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卢奉,他单人独骑直闯草原王庭。因相貌太过出众,很快被敌军认出禀报始毕可汗。可汗犯了难:杀了卢奉就断了白酒、茶叶等物资来源,放走又不甘心。最后决定不许放箭,定要活捉。其实就算万箭齐发也伤不到卢奉,倒是赤兔马可能遭殃。敌军改用车轮战围攻,奈何卢奉体力深不可测,霸王戟所到之处敌将纷纷毙命,霸王弓更是箭无虚发。他就这么一路血战,向西疾驰而去。
卢奉一边突围一边向敌军喊话:我这就去西边求援,你们尽管继续攻打雁门关!等西边的兵马占了你们的牧场,抢走牛羊和家眷,看你们往哪儿哭......
这番话顿时引起敌军*动,消息很快传到始毕可汗耳中。可汗闻言色变——若真让卢奉说动西边部族偷袭后方,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派出追兵拦截,奈何卢奉胯下赤兔马快如闪电,转眼便冲出四十万大军重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始毕可汗只得下令加紧攻城,盘算着要在西边反应过来前擒获杨广。但卢奉方才在军中四处宣扬的言语,连同卢俊义等三千将士的呐喊,早已在敌军心中埋下疑虑。这不是阴谋,而是***的阳谋!东边部族明知可能是虚张声势,却不敢冒险——三十年来东西两部势同水火,内斗远比外战残酷。尤其临近西境的部落更是军心动摇,不少人已打算回师救援。
雁门关城楼上,萧禹对隋炀帝赞叹道:陛下这位义子当真机敏过人,此计一出便令敌军自乱阵脚。杨广望着关外乱作一团的敌阵,多日愁容一扫而空,开怀笑道:朕这个孩儿确实没让朕失望!待他凯旋,便教他镇守太原,永保北疆安宁。
此时卢俊义率部直捣敌军马营,一把火烧得战马惊窜。十余万匹受惊的骏马冲入敌阵,搅得人仰马翻。趁着这番混乱,三千将士从容撤回关内,折损甚微。
**军清点人数,发现这一战竟折损了三万多人!
光是卢奉一人就斩杀了两千多敌兵!
薛仁贵和李存孝各自干掉了一千多人!
卢俊义、来护儿、来整率领的三千精锐更是歼灭了一万多敌军!
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万多人是被自家受惊的战马活活踩死的!
始毕可汗又惊又怒,压根没想到隋军里藏着这样的杀神!
他手下的猛将没一个能挡住卢奉这帮人!
之前二十多天攻城都没今天一天死的人多!
始毕可汗硬逼着各部继续攻打雁门关,可各部落磨磨蹭蹭,谁也不肯卖力。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出狠话:哪个部落先攻下雁门关,就能分走一半金银财宝和女人!
重赏之下,几个远离西**的部落终于红了眼,开始拼命攻城。
可惜**人压根不擅长攻城,折腾半天也构不成多大威胁。
眼下对隋炀帝杨广来说,真正的危机是粮食——存粮撑不过十天了!
另一边,卢奉骑着赤兔马狂奔三天,终于逼近东**王庭所在地定襄。
这地方寒酸得不像话:矮小的土城墙,城里连像样的砖房都没几间,遍地都是帐篷。
始毕可汗为了围攻杨广,把老巢的精锐全带走了,只剩五千多杂牌骑兵留守。
以卢奉的身手,单枪匹马就能血洗这里,但他要对付的是东**四十万大军。
所以他决定找一个人合作——义成公主。
这位远嫁**的公主令人敬佩,始终心向隋朝,不像某些和亲女子早就忘了根本。
若卢奉直接杀进去,事后始毕可汗必定迁怒于她。
好在卢奉早有布置,城外二十里就有锦衣卫接应。
当地千户匆匆赶来拜见:主公亲临险境,不知有何要务?您身系天下安危,千万保重!
卢奉将杨广被四十万大军围困之事告知,随即下达密令。
卢奉吩咐道:“立刻派几个口才好的人,尤其是和西边有生意往来的,去那边散布消息,就说东边的人在雁门关围攻隋帝杨广失败,反而被隋朝的援军包围,损失惨重……”
那名千户愣了一下:“主公,直接说东边的人围攻杨广,西边不就会趁机偷袭他们的后方吗?”
卢奉微微一笑:“西边一直被东边压制,心里害怕,就算东边出兵围攻杨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果听说东边损失大半,他们一定会按捺不住……”
千户恭敬行礼:“主公英明,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随后,卢奉来到商队。
商队领队见到他,脸色大变:“主公,这里危险重重,您怎能亲自前来?您的安危关乎天下……”
卢奉摆摆手:“现在杨广被东边的人围困,我要见义成公主。你能见到她吧?”
领队连忙回答:“义成公主很喜欢我们汉人,常让我送些新奇玩意儿过去……”
卢奉笑道:“那好,我就扮作商队护卫,随你去见她。”
领队仍不放心,但拗不过卢奉,只得将他乔装改扮,混入东边的王廷。
见到义成公主时,卢奉大为惊讶。
本以为她在草原风吹日晒几十年,早已成了粗糙的老妇人。草原上的女子,上了年纪的,少有容貌出众的。
可眼前的义成公主,竟是个风韵犹存的**,姿色不输萧皇后和窦仙娘!
乍一看,她与南阳公主还有几分相似。确切地说,是南阳公主像她——毕竟是远房姑侄,血缘使然。
难怪义成公主被誉为草原两大**之一,与苏锦莲齐名!
回想起她的生平,卢奉不禁感慨:这个女人,至少对隋朝而言,实在了不起。
在卢奉拜见义成公主之前,负责**事务的重臣裴矩特意向他详细介绍了**局势和义成公主的境遇。
裴矩捋着胡须说道:且容老夫从都蓝可汗即位说起。这位新可汗继承叔父之位后,按照**传统娶了父亲的可敦——北周的和亲公主大义公主。当时他还派使者来长安朝贡,皇上赏赐了三千段丝绸。自此**年年遣使来朝,倒也相安无事。
待到开皇九年,我朝平定南陈后,皇上将陈叔宝的屏风赐予大义公主。谁知这位前朝公主竟在屏风题诗,借古讽今抒发**之恨。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渐渐冷落了她。
说到这里,裴矩压低声音:更棘手的是,大义公主暗中勾结西**的泥利可汗。朝廷担心生变,正欲除之而后快。恰巧发现她与胡人侍卫私通,便借机下诏废黜其可敦之位。
为防都蓝不从,皇上派牛弘带着四名绝色歌姬前去周旋。此时都蓝的弟弟突利可汗也来求亲,老夫奉命传话:除非杀了大义公主,否则免谈。突利趁机进谗,激怒都蓝在帐中处死了发妻。
裴矩叹息道:此事导致兄弟反目,兵戈相向。皇上多次调停未果。直到开皇十七年,朝廷将安义公主下嫁突利,还特意安排太常寺教授婚礼仪轨。这份殊荣惹得都蓝勃然大怒,彻底断绝朝贡,联合达头可汗大举进攻。
那一仗打得惨烈啊!裴矩摇头道,突利部众死伤殆尽,最后只得率残部归顺。皇上册封他为启民可汗,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此时安义公主已去世,朝廷又将宗室之女杨谐的女儿义成公主许配给启民可汗,时值开皇十九年。
义成公主的和亲之旅刚启程,便遭遇重大危机。都蓝可汗听闻朝廷再次将公主嫁给启民可汗,勃然大怒,派兵企图在半路劫走义成公主。所幸援军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抢亲**。
当时卢奉好奇问道:听说义成公主容貌倾城,与哈密皇后苏锦莲并称绝代双骄,可有此事?
裴矩颔首道:确实如此。世人都说义成公主堪称当代昭君,姿容绝世,可见其美貌非凡。可惜如此佳人却要远嫁胡人,实在可惜。不过若能借此削弱胡人势力,倒也值得。
义成公主性情刚烈,嫁给启民可汗后,便要求他与原配妻子吐谷浑女子(即后来颉利可汗的生母)断绝关系。启民可汗对朝廷忠心耿耿,又畏惧**威势,只得遵从。
尽管启民可汗的年纪足以做义成公主的祖父,但因隋朝强盛,他对朝廷心悦诚服,尊称隋帝为圣人可汗,因此对义成公主颇为礼遇。有了隋朝的支持,北方诸多部落纷纷归附启民可汗。后来都蓝可汗遇刺身亡,启民可汗便成为东**的大可汗。
大业十年左右,启民可汗去世,其子阿史那咄吉继位,即始毕可汗。他上书朝廷,请求迎娶嫡母义成公主,获得准许。
始毕可汗对隋朝的态度与其父不同,不甘臣服。随着东**势力日渐壮大,朝廷也心生戒备。此前,我曾建议陛下册封始毕可汗之弟叱吉设为南面可汗,并将宗室之女嫁给他,以分化东**。然而叱吉设畏惧兄长权势,拒绝了朝廷的拉拢。
不久之前,在我的谋划下,朝廷又设计诱杀了始毕可汗的宠臣史蜀胡悉。这两件事令始毕可汗对隋朝恨之入骨,从此不再朝见天子……
随后的事态发展一如历史所载。始毕可汗趁隋炀帝杨广北巡之际,亲率数十万铁骑突袭御驾。幸而义成公主心系故国,提前派人向杨广通风报信,杨广得以迅速退守雁门。
始毕可汗随即围困雁门。城中粮草仅能支撑二十日,敌军攻势凶猛,流箭甚至射到杨广面前。从未经历过如此险境的杨广惊恐万分,抱着幼子杨杲痛哭流涕。
卢奉盯着眼前的裴矩,猛然记起《大唐双龙传》里关于这号人物的描写。
书中写道,邪王石之轩为了重振魔门势力,化名裴矩混进隋朝官场。他帮着隋炀帝经营西域、离间**,立下赫赫功勋。可就在隋炀帝春风得意时,这个裴矩又撺掇皇帝远征**,结果把国家拖垮了,直接导致隋朝**。
这么看来,石之轩假扮的裴矩简直就是隋朝**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