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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

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片凝固的光幕。流转的银色符文在表面缓缓游动,像深海中被定格的鱼群。光幕上倒映着三人的身影,却又扭曲变形,仿佛隔着万载时光望来的、模糊不清的凝视。

云昭在光幕前停住脚步。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一声声,沉重地撞击着她的耳膜。那并非源于恐惧,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深层的共鸣——仿佛离家太久的旅人,终于听见了故土的召唤。血液在血管里微微发烫,灵族本源的力量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就是这里了。”墨渊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有些低沉,他向前一步,暗红色的眼眸审视着光幕,眉宇间带着罕见的凝重。“很强的时空封印……还有,灵族最高等级的守护禁制。你的血能打开外面的路,这道门,恐怕只有你能‘唤醒’。”

谢无妄没有说话。他从踏入这片区域开始,就显得异常沉默。挺直如松的背脊此刻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薄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银色符文上,又像是穿透了它们,看向更遥远、更不可触及的深处。袖中的手,无人看见地,正微微颤抖。

云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莫名悸动。她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光幕的刹那——

“等等。”谢无妄突然开口,声音干涩。

云昭和墨渊同时看向他。

他向前一步,几乎是无意识地挡在了云昭与光幕之间半步的位置。这个动作细微而自然,却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保护姿态。“门后未知,”他避开云昭探究的目光,只盯着光幕,语调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可能仍有凶险。我先行。”

墨渊嗤笑一声,抱臂而立:“仙尊大人,这时候逞英雄?这禁制明摆着只认灵族血脉,你强闯,怕不是要触发更可怕的反击,连累我们。”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还是说……你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怕了?”

谢无妄周身气息骤然一冷,如寒冬降临。他侧过头,看向墨渊的眼神锐利如剑,却又在瞬间将所有情绪压入深潭,只剩一片冻人的平静。“魔尊若想先行,请便。”

气氛陡然凝滞。

“都别争了。”云昭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对峙,声音清晰而坚定,“这是我的路,必须由我自己走。”

她不再犹豫,指尖稳稳地按在了光幕中心。

触感冰凉,随即是温润。仿佛按在了一片流动的水银之上。银色的符文瞬间光芒大盛,像被惊扰的星群,开始疯狂旋转、重组。光芒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而上,缠绕过她的手臂,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包裹。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奇异的、被接纳的感觉。仿佛她的血脉就是唯一的钥匙,正在严丝合缝地插入锁孔。

嗡——

一声低沉悠远的鸣响,仿佛从亘古传来,震得整个遗迹空间微微颤抖。光幕上的符文停止了流转,然后像融化的冰雪般,从中心一点开始,无声地向四周消散、退却,露出其后幽深的景象。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极致的寒,冻彻骨髓,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磅礴而沉寂的生命力。是死亡与不朽交织的味道,是时间被强行凝固在此地的证明。

三人依次踏入。

门后,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天然洞窟。洞顶高悬,看不清尽头,只有无数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晶石镶嵌其上,宛如倒悬的星空。洞窟中央,并非预想中的祭坛或宝物堆,而是一片……湖泊。

一片完全由“空”构成的湖泊。

那是一片直径约十丈的、绝对黑暗的圆形区域,平滑如镜,没有反射任何光线,仿佛将空间本身挖去了一块。而在这片虚无之湖的正上方,约三丈高的空中——

悬浮着一具冰棺。

通体由万年不化的玄冰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折射着洞顶“星辰”的微光,流转着淡蓝色的、如梦似幻的晕彩。冰棺并非死物,表面有极其复杂精美的灵族纹路自然生成,像是冰霜凝结出的最神秘的花,又像是某种古老契约的具现。

而棺中,静静躺着一个人。

一袭简单素雅的白衣,墨色的长发如云铺散。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姿态安详得如同沉睡。面容清晰无比,与站在下方的云昭,一模一样。

那是“云昭”。

是前世,剜心献祭后,本该消散于天地的灵族圣女,云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云昭怔怔地仰着头,瞳孔剧烈收缩,视野里一切景物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冰棺,和棺中那个“自己”。呼吸停滞,血液倒流,灵魂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啸和轰鸣。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与震撼——亲眼目睹自己的“尸体”,不,是目睹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如此完整、如此静谧地存在于眼前。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脚下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一只手从旁伸来,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是墨渊。他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以及深切的担忧。他握着她手臂的力道很稳,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而谢无妄……

云昭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他。

只见那位向来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仙界至尊,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冰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白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思绪都被瞬间抽空了。唯有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冰棺的微光,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极致的痛楚,是无尽的悔恨,是小心翼翼的珍藏,是漫长岁月里沉淀下的、几乎要将他自己淹没的孤寂与疯狂。

他的视线,贪婪又绝望地锁在棺中人的面容上,仿佛那是支撑他度过无数漫漫长夜的唯一幻影,又仿佛那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时刻流血的伤痕。

仅仅是一个眼神,云昭就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这……就是你保存她的方法?”墨渊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他看向谢无妄,目光复杂,“用时空禁术,将她的肉身封存在这片遗迹的时空裂隙里?难怪,三界之中,遍寻不到丝毫痕迹。好手段,谢无妄。也好……代价。”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重若千钧。

谢无妄仿佛被这句话惊醒。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将目光从冰棺上撕扯下来,转向云昭。当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鲜活的、带着惊愕与迷茫的少女脸上时,那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如同撞上了坚冰,被强行镇压、封存,重新归于一片深沉的、近乎疲惫的平静。

他没有回答墨渊的话,只是看着云昭,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要看清楚。”

看清楚什么?

云昭尚未理解他话中的含义,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被那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牵引力拉扯着,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虚无之湖的边缘。

脚下是绝对的黑暗,仿佛深渊。但她奇异地感觉不到害怕,仿佛知道这片“空无”并不会伤害她。

当她停在最边缘,仰头便能最清晰地看到冰棺的底部时,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冰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靠近,表面的灵纹光芒流转加快,淡蓝色的光晕变得更加明亮。而棺中那具仿佛沉睡的肉身,长长的睫毛,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云昭看见了。

在“自己”那素白衣衫的心口位置,覆盖着一道复杂的印记。那不是布料的花纹,而是直接铭刻在肉身之上、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封印。那封印的笔触、气息、流转的法则道韵……

她太熟悉了。

那是谢无妄的剑气!是他独一无二的、蕴含无情天道却又破例留存了一丝生机的本源剑气!

这剑气化为最精细复杂的封印网络,丝丝缕缕,笼罩着心口那个本该空荡荡的窟窿,不仅仅是在封印,更像是在极其艰难地、逆着生死法则,维系着那一线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同时,也在温养、守护着这具肉身不腐不坏,停留在时光之外。

原来……原来是这样!

根本没有什么尸骨无存!

根本不是什么冷眼旁观、事后漠然!

他做了!他真的逆天而行了!在她“死”后,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以何种惨烈的代价,从天道与命运的缝隙里,抢回了她的肉身,将她藏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

冰棺中的“云昭”,那双紧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睛,毫无征兆地,倏然睁开!

没有焦距,没有神采,空洞洞地,倒映着洞顶的微光。

而几乎是同一瞬间,站在下方的云昭,也控制不住地,猛地睁大了眼睛。

两道视线,隔着冰棺与虚空,隔着生与死的界限,隔着前世与今生的距离,遥遥“对视”。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云昭的识海深处爆炸!那不是声音,是纯粹的信息洪流,是破碎的记忆碎片,是被封印的情感尘埃,是另一个“自己”跨越时空传递而来的、最后的执念与真相!

无数画面、声音、感觉,毫无章法地汹涌扑来——

【画面一】: 献祭高台,她倒下。人群惊呼散去后,一个染血的白影踉跄扑到台前,颤抖的手徒劳地想要拢住那些逸散的金色光点,发出野兽濒死般的、绝望至极的呜咽。是谢无妄。

【画面二】: 阴暗的秘室,他跪在复杂的阵法中央,七窍渗出鲜血,手中剑诀引动九天雷劫劈落己身,却将全部修为化作涓涓细流,注入阵法中心那具冰冷的身躯。他在以自身道基和寿元为引,施展禁术。

【画面三】: 他抱着被封入玄冰的棺椁,在时空乱流中孤独穿行,寻找着绝对安全的隐匿之地。背影萧索,白衣白发(不,那时鬓角已染霜),仿佛一尊失去了所有温暖的行尸走肉。

【画面四】: 他将冰棺安置于此,布下层层禁制。最后离开时,他俯身,隔着晶莹的玄冰,极轻、极珍惜地,用嘴唇碰了碰棺盖,对应着眉心的地方。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冰上,瞬间凝结成霜。那是一个无法言说、也无人得见的告别。

……

太多的画面,太沉重的情感,太惨烈的真相!

云昭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的低吟。泪水毫无知觉地疯狂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

那不是恨,不是怨,那是一种更加复杂、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情感——是震惊,是心痛,是迟来了百年的酸楚,是对那个沉默背负了一切的男人深入骨髓的怜惜,以及……对自己之前所有怨恨的茫然与无措。

“云昭!”墨渊急切的声音传来。

谢无妄的声音比她听到的声音更快,已然出现在她身侧。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却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僵硬地停住,手指蜷缩,最终只是用灵力化作无形的支撑,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着云昭痛苦的样子,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痛楚和……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等待审判般的恐惧。

她知道了。

她终于看到了他最不堪、最狼狈、最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会如何看他?一个虚伪的懦夫?一个可悲的疯子?

就在这时,冰棺中的“云昭”,那空洞的双眼,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最终,定格在了下方今生的云昭脸上。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微微开合。

一个虚弱到极致、却清晰无比地直接在云昭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最后的警示:

“小……心……”

“师……尊……”

“玄……石……”

“夺……灵……”

声音戛然而止。

冰棺中的眼睛,缓缓阖上。所有异象消失,冰棺恢复了之前的静谧,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四个破碎的词,却像四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云昭的脑海,让她从汹涌的情感浪潮中,陡然惊醒,浑身冰冷。

小心师尊?玄石?夺灵?

夺灵……难道是……?

一个更加可怕、更加黑暗的猜想,如同深渊的触手,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

洞窟内,重归死寂。

只有三人压抑的呼吸声,和云昭脸上未干的泪痕,证明着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切,并非虚幻。

谢无妄的手,还僵在半空。他听到了吗?他听懂了吗?“小心师尊”……指的是谁?

云昭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泪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谢无妄。目光相交的瞬间,她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冰冷的惊疑,以及,一抹迅速凝结的、滔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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