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蕊眼睛顿时亮了，“这么神奇？”
季晓瑜点头，“以后再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
贺清蕊接连点头，“好！”
她打开备忘录，一边打字一边说，“我记下来。”
贺清蕊认真地编辑文字，季晓瑜看着她，眼底闪过讶异。
她竟是真的来请教养花问题的。
季晓瑜心情复杂，听到她欢快地声音，“我记好啦！晓瑜，你帮我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错误。”
季晓瑜抽离思绪，扫了一眼，微笑道，“没问题。”
她顿了顿，又说，“你购买的鲜花品质没有问题，都是A级的，如果想让鲜切花活得更久，还有许多小技巧，你也可以一起记下来。”
贺清蕊接连点头，认真道，“晓瑜，你说。”
两人一个说，一个飞快打字记录。
沈奶奶悄声对沈戟川说，“她们两个倒是投缘。”
贺清蕊记录了满满一整页，崇拜地看着季晓瑜，“晓瑜，你好厉害！”
季晓瑜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也不知道，也是后来慢慢学习的。”
她好奇，“你是贺家大小姐，还需要亲自料理鲜花？”
“我妈妈喜欢鲜花，所以我想自己做这些事。”
“看来你们母女关系很好。”
贺清蕊露出笑容，点了下头，又惋惜道，“可惜妈妈一直因为过去的事情难过，身体不好。”
季晓瑜从沈奶奶和沈戟川的对话中猜出大概脉络，安慰地拍了下她的肩，“时间是良药，你妈妈会走出来的。”
贺清蕊声音宛如叹息，“但愿吧。”
季晓瑜看到姥姥的身影，瞬间想起今天的来意。
季姥姥看到她，露出笑容，“晓瑜，戟川，你们来了。”
她看到贺清蕊，疑惑地问，“这个小姑娘是……”
季姥姥摸了下耳边，“真是岁数大了，不服老不行。我忘了将老花镜带出来，我回卧室取一趟。”
季晓瑜起身，“姥姥，我陪您去。”
沈奶奶招呼两人坐，“老姐姐，不用麻烦，我让管家去取就行。”
沈戟川阻拦她叫管家，沈奶奶不解，“戟川，你拦我干什么？晓瑜她们都走远了。”
沈戟川叹气，“奶奶，您看不出来？晓瑜许久不见姥姥，想单独和她说会儿话。”
贺清蕊歉意道，“应该是我在这，让她们说话不自在了。”
她站起身，“奶奶，礼已送到，我就不留下吃饭了。”
沈奶奶拉着她坐下，“清蕊，好孩子，不要多想，难得来京市，多玩几天。我瞧你和晓瑜投缘，这两天可以去她开的花店逛逛，让他们夫妻带你玩一玩京市。”
沈戟川蹙眉，“奶奶，这样不好吧？”
沈奶奶横他一眼，“晓瑜都还没说什么，你就不好上了？又不是让你和清蕊独处，有晓瑜在，你还怕外人说闲话？”
贺清蕊柔声说，“奶奶，您别怪戟川哥哥，这件事还是要问问晓瑜姐姐的意见。”
她朝沈戟川笑了下，“已婚和未婚是不一样的，我想戟川哥哥更想和晓瑜姐姐过二人世界。”
沈戟川眉目舒展，这个没什么印象的干表妹倒是说出了他的心思。
沈奶奶点头，沉思片刻，“是我太激动，你说得对，一会儿等晓瑜回来，我问问她。”
她话锋一转，“清蕊，你刚才说，清歌谈恋爱了？”
贺清蕊笑道，“奶奶，您只记住了前半句，哥哥是谈恋爱了，但是没谈一个月，就分手了。”
贺家在沪市的地位不亚于沈家在京市的地位。
难得有机会听到贺清歌的八卦，饶是对八卦毫无兴趣的沈戟川，也忍不住被她的话吸引住注意。
沈奶奶好奇，“怎么分的？”
“我悄悄跟您说，您可千万别跟我哥说是我说的。我哥谈上之后才发现，他那女朋友竟是竞争公司，就是沪市王家的小女儿！”
两家曾经因为抢一大块地皮公开闹得满城风雨，就连沈奶奶都有所耳闻。
沈奶奶眼睛一瞬间睁大，“然后呢？这事王家也知情？”
……
季晓瑜挽着季姥姥回房间，背后的说话声越来越轻，关上卧室门，更是消失不见。
她心情沉重，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老花镜，递给季姥姥。
季姥姥戴上老花镜，笑容重回脸上，“这人岁数大了，想要看清楚，就离不开这小东西。”
她向前走了两步，手腕却被季晓瑜拉住。
季姥姥停下脚步，慈爱地看着她，“晓瑜，怎么了？”
季晓瑜轻咬下唇，“姥姥，我想和您单独说会话。”
“可以呀。”
季晓瑜对上老人和蔼的目光，眼睛一瞬间红了。
季姥姥吓一跳，赶忙拉着她坐在床侧，关切地问，“晓瑜，怎么不开心了？快和姥姥说说，有什么心事。”
季晓瑜唇瓣动了动，垂下眼眸。
她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季姥姥没有责备，柔声问，“和戟川闹别扭了？”
季晓瑜摇头，季姥姥又问，“不是感情上的事，难道是工作的事？”
她攥住季晓瑜的手握了握，“生意上的门道我不懂，但是晓瑜，累了就让自己歇歇，别逼自己太紧。其它的事情我都不关心，晓瑜，我只希望你活得开心快乐。不开心的事情不说也罢，咱们不想了。”
季晓瑜视线被眼泪模糊，点了下头，又摇头。
季姥姥慈爱道，“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当你的听众。”
季晓瑜鼻音浓重，抬眼看向季姥姥，“姥姥，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对吗？”
季姥姥愣了一瞬，“晓瑜，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季晓瑜咬唇，目光坚定，“姥姥，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我就想听到您的答案。”
季姥姥看了她半晌，重重叹了口气，“是，我本以为这个秘密能一直维持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知晓了。是你妈妈跟你说的？桂芳也是，这么多年了，怎么又翻出过去的事情了！”
她轻拍季晓瑜的手背，“晓瑜，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我一直拿你当做亲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