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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门被彻底推开,外面的血腥味顺着风飘进地下室,与里面残存的潮湿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欧阳玲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外面横七竖八的尸体,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 那些尸体有的蜷缩着,有的仰躺着,鲜血浸透了他们的衣物,在地面上凝结成暗褐色的斑块,几只苍蝇嗡嗡地在尸体上方盘旋,让这原本奢华的别墅后院,变成了令人胆寒的修罗场。何为则神色平静地迈步走了出去,脚下的皮鞋踩在沾血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仿佛眼前的血腥场面与他无关。张浩和两名保安紧随其后,保安们手里的枪还没收回枪套,手指依旧扣在扳机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目光扫过墙角、树丛,生怕哪里还藏着福仓帮的余党。

Jack 早已让人将那名福仓帮的活口带到了别墅一楼的客厅里。客厅的装修奢华得与此刻的氛围格格不入 —— 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还搭着精致的丝绸披肩,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名贵油画,可那名活口却被反绑在客厅中央的实木椅子上,双手手腕被粗麻绳勒得通红,勒痕深深嵌入皮肤,仿佛要将骨头勒断一般,脚踝也被牢牢固定在椅腿上,绳子绕了三圈还打了个死结。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污,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里塞着一块破旧的麻布,麻布上还沾着褐色的污渍,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像是受惊的兔子,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看到何为等人走进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不敢与众人对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些决定他生死的人。

“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何为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依云水,慢悠悠地拧开盖子,瓶盖与瓶身摩擦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Jack 立刻示意身边的手下照做,那名手下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手臂上绣着雄鹰帮的标志,他粗暴地扯出活口嘴里的破布,动作毫不留情,活口猛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咳嗽声,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嘴角还残留着被布摩擦出的血迹,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显得狼狈不堪。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何为喝了一口矿泉水,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活口身上,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所有的谎言,连他藏在眼底的一丝侥幸都不放过。活口嘴唇哆嗦着,像是得了疟疾一般,眼神躲闪着,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看向墙上的油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显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 他知道,一旦招供,自己可能会被福仓帮灭口,可要是不招供,眼前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死亡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浩见状,上前一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一把揪住活口的头发,将他的头强行抬了起来,手指用力攥着活口的头发,疼得对方龇牙咧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浩的声音带着几分狠厉,语气凶狠地说道,“我们没时间跟你耗,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的拇指按压在活口的头皮上,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活口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脸上的血污,在下巴处汇成一滴,滴落在地上。

Jack 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他的身材高大魁梧,黑色作战服将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十分明显,眼神冰冷地看着活口,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我们雄鹰帮的手段,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断手断脚都是轻的,要是敢撒谎,我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 比如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或者让你在满是蚂蚁的箱子里待上一天一夜。” 福仓帮与雄鹰帮在道上素有摩擦,活口自然知道雄鹰帮的厉害,他们下手狠辣,从不留情,之前就有帮派成员因为得罪雄鹰帮,被打断了四肢扔在街头,此刻听到 Jack 的话,心里更是慌得不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都开始打颤。

活口咽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 “咕咚” 的声音,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是…… 是我们帮主,陈静女士让我们来的。”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哼哼,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陈静?” 欧阳玲珑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蹙,她走到活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的丝绸衬衫因为走路而轻轻飘动,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我甚至都没跟她见过几次面,她到底图什么?” 她在美丽国虽然接触过不少黑帮人物,比如做军火生意的老约翰、掌控赌场的雷蒙德,但与福仓帮的帮主陈静并没有直接交集,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在去年的商业酒会上,两人只是简单地握了握手,连话都没说几句,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下此狠手。

何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活口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是在给活口施加压力。活口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胸口微微起伏着,继续说道:“帮主说,是…… 是受国内一个叫溪水会的组织指使,溪水会的首领是诸葛蒙,这次的行动,就是诸葛蒙让她做的,还说事成之后,会给福仓帮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买下半个唐人街。” 他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被恐惧取代。

“溪水会?诸葛蒙?” 张浩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脸上看似满是困惑,实则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作为雄鹰帮安插在欧阳玲珑身边的卧底,他早在半年前就从帮派上层那里听过溪水会的名号,知道这是一个在国内势力庞大的神秘组织,不仅涉及黑帮活动,还与不少灰色产业有关联,只是没想到这次针对欧阳玲珑的行动,竟真的与这个组织有关。他刻意装出疑惑的样子,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活口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头垂得更低了:“我也不清楚溪水会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势力很大,帮主对诸葛蒙的命令言听计从,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为什么。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帮主打电话,好像说溪水会在国内能调动不少资源,连警察都要让他们三分。” 他只是福仓帮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平时负责的都是站岗、跑腿的活,层级太低,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机密,能知道这些,已经是因为这次行动比较特殊,帮主在出发前特意召集他们交代任务,他才偷偷听到了几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杀了我吗?” 欧阳玲珑追问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 对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不惜动用福仓帮的力量,还许诺了巨额报酬,肯定还有其他的图谋,绝不会只是为了杀她一个人。她的手悄悄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锦盒,锦盒里装着那对家族流传下来的玲珑瓷,瓷身轻薄,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她忽然有种预感,对方的目标或许就是这对瓷器。

活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帮主说,除了刺杀您,还要…… 还要抢夺您手里的玲珑瓷。”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害怕什么,说完后还偷偷看了欧阳玲珑一眼,看到她脸色变了,又立刻低下头。

“玲珑瓷?” 欧阳玲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将锦盒抱在怀里,手指紧紧攥着锦盒的边缘,锦盒上的刺绣硌得她手心发疼,“你们怎么知道玲珑瓷在我手里?这是我家族的秘密,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 这对玲珑瓷是她祖父临终前交给她的,祖父说这是家族传了三代的宝贝,不仅做工精美,价值连城,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连祖父都没完全弄明白,对方怎么会知道玲珑瓷的存在,还特意要抢夺它?

“他们抢玲珑瓷干什么?” 何为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他能感觉到,这对玲珑瓷背后一定隐藏着不简单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引来这么多势力的觊觎,甚至让溪水会特意跨国指使福仓帮行动。

活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唇上满是裂口,渗着血丝,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道:“好像…… 好像是为了破译一个密码,这个密码和一个神秘账户有关。帮主说,只有拿到玲珑瓷,才能解开那个密码,至于神秘账户里有什么,她没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了,再多的我也不清楚,帮主没告诉我们更多的事情,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他说得断断续续,眼神里满是茫然,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害怕因为没说清楚而受到惩罚。

“神秘账户?密码?” 张浩皱紧眉头,看向欧阳玲珑,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欧阳小姐,您知道这件事吗?会不会是您祖父生前跟别人提过玲珑瓷的秘密?”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 —— 溪水会想要通过玲珑瓷破解密码,进而获取神秘账户里的东西,这件事必须尽快汇报给雄鹰帮上层,说不定这背后还牵扯着更大的阴谋。

欧阳玲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震惊和困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知道这对玲珑瓷是家族传下来的宝贝,祖父说它关系到家族的命运,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从来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密码,更不知道什么神秘账户。祖父去世前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除了家里人,很少见外人,怎么会有人知道玲珑瓷的秘密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又急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为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 “笃笃” 的声响,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能感觉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简单的黑帮仇杀,背后牵扯到的溪水会、诸葛蒙,还有玲珑瓷里的密码和神秘账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而欧阳玲珑,显然是这个谜团的核心。他看向活口,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审视:“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隐瞒任何事情?比如溪水会有没有给你们什么信物,或者陈静有没有提到过行动的时间节点?”

活口连忙点头,脑袋像捣蒜一样,头发上的灰尘都被抖落下来,语气急切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溪水会没给我们信物,只是通过加密电话联系帮主,行动时间也是帮主临时通知我们的,说要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没做,都是帮主逼我的!” 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声音里满是哀求,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却只是让手腕上的勒痕更深了。

Jack 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盯着活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相信你?说不定你还藏着别的秘密,想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逃跑,或者给福仓帮报信。” 他说着,朝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立刻上前一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将匕首架在活口的脖子上,刀刃轻轻贴着活口的皮肤,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活口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刀刃会割破自己的喉咙:“我真的没撒谎!求求你们相信我!我要是撒谎,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

何为看了一眼活口,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他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些了。” 从活口的神态和语气来看,他并没有撒谎 —— 他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呼吸急促,身体的颤抖也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以他的层级,确实接触不到更深层次的机密,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收获。

就在这时,欧阳玲珑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留着他也是个隐患。” 她走到活口面前,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决绝,“万一被福仓帮或者溪水会的人找到机会救走,他把今天招供的事情说出去,陈静和诸葛蒙肯定会提前防备,甚至会派更多的人来杀我们,到时候我们只会更危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众人,“而且,杀了他,也能给陈静提个醒,让她知道动我欧阳玲珑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让她以后不敢再轻易招惹我们。”

“欧阳小姐,” 张浩立刻上前劝阻,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甚至还伸手拉住了欧阳玲珑的胳膊,“不如再把他关押一段时间,说不定后续还能从他身上找到其他线索。比如把他关在雄鹰帮的秘密据点,严加看管,等我们查到更多关于溪水会的信息,说不定还能让他指认福仓帮的其他成员,或者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陈静的行踪。” 他心里打着算盘 —— 留着活口,不仅能成为与溪水会周旋的筹码,还能给自己向雄鹰帮上层汇报的时间,可他的劝阻却让欧阳玲珑皱紧了眉头。

“张浩,你太心软了。” 欧阳玲珑用力甩开张浩的手,眼神锐利地扫过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这种时候,容不得半点侥幸。夜长梦多,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活着的人随时可能反水。你忘了我们刚才在地下室遇到的危险了吗?要是因为留着他而引来更大的麻烦,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她说完,不再看张浩,对着身后的两名保安使了个眼色,语气不容置疑:“动手吧,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去,让野狗吃了,省得麻烦。”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立刻上前,他们穿着黑色的保安服,脸上没什么表情,架起还在哭喊求饶的活口,朝着别墅后院走去。活口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喊着 “饶命”,声音凄厉得像是鬼哭,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欧阳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我可以帮你们对付福仓帮!求你们别杀我!” 可他的挣扎在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面前毫无用处,只能被硬生生地拖走,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 “吱吱” 声,声音渐渐远去。

没过多久,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后院传来,“砰” 的一声,打破了别墅的宁静,随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众人都沉默着,没人说话,只有墙上挂钟的 “滴答” 声在不停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张浩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 有惋惜,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他知道,欧阳玲珑这一步走得决绝,却也彻底断了从活口身上获取更多信息的可能,不过这样一来,他也不用再担心活口会泄露什么,只需要尽快将溪水会的消息汇报给上层就行。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还在,刚才的混乱中没被弄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枪声消散后,何为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远处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语气平静地开口:“舅妈,现在美丽国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他转过身,看着欧阳玲珑,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福仓帮被我们杀了这么多人,陈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肯定会派人四处找我们,甚至会动用福仓帮在美丽国的所有势力;溪水会更是来势汹汹,他们既然能指使福仓帮,说不定在美丽国还有其他合作的帮派,或者安插了卧底,我们的行踪随时可能暴露。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了,随时可能遭遇袭击。”

欧阳玲珑靠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手指深深陷进皮肤里,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我在美丽国打拼了这么多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留学生,到现在拥有三家公司、两套别墅,这里有我的产业,我的人脉,我的心血,就这么离开,我不甘心。” 她从指缝里看向何为,眼睛通红,带着一丝祈求,“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或者让雄鹰帮多派些人手保护我们,我们继续留在美丽国?”

“办法不是没有,但风险太大。” 何为走到欧阳玲珑身边,递过一张纸巾,语气严肃地说道,“找地方躲起来,迟早会被找到 —— 陈静在美丽国的人脉很广,她认识不少私家侦探和黑市商人,只要肯花钱,很快就能查到我们的下落;让雄鹰帮多派人手保护,确实能增加安全系数,但溪水会的能量深不可测,我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万一他们动用重武器,或者绑架我们身边的人来要挟,我们还是会陷入被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安德鲁现在还在医院,天堂会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上忙 —— 卢卡斯连反击福仓帮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保护我们了。离开美丽国,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段时间,等我们摸清溪水会的底细,联合雄鹰帮的力量做好准备,再回来跟他们算账,这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Jack 也在一旁附和,他双手抱在胸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何总说得对,欧阳小姐。中东那边有我们雄鹰帮的分部,在迪拜和卡塔尔都有自己的地盘,那里的治安虽然不如美丽国,但我们的势力很大,当地的帮派和警察都要给我们面子,安全系数很高。您可以先去那里避难,我们会安排最好的住所和保镖,24 小时保护您的安全,还会帮您处理美丽国这边的产业,等风头过了,您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欧阳玲珑沉默了许久,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有不舍,有不甘,有恐惧,还有一丝迷茫。她在美丽国待了十五年,这里承载了她的青春和梦想,现在却要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而被迫离开,她真的很难接受。可她也知道,何为和 Jack 说得对,继续留在美丽国,只会越来越危险,说不定哪天就会像刚才的活口一样,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最终,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吧,我答应离开。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去医院看看安德鲁,他毕竟是因为帮我才被福仓帮的人打伤的,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太对不起他了。”

何为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可以,但我们必须多加小心,路上可能会有埋伏。” 他立刻让 Jack 安排车辆 —— 三辆黑色的越野车,都是经过改装的,车窗贴了防弹膜,车身加装了钢板,轮胎也是防爆的,每辆车都配备了四名全副武装的雄鹰帮成员,他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手里拿着 m4 步枪,腰间别着手枪和手榴弹,还带着对讲机,确保随时能保持联系。

半小时后,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越野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声,车窗紧闭,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欧阳玲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 高楼大厦、广告牌、加油站,这些熟悉的景象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张浩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假装在查看地图,实则在偷偷编辑信息,把溪水会、诸葛蒙以及玲珑瓷的事情简要地写下来,准备发送给雄鹰帮上层的联系人,只是因为车队处于移动中,信号不稳定,一直没能发送成功。

车子行驶到半路,刚下高速公路,进入一条偏僻的郊区公路时,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几辆黑色的轿车,轿车的车牌被遮挡住了,车身没有任何标志,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来,横在公路中间,挡住了越野车的去路。“不好!”Jack 坐在第一辆车里,立刻大喊一声,同时掏出对讲机:“有埋伏!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黑色轿车的车门就打开了,十几名手持步枪的黑衣人瞬间冲了出来,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朝着越野车疯狂射击。“哒哒哒” 的枪声瞬间响彻公路,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越野车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车窗上瞬间布满了弹孔,虽然防弹玻璃没有被击穿,但玻璃碎片还是飞溅开来,划伤了一名雄鹰帮成员的手臂。

“是埋伏!” 张浩立刻喊道,同时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窗外还击,子弹从车窗的弹孔里射出去,朝着黑衣人飞去。欧阳玲珑吓得尖叫起来,身体蜷缩在座位下,双手抱住头,浑身都在发抖,刚才的平静瞬间被打破,死亡的恐惧再次笼罩了她。

何为一把将欧阳玲珑按在座位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对着司机大喊:“冲过去!别停!撞开他们的车!” 司机也是雄鹰帮的老成员,经历过不少枪战,此刻虽然紧张,但没有慌乱,他猛踩油门,越野车的引擎发出怒吼,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前方的黑色轿车撞去。“轰隆” 一声巨响,越野车的车头撞上了黑色轿车的侧面,黑色轿车被撞得横了过来,车身严重变形,车窗玻璃碎了一地。

雄鹰帮的成员也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打开车门,从车里跳出来,有的趴在车后,有的躲在车轮旁,对着黑衣人开火。一名雄鹰帮成员拿着步枪,瞄准一名黑衣人的胸口,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黑衣人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另一名黑衣人想要绕到越野车后面偷袭,却被 Jack 发现,Jack 掏出腰间的手枪,连开三枪,都命中了黑衣人的腿部,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在公路上此起彼伏,黑色轿车的油箱被子弹击中,“轰” 的一声爆炸了,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周围的树林,热浪扑面而来,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灼热。黑衣人的数量渐渐减少,他们见势不妙,开始往后退,有几人想要逃回树林里,却被雄鹰帮的成员追上,开枪击毙,只剩下最后三人狼狈地逃回树林,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中。

经过十几分钟的激烈交火,战斗终于结束了。公路上布满了弹壳和血迹,黑色轿车的残骸还在燃烧,冒着滚滚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欧阳玲珑从座位下爬起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浑身都在发抖,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恐惧,刚才的袭击让她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舅妈,你没事吧?” 何为扶住欧阳玲珑,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他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喝点水,平复一下情绪。”

欧阳玲珑接过水,双手紧紧握着瓶子,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瓶盖都被她攥得变了形。她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她看着车窗外狼藉的场面 —— 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尸体还在燃烧,冒着黑烟,心里一阵发寒。她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知道了,到了医院看完安德鲁,我们就立刻出发去中东,再也不回美丽国了。”

何为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安全最重要,只要人还在,以后总有机会回来的。” 他让 Jack 派人清理现场,把黑衣人的尸体和轿车残骸拖到树林里烧毁,避免留下痕迹,然后让司机继续开车前往医院。

车子重新启动,很快抵达了医院。医院的停车场里停满了车,医护人员和病人来来往往,显得很热闹,与刚才公路上的血腥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欧阳玲珑在何为和张浩的陪同下,去病房看望了安德鲁。病房是 VIp 单间,装修得很温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安德鲁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液体一滴一滴地顺着输液管往下流,连接着旁边的输液瓶。

看到欧阳玲珑进来,安德鲁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道:“亲爱的,你没事就好。我听说你们遇到了不少麻烦,福仓帮的人还去别墅袭击你们了,真是吓死我了。” 他想要抬手,却因为伤口疼痛而皱紧了眉头,只能又放了回去。

“安德鲁,谢谢你。” 欧阳玲珑走到病床边,握住安德鲁的手,眼眶有些发红,“要不是你之前提醒我福仓帮可能会对我不利,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你因为帮我调查福仓帮的消息,被他们打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愧疚,“我打算离开美丽国,去中东避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你好好养伤,按时吃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让律师帮你处理。”

安德鲁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理解:“去吧,安全最重要。美丽国现在确实不安全,等你到了中东,记得给我报个平安。我会好好养伤的,等我好了,就帮你调查溪水会的消息,帮你报仇。”

短暂的告别后,欧阳玲珑等人立刻离开医院,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雄鹰帮早已安排好了私人飞机,飞机停在私人机场的跑道上,机身是银白色的,在夜色中闪着光。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只等他们登机。

夜色中,私人飞机的引擎发出轰鸣声,缓缓升空。欧阳玲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渐渐缩小的美丽国夜景 —— 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公路像一条条发光的丝带,渐渐变成了模糊的光点。她心里满是不舍,却也多了几分释然,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何为坐在她身边,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道:“舅妈,别担心,等我们在中东站稳脚跟,就会立刻调查溪水会和诸葛蒙的下落。雄鹰帮在中东的势力很大,我们可以联合当地的帮派,收集他们的情报,找到他们的据点。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让陈静和诸葛蒙为他们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欧阳玲珑点了点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飞机穿过云层,朝着中东的方向飞去,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持续着。飞机承载着她的希望与未来,也预示着这场围绕着玲珑瓷和神秘密码的纷争,远未结束。

而张浩坐在飞机的另一侧,看着窗外的夜空 —— 夜空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着。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此刻飞机已经飞出了美丽国领空,信号恢复了稳定。他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把溪水会、诸葛蒙、玲珑瓷以及密码的事情详细地写了下来,发送给了雄鹰帮上层的隐秘号码。发送成功后,他删除了信息和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在中东继续监视欧阳玲珑,等待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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