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宁心里一跳,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她几乎不假思索,猫着身子悄悄溜到正屋左侧的小房间里,猛地把门反锁,顺手将自己的领口和衣襟扯乱几分,头发抓散,整个人蜷缩在墙角,装出一副被迫逃窜的模样。
厨房里,高子正被喜儿骑在身上,裤子半褪,满头大汗地挣扎着。
说是挣扎,不如说是在迎合喜儿的动作。
二人嘴里逸出忘情的呻\/吟。
可一见到王为民,高子脸色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想解释:“老大,不是,我……”
“混账!”
王为民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冷得刺骨:“在我这里也敢动歪心思,你是活腻了?”
高子“扑通”跪地,吓得瑟瑟发抖,额头直冒冷汗。
喜儿却不懂这些,她愣愣地嚷着:“爸!舒服!”
王为民眼神一闪,心里掠过一丝阴鸷,沉声呵斥:“滚回屋里去!”
喜儿被吓住,连忙提起裤子,怯怯地跑开。
高子瘫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王为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笑:“看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但你记住了,这屋里的人,一个都碰不得!再敢伸爪子,我亲自剁了你。”
高子磕头如捣蒜,连声应下,狼狈滚了出去。
高子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背靠着墙,呼吸沉重。
大毛瞅见他脖子上的红痕,和还没有穿好的裤子,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本来还想提点他一句的心思瞬间消散了。
敢动老大的人,他是真不想活了。
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大毛淡淡地说:“接来几个人,你把人送上去就别下来了,这两天别出现在老大眼前了。”
高子连忙点头,哥俩好似地捶了捶大毛的肩膀,“谢了兄弟。”
屋内。
喜儿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她虽然是个傻子,却也知道什么是舒服。
姜文维心里慌张,扫了一眼跑进来的喜儿,立刻嫌恶地别开眼。
王为民进来了,看着裤子半褪在床上一拱一拱的喜儿,神情冷淡,压根不像是一个看到弱智女儿被欺负的父亲。
他走到左边的房间前,试着推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他叩了两下门,“雅琴?”
只听见宋幼宁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手的!”
王为民顿了一下,放缓了声音:“是我啊,我回来了,我已经把高子赶出去了。”
姜文维满脸的不可置信,喜儿她爸还能夹着嗓子说话?
还有,雅琴是谁?
宋幼宁还是没出来,她见王为民没有强行开门的意思,立马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为民一早让大毛去青山大队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吴雅琴’的女人,大毛传来的消息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王为民也就暂时放下警惕了。
主要是他太自负,不认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有胆子戏弄自己,尤其是她还见识过其他人的下场。
所有事情都已经办妥了,王为民不介意在撤离的最后两天里,陪这个漂亮女人玩一场爱情游戏。
王为民:“雅琴,出来吧,你这样我很担心。”
宋幼宁一边在屋子里翻找,一边尖着嗓子说:“你根本就不想娶我!你今天为什么不自己来送彩礼,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
抱怨中又带着一丝撒娇,让王为民觉得自己下腹好像有股火在烧。
如果这个女人一直这样,也许他也可以带她回到自己的国家。
王为民:“我今天临时有事,只能让别人来送彩礼,所以我又给你添了五百,来表达我的歉意。”
宋幼宁动作一顿,这是觉得她财迷?
她憋出哭腔:“你就是觉得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觉得我只要有钱就好了!”
王为民:“……”
难道不是?
宋幼宁继续喊:“我不是那种世俗的女人!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宋幼宁一边喊着话稳住王为民,一边目光快速扫过昏暗的小房间。
这间屋子很旧,四壁漆黑发潮,唯一的窗户还被厚布钉死,屋角的木柜斜斜地倚着墙。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柜门,一股霉味和尘土扑面而来。柜子里原本杂乱地堆着些衣物,但最底下压着一个油布包,边角处沾着未干透的泥印,显然是最近才被搬进来的。
她压低呼吸,将油布包缓缓揭开。
一叠泛黄的纸质电报,字迹都是外语,夹在其中的还有几页用用R语写的清单。
宋幼宁学过英语和俄语,电报上似乎是给谁下的命令,至于清单上则标明了一些编号、剂量和分发名单。
因为只有编号没有药名,宋幼宁并不能判断这些是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视线微微一偏,忽然注意到旁边木柜的背板上,有一块木色明显浅一些,边缘还留着钉眼和刮痕,像是曾经固定着什么沉重的设备,跟周围格格不入。
就好像原本放着的东西被人匆忙拆走,留下了一片突兀的空白。
她心头疑云遍布,低头看向电报的最下方,那里用R语写着一句让人心头发凉的话——
‘宴后行动,务必在凌晨前处理干净。’
宋幼宁心口一紧。
宴后?哪天的宴?
她继续翻看,发现电报底下还有一沓照片。
黑白照片上是一间摆满食物的屋子,几名身着制服的县里干部正端着酒杯大笑,桌子中央竟然摆着一个赤裸的女人,身上满是寿司和生鱼片。
女人的脸被刻意模糊了,但她能认出来,这正是姜文维口中提到的品鲜会场景。
更为可怕的是,她手里这一沓照片少说也有十几张,每一张照片上的场景相似,但出现的人物却各不相同。
其中竟然还有她见过的人!
是那天跟着庄县长一起来探望姜闯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相貌老实,没想到竟然会来参加这么不老实的宴会。
她又翻看了一遍照片,发现还有两个人是每张照片中都出现的人,一个是王为民,另一个她不认识。
从外貌来看,跟王为民是一个类型,看着斯斯文文的。
这是不是表明,他们两个都是牵头的人?
那个人是埋伏在县里的特务?
她捏紧照片,背脊发寒。
如果王为民能请到这些人,那说明他的手伸得比她想象的还深,而且宴会后很可能就会动手。
门外,王为民还在温声哄她:“雅琴,出来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钱,我的爱,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