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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浪书院 >  历史杂烩 >   第23章 墨方

沈砚之带着父亲和第二本墨方回到京城时,正是槐花飘雪的时节。吏部的人早在城门口候着,见他身后跟着个眉骨带痣的老者,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溢出来——谁都知道沈砚之爹早该是黄土埋颈的年纪,可眼前这人虽鬓发染霜,脊背却挺得比青松还直,倒像是从旧卷里走出来的人物。

“沈大人,户部那边催着要墨方的卷宗呢。”吏部侍郎搓着手,目光在老者身上打了个转,“这位是?”

沈砚之没答话,只将那本写着“伪”字的墨方递过去。侍郎翻开几页,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咚”地跪在地上,怀里的算盘珠子滚了一地:“怪不得……怪不得前几年查墨税总被挡回来,原来那掌柜父子早把户籍换了,现在的墨窑主事,根本就是当年的替身!”

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井台水般的清冽:“去查永乐年间的墨窑档案,有个叫‘阿骨’的窑工,右手缺根小指。”

沈砚之猛地抬头——父亲竟连这些细节都记得。老者冲他笑了笑,眉骨的痣在日头下泛着浅光:“当年被熬成骨胶的,多是逃荒的匠人,阿骨是唯一从窑里爬出来的,他认得掌柜父子的真容。”

三日后,阿骨被从城郊破庙里请出来。老头枯瘦的手抓住老者的腕子,突然老泪纵横:“李先生!您的左手虎口有块月牙疤,是当年教我刻砚台时被凿子划的!”

老者撸起袖子,果然露出道浅疤。阿骨这才肯说,当年掌柜的用他妻儿要挟,逼他熬制骨胶,是李秀才偷偷放了他,自己却被锁进窑里。“那夜我躲在柴房,看见掌柜儿子换了您的衣服,往窑火里跳……他喊着‘爹,债清了’,声音跟您现在一模一样!”

这话刚落,大理寺突然来报,说在墨窑后山挖出两具骸骨,颈骨处都有断裂的痕迹。沈砚之跟着去验看,发现其中一具的指骨上,套着半块鼠玉佩——正是当年从溶洞里找到的那枚的另一半。

“这是掌柜的爹。”老者蹲下身,指尖抚过骸骨的齿痕,“他总说鼠玉佩能保子孙富贵,却不知那上面的缺口,是我当年刻的记号。”

沈砚之突然想起溶洞里的砚台,忙让人去取。那砚台被端到公堂上时,竟自己转到老者面前,缺角的地方正好对着他的掌心——那里有道旧伤,是当年被掌柜用刻刀划的。

“该了的,总要了。”老者拿起砚台,往上面滴了滴井水。砚台突然渗出墨来,在案上晕出行字:“墨染清浊,心砚自明。”

公堂外的槐树上,不知何时落了群燕子。沈砚之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明白“砚碎心不碎”的真正意思——有些债,要用一生去还;有些名,要靠初心来认。他转身对吏部侍郎道:“拟份文书,恢复李秀才的户籍。”

老者笑了,将砚台递给沈砚之。砚台入手温热,像是握着井台边的月光。沈砚之低头,看见砚底新刻了行小字:“吾儿砚之,今以砚为证,认祖归宗。”

槐花落在砚台上,沾着墨香滚成小小的黑珠。沈砚之知道,这京城的风,终于能吹散井台边的迷雾了。而那些刻在时光里的字迹,终会像墨花一样,在清水里开出最亮的光。

沈砚之正欲接过砚台,忽听公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大理寺少卿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举着块烧焦的木牌,上面“墨窑”二字已烧得只剩轮廓:“沈大人!墨窑后山塌了!阿骨……阿骨他被埋在里面了!”

老者猛地站起身,眉骨的痣突突直跳:“不可能!阿骨知道躲哪里——”话未说完,却见少卿怀里掉出半块玉佩,龙形纹路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沈砚之瞳孔骤缩——那是十二生肖玉佩里的龙佩,本该在溶洞的木盒里!

“这玉佩……”他话音刚落,老者突然捂住胸口,喉间溢出腥甜。沈砚之慌忙扶住他,却见父亲指缝间渗出血来,落在砚台上,竟晕成一团诡异的紫雾。

“爹!”沈砚之抬头时,正撞见老者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那眼神陌生得像换了个人,全然没有井台边的温和。

“傻孩子,”老者突然笑了,声音里的清冽褪得一干二净,“你真以为李秀才能从掌柜儿子手里逃出生天?”他抬手抹去眉骨的痣,那竟是颗用墨膏点上去的假痣,“当年被换身份的,从来不是李秀才。”

砚台突然剧烈震动,缺角处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藏着的卷羊皮纸。沈砚之展开一看,上面是李秀才的真迹,字迹潦草却带着绝望:“阿骨非窑工,是掌柜的私生子!他恨我揭发骨胶秘事,假意救我,实则将我囚于墨窑底层……”

最末行赫然写着:“鼠玉佩是圈套,所谓换身证据,是阿骨伪造来引沈砚之上钩——他要让李家后人,替掌柜父子顶下所有血债!”

“你爹当年说的‘对不起李秀才’,”假老者舔了舔唇角的血迹,“是因为他真的李秀才,早就被我锁在井台底下的暗格里了。”他扯开衣襟,胸口露出道狰狞的疤,“这才是被刻刀划的——掌柜儿子当年没替他死,是替我挡了一刀,他到死都以为我是李秀才。”

沈砚之脑中轰然炸响。溶洞里的户籍画像、父亲的痣、井台边的发呆……原来全是精心布置的局。那枚龙佩,分明是阿骨(也就是眼前的假老者)用来调包鼠玉佩的信物!

“你到底是谁?”沈砚之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假老者拾起地上的青石板,裂开的纹路正对着他的眉心:“我是当年从骨胶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啊。”他往砚台里啐了口血,紫雾中浮现出张年轻的脸,与沈砚之爹的画像竟有七分相似,“李秀才救过我,却不肯带我走。他说我沾了太多人命,不配活——那我就活成他的样子,看他的后人,怎么替他还这笔‘心债’。”

话音刚落,井台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众人奔出去,只见清源井的水正汩汩翻涌,井底浮起具骸骨,颈骨处套着半块鼠玉佩,眉骨上那颗痣,在月光下清晰得触目惊心——那才是真的李秀才。

而溶洞里的砚台,此刻正滴着黑水,将“吾儿砚之”四字晕成墨团。沈砚之望着井台边父亲(真正的李秀才)的骸骨,突然明白“砚碎心不碎”的另一层意思:有些真相,碎了比拼凑起来更让人胆寒。

假老者站在井边大笑,笑声里混着骨胶的腥气:“现在,你说这户籍上的人,该认谁做爹?”

沈砚之没有回答。他弯腰拾起那半块龙佩,突然用力掷进井里。玉佩落水的瞬间,井底骸骨的指骨动了动,像是在刻最后一笔——那笔下去,碎的不是砚,是人心里最不敢碰的那道疤。

假老者的笑声还在井台边回荡,沈砚之却突然盯着他胸口的疤冷笑:“阿骨的右手缺根小指,你这只手却五指齐全——连替身都做不周全吗?”

话音刚落,假老者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猛地抬手看自己的右手,指节处果然没有丝毫残缺,反倒是虎口有块月牙形的疤——那是真正李秀才教窑工刻砚台时留下的记号。

“你不是阿骨。”沈砚之捡起地上的青石板,裂开的纹路正对着假老者的眉骨,“你连他的身份都偷得潦草。”

这时,老卒突然从人群后挤出来,手里举着块发黑的砚台残片:“这是当年从掌柜儿子尸身上找到的!上面刻着个‘债’字,笔迹跟你方才在公堂上写的一模一样!”

假老者踉跄后退,撞在井台边的石栏上。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了大半,他脸上的墨膏顺着冷汗往下淌,露出张年轻些的脸——竟与掌柜儿子日记里夹着的自画像分毫不差!

“你是掌柜的孙子?”沈砚之想起第二本墨方里的批注,“当年掌柜父子假死,留下的替身不止一个,连后代都在替你们演戏?”

“是又如何!”假老者突然嘶吼,“我爷爷替李秀才死,我爹被你爹(真正的李秀才)逼得疯癫,这笔账难道不该算?”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卷泛黄的账册,“你看!这是李秀才亲笔写的‘骨胶秘方’,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知道原料是人骨,还亲手改了配方!”

账册摊开的瞬间,沈砚之却注意到纸页边缘的水渍——那是清源井特有的矿物质痕迹,只有长期泡在井水里才会留下。而真正的李秀才骸骨刚从井底捞出,衣物尚且干燥,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是你泡在井里做旧的吧。”沈砚之指向账册最后一页的印章,“李秀才的私章刻的是‘砚心’,你这枚却是‘砚形’,差的正是他刻在心底的那点锋芒。”

话音未落,井台底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老卒抡起锄头砸开暗格,里面竟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脚被铁链锁着,眉骨上的痣在火把下亮得刺眼——他才是被囚禁了三十年的真李秀才!

“爹!”沈砚之扑过去时,真李秀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抚过他掌心的薄茧:“你刻砚台时总爱往左边偏半分,跟我年轻时一个样。”他望向那个假扮者,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悲悯,“当年你爹替我死,是怕我被掌柜灭口,他说‘留着你,李家才有翻盘的一天’,从没逼过他半分。”

假扮者瘫坐在地上,手里的账册散落一地。其中一页飘到沈砚之脚边,是张药方,上面写着“迷药配方”,落款竟是老文书的名字!

众人转头时,老文书已缩在树后发抖,手里的卷宗掉出来——里面夹着封书信,是他当年收了掌柜的银子,伪造“李秀才自缢”卷宗的证据。而他说“字是被逼着刻的”,不过是怕事情败露,故意引导众人往“迫害”上想。

真李秀才望着井水里漂浮的墨花,轻声道:“阿骨当年确实是活死人,可他熬的骨胶,救过瘟疫里的半个县城。掌柜儿子换我去死,是怕我被朝廷当成‘毒墨案’的替罪羊。”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鼠玉佩,与井底骸骨颈间的那半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个“生”字,“这不是换身的证据,是他们留给我的生路。”

沈砚之突然明白,所谓的“毒墨”,原是阿骨用病死的牲畜骨熬的胶,却被别有用心之人改成“活人骨”栽赃;掌柜父子假死,是为了暗中销毁真正的毒墨配方;而父亲总在井台边发呆,是在等被囚禁的李秀才,那句“对不起”,是愧疚自己没能早点找到他。

假扮者突然哭了,把脸埋在青石板上:“我爹临终前说,只有让你们相信李秀才是坏人,才能保住他的名声……那些批注,是我照着爷爷日记里的线索编的,我以为这样就能替他们赎罪……”沈砚之走上前,扶起那假扮者,轻声道:“你虽用了些手段,但也是为了家人,如今真相大白,一切都可放下了。” 假扮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悔意。真李秀才也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假扮者的肩膀,“过去的恩怨都已消散,往后好好生活便是。”

这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沈砚之望向远方,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围绕着墨窑的恩怨纠葛,终于在真相的光照下画上了句号。此后,他会带着真相与信念,继续在这世间前行。而那清源井,也将见证着一切过往,成为岁月中一段特殊的记忆。众人收拾好情绪,各自散去,准备迎接新的生活,仿佛那曾经的阴霾,已随着这初升的朝阳一同消散。

井台边的墨花突然合拢,凝成块完整的砚台,悬在真李秀才面前。他抬手抚摸缺角处,那里竟新刻了行小字:“浊水难清,心砚自明。”

沈砚之望着父亲(真正的李秀才)眉骨上的痣,突然泪落如雨——原来所有的反转背后,都藏着些人在用一生守护的东西,比砚台硬,比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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