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师说了，大酒楼不是喝酒的，是有好吃的东西！姑姑和二叔是大骗子！”
李蓉：......
苍天~就忽悠了一天啊？
二宝：“姑姑不带二宝，二宝不跟姑姑玩了，哼~”
小小：“姑姑骗小小，二叔也骗小小，哼~”
‘哼’得没有一点气势，跺脚还把自己跺了个趔趄。
“哪里骗人了？姑姑和二叔没有骗人，昨天真的喝酒了，下次不喝酒的时候再带你们去好不好？快去里面看看，今天奶奶和姑姑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姑姑都吃过了，可太好吃了，太香了。”
“真的吗？是什么呀？”
“奶奶，有好吃的，给二宝~”
“我也要吃，老师也要吃~”
小样儿，治不了你们了？
王良河的师兄是怎么回事？是今天正好教酒楼两个字吗？还是故意拆王良河的台？
“李蓉蓉，露馅儿了，师兄没安好心，就等他们闹我呢。”
王良河进门就把事情坦白，又把今天孩子弄脏的衣服袋扔在竹床上，这三个小屁孩儿，从学馆门口就开始指责他，直到吃上糖糕才罢了。
“闭嘴吧，你这是殃及池鱼，看在话本子的份上，这笔账记你头上。”
王良河：......
师兄！！！
澜水镇的陶瓒今日回家吃饭，还在饭桌上就来了感觉，快速起身到院里，静静等这个喷嚏酝酿出来。
‘阿秋’！！
舒服了。
这回猜得到，这个喷嚏来自师弟的怨念。
他可不愧疚，是他们先骗小孩的，小孩哪有那么好骗？何况骗的是他的学生。
还有危险？他们才是危险，哪有这样骗小孩的？
刚刚还嚷着大骗子的人进了屋，洗了手，一人捧着一个黄色的苞谷粑粑从厨房出来。
张嘴用小米牙啃一口。
“姑姑，好好次呀~”
“姑姑，可以给老师带吗？”
给老师带吃的，这是小丫头今天第二次说了，之前都没说过，今天怎么一直说？
“小小，今天怎么想起要给老师吃了呢？之前不想吗？”
小孩边吃粑粑边往李蓉身上靠，“老师说好吃的要一起吃，不可以偷偷吃掉。”
句句不提酒楼，句句都是酒楼。
“哦，那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呀？”
大宝边吃边解释：“因为...今天...睡觉的时候，我问老师...酒楼是什么？老师说酒楼有好吃的，然后老师就说，好吃的要一起吃，不能偷偷吃~，弟弟妹妹还有我都听见了。”
二宝：“是的~”
好吧，都是王良河的锅，想了一个维持了一天的谎言。
“好好好，明天姑姑做了，后天你们给老师带去，可以吗？”
“好~那我明天要跟老师说~”
随便了，这三张嘴迟早要把家里这些破事都说光。
李霜霜：“吃饭了，一会都去河边赶鹅去。”
*
李蓉吃完饭去后院菜地薅了一篮子菜叶，一会就背到河边给文渊阁的鹅，管他是今天喂还是明天喂。
“李蓉蓉，这拜帖你预备怎么做？颜夫人是女眷，后日得你自己操持，我帮不上忙。”
“等我想想，一会赶鹅回来再计划，拜帖是渥丹姐姐的名义下的，该是女的聚会。”
但是她怎么安排陆县令这位男宾呢？让他跟一帮女人聊天吗？还是找田绍给他做个话搭子？
让王良河直接请假也不太好，显得太刻意太功利。
“王良河，如果县令也来的话，要怎么招待？”
“你找里正，后天早上我路过家里，让大哥来帮姑父忙，大哥也读过书的，也能帮你招待。至于我，我就不告假了，后天不是旬假，不要因为颜夫人要来拜访我就告假显得我有企图。”
好吧，他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还是正常点，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王良田来也好，来帮个忙。
李蓉免了三个孩子今天的写大字作业，让他们跟着去河边玩一会儿，就当昨天酒楼事件的补偿。
家里留姑母和王良河在家里堵另一头路。
傍晚太阳落山，天缓缓暗下来，鹅也知道要回家，慢悠悠的游到河边，一只只上了岸。
一堆小鹅，李蓉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家的，哪些是文渊阁的。
好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周胜来了。
周胜也是回去吃晚饭，吃完后找了个打听消息的借口又出了门，实际上就是来赶鹅回河边的鹅棚。
这一堆鹅，他也分不清哪些是他的。
李蓉指着地上的背篼，“周胜，这篼菜叶给你喂鹅，谢谢你下午给我家鹅也喂了食。”
周胜勉强笑了一声：“不用的，没喂多少。” 她姑父走后，他没喂多少就回家了，当不起这么多菜叶。
赵树成：“周胜，那这鹅要怎么办？都赶不开，里面也有你的十五只。”
他也不好说他们先赶二十只鹅回去，这不好？两家都有鹅，那就两家自己商量。
人家刚背了一篼菜叶来，周胜也不好意思先留。
“怎么了？”
周胜转身一看，“周黎，这些鹅混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他们的。”
这用分吗？
周黎指了指回村的路口，“把鹅都赶到那个路口试试看，知道回村的就不是你的。”
啊？这行吗？这算什么办法？
周黎见周胜没动，又补了一句，“你的鹅从养就没家，习惯了这里自会留下来。”
周胜半信半疑的把周黎的办法给李蓉他们说了，李蓉不太相信这个法子，如果是两家鹅可能还会成功，但这是同一家鹅，也不好反驳人家想出来的办法。
......
周胜：“好了，分不开，赶了好几回，都是一起走的。”
李蓉：她就说！
周黎：......
他就多余管这个闲事，还想了一个没用的办法。
周胜：“要么你的鹅留河边，要么我的鹅跟你的鹅走，就这两个办法。”
天都黑了，也只有这两个选择。
李蓉：“那就留这吧，我家没有更大的地方了，反正明天也得放出来，但是有死的怎么办？”
她可没忘记这十五只小鹅肩负着村里每家二十只鸭苗的重任，要是死了，那是算她的还是算他的？
她这个也是用钱买的，要为了全村的利益牺牲她的鹅吗？她什么时候这么凛然大义了？
“算我的，放心，死不了，今天下午都活得好好的，明早我早早就来看，要是死了我去叫你。”
借他吉言，不死才是最好的。
李蓉：“那就放这，死了再说。”
把赶不回去的鹅全都赶进破败的鹅棚，今晚先这么过吧，明天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姑姑，黑，抱。”
小丫头在黑暗中伸手，以为身边就是姑姑，把手伸进了周黎的手掌，周黎那一瞬间感受到有什么小小的软乎乎的东西碰了碰自己的掌心，又猛地缩了回去。
“来姑姑这里。”
小丫头发现碰到的手不对，太大了不是姑姑的手，立马抽回了自己的小爪子，踉踉跄跄到了李蓉身边。
李蓉蹲下把人背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