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楚航环视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变得严肃，时间管理局。
托尼挑了挑眉毛。时间管理局？那是什么？
一个超越时间线的组织。楚航走到投影前，用手指在空中划过那些时间节点，他们的任务是维护所谓的神圣时间线，清除所有偏离主线的分支现实。而时间旅行，正是他们最痛恨的行为。
史蒂夫皱起眉头。你是说，我们一旦开始行动，就会被他们盯上？
不一定。楚航说，时间管理局的监控不是全方位的，他们只关注那些会引发大规模时间线分裂的事件。如果我们的行动足够隐蔽，足够快，他们可能不会注意到。但如果我们在过去停留太久，或者做了什么改变历史的事，他们会立刻出现，把我们全部抓走。
抓走？克林特冷笑一声，然后呢？关进监狱？
比那更糟。楚航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心脏上，时间管理局有能力直接抹除你的存在，从所有时间线上彻底清除。你不是死了，而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会为你哀悼，因为在新的时间线里，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托尔握紧了风暴战斧，斧刃上跳动着细微的电弧。那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
避免接触。楚航说，进去，拿到宝石，立刻撤离。不要和过去的任何人发生冲突，不要改变任何重要的事件。我们的目标只有宝石，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如果他们还是找上门呢？卡罗尔问。
楚航沉默了几秒钟，右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拳。他能感觉到手掌心那道黑色纹路在微微发热，虚无之力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开始蠢蠢欲动。
那就战斗。楚航最终说道，时间管理局很强，但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的士兵都配备着时间扭曲装置，可以减缓或加速局部时间流速。但那些装置只对天父级以下有效，对我来说只是玩具。
托尼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听起来你和他们打过交道。
打过。楚航没有详细解释，就在无限战争那天，他们企图抹除我们的时间线，我跟抹除装置的法则对抗意外划开了多元宇宙裂缝，我被意外到了到了dc宇宙。
但你回来了。史蒂夫说。
我回来了。楚航点头，而且我知道了他们的弱点。时间管理局的力量来自于一个叫永恒者的存在，他坐在时间尽头，操控着整个神圣时间线。但他不是万能的，他也有看不到的盲点，也有无法控制的变数。
我们就是那个变数？娜塔莎问。
没错。楚航看着她，永恒者看到了无数种未来，但他没有看到我们会用时间旅行来逆转响指。因为在他的计划里，灭霸的响指是必须发生的事件，是神圣时间线的一部分。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计划。
托尔站起来，整个人散发着压抑的怒火。你是说，那个混蛋故意让灭霸杀死一半的生命，就为了维持他的时间线？
可能。楚航说，也可能他看到了更远的未来，看到了响指之后会发生的事，认为这是必要的牺牲。但无论他的理由是什么，我们都不会接受。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走到长桌中央。所以我们的计划是：快速行动，拿到宝石，在时间管理局反应过来之前撤离。如果他们出现，楚航负责拖住他们，其他人优先完成任务。
楚航摇头，如果时间管理局出现，所有人立刻撤退。不要试图和他们战斗，你们赢不了。我会断后，给你们争取时间。
我们不会丢下你。史蒂夫的语气很坚定。
你们不是丢下我，你们是在完成任务。楚航看着史蒂夫的眼睛，史蒂夫，你应该明白，这次行动的目标只有一个：拿到六颗宝石，逆转响指。为了这个目标，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包括我，而且相信我，以我的实力，地球爆炸了我都安然无事。
史蒂夫沉默了。他知道楚航说得对，但作为队长，作为战友，他无法接受任何人被抛下的结局。
我们会尽量避免和时间管理局接触。托尼打破沉默，星期五会实时监控所有人的量子信号，如果检测到任何异常的时空波动，会立刻发出警报。到时候大家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别回头。
娜塔莎看着墙上的投影，看着那六个时间节点，看着那六颗改变宇宙命运的宝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托尼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二十四小时后。我需要时间把所有装备调试到最佳状态，班纳需要完成最后的生理监测，确保每个人的身体都能承受量子层面的撕扯。而且我们还得把火箭从宇宙深处叫回来，那只浣熊现在应该在离地球几千光年外的某个鬼地方。
卡罗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色的信标，在手里掂了掂。我去找他。以我的速度，十二个小时内能往返。
那就这样。史蒂夫在投影上标注了最终的时间节点，明天晚上八点，所有人在这里集合。带上你们需要的一切装备，检查时空GpS，确认皮姆粒子的剂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允许有任何失误。
楚航走到窗边，看着基地外那片荒芜的训练场。夕阳把天空染成暗红色，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能感觉到右手掌心那道黑色纹路又开始发热，虚无之力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知道明天的行动不会顺利。时间管理局不会坐视不管，永恒者也不会允许神圣时间线被破坏。
而他自己，体内那股来自反监视者的力量，随时可能失控。
但他别无选择。
会议室里的人开始陆续离开。托尼和班纳回实验室继续调试设备，罗迪去武器库检查战争机器的弹药储备，斯科特回自己房间休息，他需要从刚才那次时间旅行的后遗症中恢复过来。
托尔走到楚航身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你真的有把握从红骷髅手里抢走灵魂宝石？
楚航没有转身，依然看着窗外，红骷髅只是守护者，不是主人。他被宝石诅咒困在那里七十多年，早就失去了战斗力。真正的问题是沃米尔星本身，那颗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献祭祭坛，整个星球的法则结构都在维护那个献祭仪式。
所以你要怎么破解？
用更强的法则覆盖它。楚航抬起右手，黑色的纹路在掌心若隐若现，我体内有死亡法则，有现实扭曲，有时间掌控，还有这个。他指了指那道黑色纹路，虚无之力的残留，来自反监视者的投影。这股力量能抹除一切存在，包括法则本身。
托尔盯着那道纹路，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那东西很危险。
我知道。楚航握紧拳头，纹路重新隐没进皮肤深处，但现在我需要它。
托尔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楚航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娜塔莎最后一个离开。她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依然站在窗边的楚航。
如果你在沃米尔出了事，我会去的。她的声音很平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是为了把你带回来。
楚航转过身，看着她。娜塔莎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任何动摇。
你不需要这么做。楚航说。
我知道。娜塔莎推开门，但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