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赤文化节这天，玄月城中心广场挤得跟现代春运火车站似的，我踮着脚扒拉萧澈胳膊，差点把他刚理顺的衣襟又扯皱：“我说让工匠搞个晶石观景台，你非说‘接地气’，现在好了，我只能看前面大哥的后脑勺！”
萧澈反手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台上：“急什么？裴衍早留了位置，就是故意让你先看会儿热闹 —— 你看梓锐那俩新徒弟，眼睛都看直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瞅，果然见梓锐领着陆明和沈砚站在侧边，陆明手里还攥着本卷起来的古籍，沈砚则盯着卖糖画的摊子咽口水，活像俩第一次逛庙会的小学生。刚想喊他们过来，广场中央的鼓点突然响了，台下瞬间安静，就剩我嘴里没咽下去的糖葫芦渣差点卡喉咙。
今天的重头戏是玄月舞姬和赤焰武士合作的《玄月风华舞》，领舞的是玄月舞坊的头牌柳依依，之前彩排时我看过，转圈能转出残影，跟开了倍速似的。结果今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鞋跟卡了缝，她第一个旋转动作就没踩准鼓点，本来该往东边转，硬生生甩到了西边，后面跟着的八个舞姬没反应过来，有的往东有的往西，瞬间成了 “群魔乱舞”—— 有个小姑娘转得太急，裙摆直接扫到旁边武士的甲胄，“哐当” 一声，武士的护膝都被带歪了。
台下先是死静，接着 “噗嗤” 一声笑开，跟往滚油里撒了把盐似的，瞬间炸了锅。我趴在萧澈肩膀上笑到发抖：“这哪是《玄月风华舞》？这是《玄月混乱舞》吧！柳依依平时不是挺厉害吗？今儿怎么跟刚学跳舞的企鹅似的！”
萧澈捏了捏我脸：“人家紧张嘛，你上次在朝堂上把‘开源节流’说成‘开流节源’，不也差点找地缝钻？”
我刚想反驳，就见赤焰那边的武士上场救场 —— 按流程该他们表演 “赤焰刀法”，领头的是赤焰反战派首领的侄子张烈，据说耍刀能劈断飘落的柳絮。结果他刚摆好起手式，腰间的刀鞘没绑紧，“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刀身还在石板上滑出去半米远，差点撞到前排观众的脚。
张烈僵在原地，脸比他手里的刀还亮，台下的笑声直接掀了屋顶。有个赤焰百姓扯着嗓子喊：“张小哥，你这是给玄月送刀来了？” 连裴衍都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估计是在憋笑。
柳依依脸都白了，眼圈泛红，眼看就要哭，我赶紧推开萧澈挤到台前，扯着嗓子喊：“干嘛呢干嘛呢！这叫真实！你们没看过合作舞台吗？不翻车的合作哪有灵魂！接着跳！柳依依你往左边转，张烈你捡刀的时候顺便摆个帅气点的姿势，这波绝对能扳回来！”
我这话一喊，台下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更响的欢呼。柳依依愣了愣，咬着牙捡起旁边舞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重新摆好姿势；张烈也反应快，弯腰捡刀的时候还耍了个花，虽然差点又把刀甩出去，但好歹圆过去了。
这次两人总算没出差错 —— 柳依依的裙摆再没扫到武士，张烈的刀鞘也没掉，最后一个动作，柳依依旋转着靠向张烈，张烈用刀背轻轻托住她的腰，台下的掌声比刚才的笑声还响。我拍着手回头找萧澈，发现他正跟梓锐他们站在一块儿，陆明手里的古籍摊开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跟沈砚说：“你看，古籍里说前朝的合作舞也有失误，后来改了动作反而成了经典。”
等表演结束，柳依依和张烈红着脸过来谢我，柳依依还攥着我的手说：“三公主，谢谢您，我还以为今天要社死了呢！”
“社死怕什么？” 我给她塞了颗糖，“你没看台下多开心吗？规规矩矩的表演哪有这么多人记着？你这波‘反向输出’，以后玄赤百姓都得记得你俩的‘名场面’！”
张烈挠着头笑：“早知道失误能这么受欢迎，我刚才该故意把刀鞘多掉两次。”
“可别！” 裴衍走过来，难得没板着脸，“再掉两次，我就得派士兵去捡刀了，这文化节不成兵器回收大会了？”
正说着，沈砚跑过来，手里举着两串糖画，一串递给陆明，一串塞给我：“公主，这糖画跟古籍里画的‘蜜饯兽’好像！您尝尝甜不甜？”
我咬了口，甜得眯起眼：“比现代的水果糖还好吃！萧澈，你要不要尝尝？”
萧澈刚想接，就见远处有个小吏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喊：“三公主！裴将军！新勘探的晶石矿那边有发现，陆大人整理的古籍里提到的‘黑石与晶石共生’，真的找到了！”
陆明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沈砚就想往矿场跑，梓锐赶紧拉住他俩：“急什么？文化节还没结束呢，看完再去也不迟 —— 再说了，你们俩刚入职就立大功，不得先跟公主讨杯庆功酒？”
我笑着摆手：“庆功酒必须有！不过今儿先看热闹，晚上我让厨房搞玄赤融合宴，有赤焰的烤肉，还有玄月的桂花酿，保证让你们吃撑！”
夕阳西下的时候，广场上还在热闹，赤焰的百姓教玄月的孩子玩摔跤，玄月的商户给赤焰的武士推荐香水，连裴衍都被张烈拉着比了场射箭，虽然没赢，但也没输得太难看。我靠在萧澈怀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吐槽：“早知道文化节能这么热闹，我去年就该搞了，比开朝堂有意思多了 —— 下次咱们搞个‘社死名场面回顾’，把今天的失误剪下来，用晶石投影放，肯定比说书还火！”
萧澈弹了下我的额头：“你就不怕柳依依和张烈找你算账？”
“怕什么？” 我嚼着糖笑，“我给他们发‘最佳救场奖’，奖品是晶石小摆件，保证他们笑得比谁都开心！”
晚风里飘着烤肉的香味和百姓的笑声，我突然觉得，这穿书后的日子，早就不是 “自救” 那么简单了 —— 能看着玄赤百姓这么开心，能让那些被埋没的人才发光，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