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元旦。
焰城的雪终于彻底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白茫茫的城市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陈家别墅的庭院里,积雪被清扫出一条小径,露出深色的石板路,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生机。
二楼的卧室里,陈瞬正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后背贴满了黑色的膏药,像是背着一块坚硬的铠甲。他的眼角贴着一块白色的纱布,遮住了受伤的部位,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淤青,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有些狼狈,但眼神却比昨天明亮了许多。
王医生刚给他检查完伤势,收拾着医疗箱,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嗔怪:“好好在家躺三天。”他指了指陈瞬的后背,“你这后背被摔了三次,虽然没伤到骨头,但肌肉拉伤得厉害,不静养的话,很容易留下后遗症。还有眼角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也要注意卫生,别沾水。”
陈瞬趴在床上,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含糊:“知道了,王医生。这次一定听话,好好躺着。”
王医生收拾好医疗箱,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卧室。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陈瞬和守在旁边的季无常、郭强、蓝狮三人。
蓝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陈瞬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心疼:“瞬哥,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可真是吓到我了。浑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角还流着血,我刚开始还以为你输了呢。”
蓝狮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之前被捅伤的腹部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他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眼神中满是关切。
陈瞬笑了笑,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输倒是没输,就是赢得太艰难了。那个林浩,是真的能打,意志力也强得可怕。其实说实话,要是再跟他打一次,我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想起昨天擂台上的殊死搏斗,陈瞬依旧心有余悸。林浩的坚韧超出了他的预料,那三次背着他向后摔倒的狠劲,还有被裸绞时的顽强反抗,都让他印象深刻。
郭强坐在床尾,双手撑着床垫,大大咧咧地说道:“别想这些了!赢了就是赢了,管他下次能不能赢,反正这次咱们是冠军,创造历史了!”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对了,元旦三天假怎么过啊?风哥他们说3号晚上才给你举办庆功宴,这前两天总不能一直待在别墅里吧?”
季无常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慢悠悠地削着皮:“怎么过我是不知道,不过瞬子估计要躺着过咯。”他指了指陈瞬趴在床上的样子,“王医生说了,让他静养三天,不能乱动,咱们也只能陪着他在别墅里待着了。”
“啊?那也太无聊了吧!”郭强夸张地哀嚎一声,“元旦假期啊,别人都出去玩了,咱们却要在别墅里陪瞬子‘坐月子’?”
“什么坐月子,说得真难听!”陈瞬笑着反驳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自己出去啊,没人拦着你。”
郭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可不行,我得留下来照顾你。万一你渴了饿了,或者想翻身了,总得有人帮忙吧?”
蓝狮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吧强哥,我看你是舍不得离开别墅里的游戏机和管叔做的菜!”
郭强被说中了心事,也不尴尬,反而大方承认:“哈哈哈那倒是真!”
几人说说笑笑,房间里的气氛轻松而温馨。
接下来的三天元旦假期,陈瞬果然如季无常所说,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静养。后背的肌肉拉伤确实疼痛难忍,稍微一动就牵扯着伤口,让他不得不乖乖听话。郭强和季无常也没有出去乱跑,每天在别墅里打游戏、玩扑克,偶尔陪陈瞬聊聊天,讲讲学校里的趣事。
蓝狮则在1号下午约了林笑笑出去约会。他特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羽绒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精神焕发。两人一起去看了最新上映的电影,又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逛了一圈,吃了一顿浪漫的晚餐。晚上回来的时候,蓝狮的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给陈瞬三人分享着约会的趣事,眼神中满是甜蜜。
“笑笑说,等我伤势完全好了,要跟我一起去焰城公园玩。”蓝狮坐在床边,兴奋地说道,“她说那里的雪景很漂亮,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郭强打趣道:“哟,不过我说你,约会就约会,怎么还让人家姑娘等你伤势完全好?你现在不都能正常活动了吗?”
蓝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在雪地里跑的时候,伤口裂开了就不好了。而且,我也想以最好的状态陪她出去玩。”
陈瞬笑着说道:“说得对,小心点总是好的。不过蓝狮,你这伤势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好了,到时候就能好好陪林笑笑出去玩了。”
季无常也点了点头:“是啊,你这次恢复得算是快的了!”
时间在轻松而无聊的氛围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3号晚上。
洪氏酒楼的VIp包厢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今晚是洪海风特意为陈瞬举办的庆功宴,庆祝他赢得新生争霸赛冠军,为四中创造了历史,也完成了洪海风自己当年未能完成的梦想。
包厢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鸡鸭鱼肉、海鲜蔬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桌子中央摆放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旁边还有几箱啤酒,显然是为了今晚的庆祝准备的。
到场的人不多,但都是四中的核心成员。高一的有陈瞬、郭强、季无常、蓝狮、赵小飞、飞扬兄弟、杨群、张雄;高二的有张飞、李大羽、刘小备;高三的则是洪海风和五大红棍——洪亮、绿皮、蓝坤、黄飞、紫龙。
众人围坐在圆桌旁,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说说笑笑,气氛热烈而欢快。
“瞬哥,我敬你一杯!”赵小飞率先端起酒杯,脸上满是崇拜,“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打败林浩,拿下冠军,给我们四中争光了!”
陈瞬也端起酒杯,和赵小飞碰了一下,笑着说道:“谢谢!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瞬哥谦虚了!”张雄也端起酒杯,“主要还是你实力强,我们只是在旁边喊加油而已。我也敬你一杯,祝你以后越来越牛逼!”
“干杯!”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互相碰杯,一饮而尽。白酒的辛辣和啤酒的清爽在口腔中交织,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聊天吹牛逼。郭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陈瞬夺冠当晚,十中众人失落的表情,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张飞则回忆起自己去年刚上高一时的经历,感慨万千;洪海风和五大红棍也偶尔插几句话,分享着自己在四中的点点滴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说话也变得更加大声、更加随意。洪海风提议去KtV唱歌,众人纷纷响应,浩浩荡荡地朝着酒楼旁边的KtV走去。
KtV的包厢里,灯光闪烁,音乐震天。
大家唱着歌,喝着酒,玩着游戏,一直闹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眼看时间不早了,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休息。
就在这时,洪海风和五大红棍相视一眼,缓缓走到包厢中央。洪海风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脸上带着一丝严肃的表情,和平时的豪爽不太一样。
众人见状,也纷纷安静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们。郭强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问道:“风哥,你们这是要干嘛?还有什么节目吗?”
洪海风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缓缓开口说道:“跟大家说件事。以后,四中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六个人,准备不回四中了。”
“不回四中?”郭强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风哥,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你们要转学?”
不仅是郭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陈瞬也坐直了身体,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看向洪海风。
洪亮上前一步,补充道:“不是转学,是退学。我们在四中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该完成的梦想都完成了。”他指了指陈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陈瞬拿下了新生争霸赛冠军,创造了四中的历史,我们也算没有遗憾了。”
黄飞甩了甩头发,脸上带着一丝洒脱:“是啊,留下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们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在学校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来闯一闯,在焰城的江湖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季无常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过完这学期,不是还有高三下学期吗?也不差这几个月的时间了吧?好歹也拿个高中毕业证啊。”
绿皮摇了摇手指,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不不不,我们可不想浪费时间。难道留在学校里读书、考试,等着毕业吗?那也太无聊了。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高中毕业证。”
蓝坤笑着说道:“我们几个可不是读书的料啊!要不然也不会聚在一起,在学校里组建势力,打打杀杀了。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依旧豪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坚定。
陈瞬看着洪海风和五大红棍,语气平静地问道:“风哥,那你们是打算这个月上完学,就不来学校了吗?”
洪海风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坚定:“不,明天就去办退学手续。其实,今晚除了给你举办庆功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你们告个别。”
“这么快就办退学啊?”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满是惊讶。他们都没有想到,洪海风和五大红棍会这么果断,竟然明天就要退学。
紫龙喝了一口啤酒,语气沉稳地说道:“时间就是生命啊!我们可不想浪费时间。既然想好了要出来混,就不能拖着,要趁早行动。早点出来,就能早点积累经验,早点在焰城站稳脚跟。”
洪海风和洪亮、绿皮、蓝坤、黄飞几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憧憬和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洪海风的目光落在陈瞬身上,语气郑重地说道:“陈瞬,接下来四中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你会比我做得更好。”
陈瞬看着洪海风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压力,也有一丝期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风哥,我尽力吧。我会照顾好四中的兄弟们!”
“不是尽力,是一定能做到!”洪亮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们一定行的。记住,我们在学校里,兄弟之间怎么斗都行,但到了外面,一定要团结,一致对外。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在这个残酷的江湖里生存下去。”
郭强这时候插话道:“亮哥,这个我明白!就像我们上次揍七中的欧阳一虫那样,大家团结一心,一起上,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洪亮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郭强的肩膀:“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有意思!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兄弟之间都要互相帮忙,不能各自为战。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焰城高中圈里站稳脚跟,没人敢欺负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将洪亮的话记在心里。
洪海风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众人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最后喝一杯吧。”
所有人都纷纷拿起自己的酒杯,无论是白酒、啤酒,还是饮料,都高高举起。
洪海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陈瞬、季无常、郭强、蓝狮,到赵小飞、杨群、张雄、飞扬兄弟,再到高二的张飞、李大羽、刘小备,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期许:“四中就靠你们了。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再创辉煌!”
陈瞬看着洪海风和五大红棍,心中满是感激和不舍。他举起酒杯,语气坚定地说道:“风哥,我们也祝你们在焰城闯出一片天地,闯出名声,成为真正的江湖大佬!”
“干杯!”
所有人都齐声大喊,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白酒的辛辣、啤酒的清爽、饮料的甘甜,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像是他们即将面临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却又带着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