
于是,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他亲自前往冰峡要塞,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了一名书记官。
赫克托在要塞的大厅里迎接他,四周站满全副武装的战士。“执政官之子,你是来送死的吗?”
基里曼微笑。“不,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
他展开一张地图,指向北方广袤的冻原。“你的部落擅长狩猎和锻造,但你们的土地贫瘠。如果你们臣服,我将开放南方的贸易路线,让你们用毛皮和钢铁换取粮食和黄金。”
赫克托眯起眼睛。“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不需要谎言。”基里曼直视他。“马库拉格需要统一,而你们可以成为它的一部分,而不是敌人。”
沉默良久,赫克托突然大笑,随后单膝跪地。“很好,执政官之子。我接受你的条件。”
……
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基里曼开始撰写《马库拉格法典》。
他的顾问尤利乌斯·凯撒罗——一位年迈的学者——看着桌上的草稿,惊叹道“这不仅仅是法律,这是一套完整的治国体系。”
基里曼点头。“法律必须清晰,公正,且能被所有人理解。混乱的统治只会滋生腐败。”
凯撒罗笑了。“你才十八岁,却比那些活了一百岁的元老更像个统治者。”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山脉。他知道,马库拉格只是开始。
在基里曼二十岁那年,一位神秘的旅行者来到康纳城。他自称“先知”,请求觐见执政官之子。
基里曼在私人书房接见了他。
“你的命运不在这里。”先知说道,声音低沉而威严。
基里曼挑眉。“那在哪里?”
“在星辰之间。”先知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幅星图——那是基里曼从未见过的景象,浩瀚的舰队,无尽的战争,还有……一个如神只般的金色身影。
基里曼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谁?”
先知微笑。“只是一个信使。五年后,你会知道答案。”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基里曼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当先知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基里曼依然伫立在书房中。窗外,马库拉格的夜空繁星密布,冷冽的星光透过琉璃窗,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那是康纳在他第一次领兵时赠予的礼物。剑柄上镌刻着马库拉格的箴言“Strength through Unity.”(团结铸就力量)。
“星辰之间……”
先知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个金色的身影是谁?那支遮天蔽日的舰队又属于何方?这些画面既陌生又莫名熟悉,仿佛他曾在梦中见过千百次。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罗保特?”
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从沉思中抽离。他转身,看见养母塔拉沙·尤顿(thalassa Euten)站在门边。她披着一件深蓝色的羊毛披肩,银发在脑后挽成简洁的发髻,手中捧着一盏散发着草药清香的安神茶。
“母亲,”基里曼微微颔首,“您还没休息?”
塔拉萨走进书房,将茶盏放在桌上。“卫兵说有位奇怪的访客来过。我想你需要这个。”她指了指茶,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而且,你站在这里的样子,像极了康纳当年收到边境叛乱消息时的神情”
基里曼嘴角微扬。塔拉萨总能看透他的伪装。他接过茶盏,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只是一个预言者说了些荒诞的话”
“荒诞到让马库拉格的执政官之子彻夜难眠?”塔拉沙在扶手椅中坐下,示意他坐在对面。“告诉我,是什么样的预言能撼动我钢铁般的儿子?”
茶香氤氲中,基里曼罕见地卸下防备。他描述了先知的星图,那个金色的巨人,以及那句“五年后”的谜题。
塔拉萨静静听完,忽然问道,“你害怕吗?”
“不”基里曼的回答斩钉截铁,但手指在膝上收紧。“我只是...厌恶未知。马库拉格刚刚统一,法典尚未完善,现在出现变数——”
“我亲爱的孩子,”塔拉萨打断他,声音像冬日的炉火般温暖而坚定,“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吗?当时你坚持要独自穿越暴风雪去救援边境村庄,康纳差点把你锁在塔楼里”
基里曼轻笑出声,“您偷偷给了我地图和干粮”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雄鹰终要展翅”塔拉沙的目光穿透时光,“那个在雪地里跋涉三天三夜的男孩,和现在这个制定法典的统治者,本质上没有区别——你们都选择直面风暴。”
她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那位先知说的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无论星辰之间有什么在等你,记住——”她的手轻轻按在他肩上,“马库拉格永远是你的锚点。康纳的智慧,我的祝福,还有这片土地赋予你的一切,都会随你同行。”
基里曼握住养母的手。在政务厅里令议员们战栗的钢铁执政官,此刻像个普通青年般低语,“如果...如果那个未来需要我离开马库拉格呢?”
塔拉萨笑了,眼角的皱纹盛满智慧,“那就把我们的法律、我们的理想带到星辰之间。让整个银河都学会马库拉格的治理之道”
次日黎明
基里曼站在宫殿最高处的观星台。东方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即将刺破夜幕。
他翻开《马库拉格法典》的最后一卷,在扉页上用金墨水写下新的篇章标题《星际治理通则》。
黎明前的观星台上,寒风卷起《星际治理通则》的书页。基里曼按住羊皮纸,突然想起塔拉萨提到的暴风雪救援——那个被他视为人生转折点的事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二岁的寒冬……
暴雪已经肆虐了三天。基里曼站在康纳城的西塔楼,看着雪花像刀片般切割着天空。边境信使刚刚带来噩耗,北方暴雪压垮了奥列克村的山谷通道,三百名村民被困。
“议会决定等暴雪停息再救援。”康纳揉着太阳穴,执政官长袍上沾满烛泪。“现在派兵等于送死。”
“但三天后他们就会饿死!”基里曼的声音在议事厅回荡。十二岁的他还没长到父亲肩膀高,却已经学会用地图推演战局。“西南侧悬崖有条牧羊人小径,只要——”
“够了!”康纳拍案而起,“你以为我没考虑过?那条路连山羊都会失足!”
深夜,基里曼被噩梦惊醒。梦中不断重复着奥列克村民被积雪活埋的景象。他翻身下床时,发现枕边多了一卷鞣制极好的皮革地图——上面用红墨水标出一条蜿蜒路线,旁边是塔拉萨娟秀的字迹,“牧羊人说,月出时风会暂歇两个时辰。”
基里曼的指尖无意识描摹着法典上的烫金纹路。当年他带着这份地图偷溜出城时,绝不会想到这个决定如何塑造了他的人生。
暴雪中的悬崖比想象的更可怕。狂风像巨人的手掌,一次次把他拍在冰壁上。当他终于滑到谷底时,双手已经冻得发紫。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雪崩堵塞了村口,而村民们正用木棍挖掘的通道随时可能二次坍塌,但,他毕竟是原体
“执政官之子?”满脸煤灰的村长愣在原地,“您怎么——”
“带我去粮仓”基里曼咳嗽着吐出冰碴,“把所有人集中到石砌酒窖,用毛毯堵住通风口。”当夜他裹着湿透的皮袄,在酒窖里给孩子们讲解马库拉格星座传说来分散注意力。有个发着高烧的小女孩一直抓着他的小指,直到第四天救援队破雪而入都没松开。
阳光终于越过山脉,将法典上的金字点燃。基里曼突然明白为何先知的话让他如此不安——不是恐惧未知,而是愤怒于被迫离开未完成的事业。就像当年被迫撤离奥列克村时,那个小女孩被掰开的手指。
“大人!”书记官气喘吁吁跑来,“北方部落的代表团提前到了,他们要求……”
“告诉他们稍等”基里曼合上法典,转身时执政官披风划出凌厉的弧线,“先去请塔拉沙夫人来藏书室”
当塔拉沙推开橡木门时,看见的是铺满整张长桌的手稿。基里曼正在往《星际治理通则》里插入新的章节,墨水瓶边放着奥列克村当年进贡的铸铁镇纸。
“我需要您帮忙回忆。”他头也不抬地写着,“十二岁那场暴雪,村民们后来如何重建谷仓的?”
塔拉萨微笑着摘下披肩“终于想起来问了?他们用碎冰混合石灰,造出了比原来更坚固的墙体。”她指向手稿某处,“这里该加上危机后的重建条款。”
阳光透过彩窗,将母子二人的影子投在《马库拉格法典》最终卷的扉页上。基里曼突然停下笔“如果我真的必须离开……”
“那么这些就是你的石灰和碎冰。”塔拉沙将一枚刻着康纳家族纹章的铜章按在未干的墨迹旁,“记住,罗保特,真正的统治者不是建造高墙的人……”
“——是教会人们如何在废墟上重建的人”,基里曼接完这句话,两人相视而笑。这是康纳生前最常说的谚语。
当北方代表们被引进议事厅时,他们看见的是一位截然不同的执政官。基里曼背后的墙壁上,新挂了一幅星图与马库拉格地图的拼接画。他手边放的不再是佩剑,而是一本打开的法典。
“首先,”他的声音让最傲慢的部落长老都不由自主挺直脊背,“我们要谈谈跨部落冰雪预警系统的建设”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基里曼展开一卷图纸。那是奥列克村改良后的谷仓设计图,边缘处有一行小字“给R.G,你的第一个治理案例,t.E……”
塔拉萨在廊柱阴影处微笑。她知道,无论五年后星辰之间有什么在等待这个孩子,马库拉格的火种都已准备好照亮银河。
而帝皇幻梦号上荷鲁斯还在暴打小荷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