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稳定了。
班纳盯着显示器，手指停在键盘上。等等，信号锁定了。时空GpS显示他已经到达目标坐标。
托尼走到他身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光点。生命信号呢？
正常。心率一百二十，血压偏高，但在安全范围内。班纳调出另一个监控窗口，量子波动稳定，他应该已经完全物化了。
史蒂夫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七分，目标时间是两点十七分。他在过去待了多久？
从我们的角度看，三分钟。托尼盯着屏幕，但对他来说，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量子层面的时间流速不稳定。
楚航站在平台旁边，他能感知到空间中残留的量子波动。那是一种非常微弱的震荡，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涟漪还没有完全消失。他闭上眼睛，用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探查平台周围的时空结构，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裂缝，连接着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
他要回来了。楚航突然睁开眼睛。
话音刚落，平台上空的空气开始扭曲。淡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从一个点迅速扩散成一个圆形的光环。光环中央，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从微观尺度急速放大。
白光闪过，斯科特·朗重重地摔在平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透了衣服。
娜塔莎第一个冲上去，扶起他。你还好吗？
斯科特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惊恐和兴奋交织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烤过，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班纳立刻递过来一瓶水。斯科特接过瓶子，一口气喝光，然后深吸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
我成功了。他的声音还在颤抖，但脸上露出笑容，我他妈的真的成功了。
托尼走上平台，蹲在他面前。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
斯科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还在抖。他解锁屏幕，调出相册，翻到最新的一张照片递给托尼。照片里是这间会议室，空荡荡的长桌，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七分。
我进去的时候，会议室确实是空的。斯科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时空GpS很精准，误差不超过三十秒。我拍了照片，然后立刻按下返回键。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史蒂夫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照片。时钟，桌椅，窗外的天色，一切都和一小时前的场景完全吻合。他把手机递给娜塔莎，娜塔莎看完又传给克林特。
楚航看着平台上残留的量子波动，那条连接过去的裂缝已经闭合了，但空间结构上留下了一道极其微小的疤痕。他能感觉到，如果频繁地进行时间旅行，这些疤痕会累积，最终可能会引起时空的不稳定。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托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斧子敲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所以这玩意儿真的有用？我们真的能回到过去？
看起来是的。托尼转身面对所有人，时空GpS的测试通过了，皮姆粒子的量产也完成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史蒂夫走到长桌前，看着墙上那张巨大的时间线投影。六个时间节点，六颗无限宝石，分散在过去的不同时刻。
我们需要分组。他开口道，语气沉稳，人手有限，时间也有限。每个小组必须清楚自己的目标，进去，拿到宝石，立刻撤离。不能拖延，不能暴露，不能改变过去。
娜塔莎走到投影前，用手指在空中划过那些时间节点。2012年的纽约，三颗宝石。这应该是主要目标，我们需要最强的战力去那里。
我去纽约。托尼立刻说，那是我的主场，我知道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而且2012年的我刚经历完纽约之战，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容易下手。
我也去。史蒂夫说，2012年的我应该还在神盾局处理后续事务。如果需要接触过去的自己，我最清楚该怎么应对。
班纳举起手。算我一个。那时候我刚变回人形，还在躲避军方的追捕。如果遇到浩克，我能想办法稳住他。
楚航看着投影上的纽约坐标，摇了摇头。纽约那边人太多了。三颗宝石在不同的地方，空间宝石在斯塔克大厦，心灵宝石跟着洛基的权杖，时间宝石在圣所。你们至少需要分成两组，一组去大厦，一组去圣所。
那就四个人。娜塔莎说，托尼、史蒂夫、班纳去斯塔克大厦拿空间宝石和心灵宝石。我去圣所找古一，拿时间宝石。
克林特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胸。古一可不好对付。你确定能从至尊法师手里拿走时间宝石？
我会说服她。娜塔莎的语气很平静，她是法师，应该能理解时间线的重要性。如果她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响指的后果，她会把宝石给我。
楚航想起了古一，那个能看穿时间长河的女人。她确实有可能看到未来，看到灭霸的响指，看到复仇者的计划。但她也会看到更多，看到时间旅行带来的风险，看到每一个选择背后的代价。
古一如果拒绝呢？托尔问。
娜塔莎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楚航一眼。楚航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古一拒绝，他会出手。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至尊法师也拦不住他。
继续说其他宝石。史蒂夫转移了话题，2013年的阿斯加德，现实宝石。
托尔立刻站直了身体。那是我的家，我去。
你一个人？卡罗尔从窗边走过来，阿斯加德守卫森严，你要怎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简·福斯特体内取出以太粒子？
托尔握紧风暴战斧，斧柄在他手里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我有办法。
你需要帮手。楚航说，简体内的以太粒子不稳定，强行剥离会杀死她。你需要有人能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把宝石取出来。你忘了吗，就连我当时也要等待时机。
那谁去？托尔看着楚航。
我去。楚航平静地说，我有现实法则，能在不伤害简的情况下完成剥离。
托尔盯着楚航，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史蒂夫在投影上标记出已分配的任务。纽约四人，阿斯加德两人。还剩下两颗宝石。
2014年，莫拉格星，力量宝石。娜塔莎说，那颗星球已经废弃了，只有星爵会去那里拿宇宙灵球。我们可以在他之前拿走。
我去。罗迪突然开口。他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怎么说话，此刻站了起来。我和火箭一起去，我们俩足够了。
火箭？斯科特愣了一下，那只浣熊？
他在外太空。楚航说，在奥创之战后离开了地球，现在应该在某个星系做赏金猎人。但如果我们需要他，可以用卡罗尔的信标把他叫回来。
卡罗尔点点头。我认识火箭，他很可靠。而且他对宇宙灵球很熟悉，2014年他应该正和星爵抢那颗球。
那就罗迪和火箭。史蒂夫在投影上又标记了一组。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颗宝石。
沃米尔星。
灵魂宝石。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投影上那颗偏远的星球，没有人说话。
娜塔莎的手指停在桌面上，不再敲击。克林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去。娜塔莎打破沉默，这个任务该我来。
不，应该是我。克林特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有家人要救回来，这是我的责任。
你有家人，所以更不该去。娜塔莎站起来，我没有牵挂，没有需要保护的人。我去最合适。
够了。楚航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他走到投影前，看着那颗标记着灵魂宝石的星球。
沃米尔星，我去。
娜塔莎转头看着他。你不需要献祭，你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
我知道。楚航平静地说，所以我不会献祭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托尼皱起眉头。楚航，你刚才说了，灵魂宝石需要献祭挚爱之人的灵魂。这是规则，无法绕过。
那是对普通人的规则。楚航转身面对所有人，我现在是天父级中阶，实力接近宇宙霸主。如果红骷髅不把宝石交出来，我会直接从他手里抢。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史蒂夫看着楚航，想起了他们在二战时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候的楚航还只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士兵，需要依靠团队才能活下来。但现在，他已经成长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高度。
你确定能做到？史蒂夫问。
确定。楚航的语气没有任何犹豫，沃米尔星的守护机制是基于法则的，但法则也有强弱之分。我掌握了七种法则，包括死亡法则。如果红骷髅不配合，我会强行破解那个献祭仪式，直接拿走宝石。
托尔看着楚航，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奥丁，想起了那个统治九界数千年的众神之父。
奥丁也是天父级，但楚航身上的气息比奥丁更加深邃，更加危险。
如果你失败了呢？卡罗尔问。
那你们就按原计划，派人去献祭。楚航看着娜塔莎和克林特，但在那之前，让我试试。
娜塔莎盯着楚航，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好，你先去。但如果出了问题，我会立刻赶过去。
楚航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娜塔莎不会改变主意，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史蒂夫走到投影前，开始在上面标注最终的分组方案。总结一下。纽约小队：托尼、史蒂夫、班纳、娜塔莎。目标：空间宝石、心灵宝石、时间宝石。阿斯加德小队：托尔、楚航。目标：现实宝石。莫拉格小队：罗迪、火箭。目标：力量宝石。沃米尔小队：楚航。目标：灵魂宝石。
等等。托尼打断他，楚航要去两个地方？阿斯加德和沃米尔？
时间旅行不受物理距离限制。楚航说，我先和托尔去阿斯加德拿现实宝石，完成后立刻传送到沃米尔。两个任务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班纳在平板上快速计算。理论上可行。时空GpS可以设置多个跳跃点，只要皮姆粒子足够，你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之间自由穿梭。
那皮姆粒子的消耗呢？克林特问，楚航一个人要用掉多少？
双倍。托尼回答，一次往返消耗两管，两次往返就是四管。但我们总共有六百毫升，足够支持三十次往返。楚航用掉四管，剩下的足够其他人使用。
卡罗尔走到长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楚航在沃米尔出了意外，谁去接应他？
娜塔莎立刻说，我会在纽约任务结束后，设置沃米尔的备用坐标。如果楚航的生命信号出现异常，我会立刻传送过去。
楚航看着娜塔莎，知道她说到做到。但他不需要接应，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沃米尔星的守护机制再强，也不过是单体宇宙级的法则结构。
而他现在掌握的七种法则，加上从反监视者那里获得的虚无之力残留，足以撼动那个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