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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信了。

那身影匍匐在地,头颅深埋,唯有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帅帐中回荡。

火奴,林昭最隐秘的利刃,此刻却像一头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猎犬,带着一身风尘与血腥气,跪倒在主人面前。

他双膝陷进冰冷的青砖缝隙,靴底沾着河北特有的黄土,在烛火下泛着铁锈般的暗红。

衣襟撕裂处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凝成黑褐色的硬痂,散发出淡淡的铁腥与尘土混合的气息。

帐外北风呼啸,吹得油灯摇曳不定,光影在他颤抖的肩背上跳动,仿佛鬼影附体。

“说。”林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冰封的湖面,连帐外呼啸的寒风也冻不透他的冷静。

“元载府,”火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三日内,有七人进出,皆是商贾打扮。属下无能,不敢跟得太近,但他们离去时,靴底……靴底都带着河北特有的黄土。”

一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林昭的脑海中激起千层巨浪。

河北黄土!

林昭霍然起身,玄色战袍拂过案角,发出细微的裂帛之声。

他脚步沉稳地走向悬挂在帐壁的巨大军事堪舆图前。

羊皮地图泛着陈旧的油光,山川走势以朱砂勾勒,密道暗径则用炭笔标注,仿佛一张蛰伏的蛛网。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重重地按在了范阳西南角的一处险要之地——指尖所落之处,正是一条蜿蜒如蛇的隐秘路径。

“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断然,“尹子奇说过,此地有一条‘黑鸦道’,山势险峻,林木遮天,寻常商队绝不会走。若有人从此地潜入关中,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史思明的密使!”

帅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个朝中重臣,竟然与盘踞范阳的叛军头目暗通款曲!

但林昭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震惊,只有猎人发现猎物踪迹时的兴奋与残忍。

他转身回到案前,抓起一根炭笔,在冰冷的竹简上飞速写下三道命令,字迹锋利如刀,划破夜的沉寂。

“一令!”他头也不抬,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帅帐,“命影骑即刻出发,伪装成贩私盐的商队,日夜兼程,埋伏于黑鸦道出口。记住,只需监视,不可妄动!”

“二令!”炭笔划过竹简,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毒蛇游过枯叶,“传信尹子奇,让他挑选几个最熟悉范阳军务的亲信,随影骑一同前往。一旦发现目标,必须由他的人第一时间辨认来者的身份!”

“三令!”林昭写下最后一个字,将竹简掷向火奴,“命陆文远带上最好的拓印工具,我要那些密使往来文书的所有细节,从纸张、墨迹到火漆印章的格式,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火奴接过令箭,重重叩首,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日后,夜幕如墨,黑鸦道出口阴森可怖。

两侧峭壁高耸,怪石嶙峋,枯藤如蛇缠绕在断崖之上。

冷风穿谷而过,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夹杂着远处乌鸦的啼鸣,令人脊背生寒。

月光被浓密的松林切割成碎银,洒在泥泞的小道上,映出几道模糊的人影。

一支自称运送官盐的商队正欲通过,却被影骑悄然围住。

为首的“盐商”还想狡辩,声音在寒风中颤抖:“我等奉命押运……”话未说完,尹子奇的亲信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如刀,冷冷道:“你曾是史思明亲卫,左耳后有箭疤,三年前在檀州之战中被俘逃回——你当真以为,换了身衣裳,就能瞒过旧主的眼睛?”

那人瞬间面如死灰,嘴唇哆嗦,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入脖颈,激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三封用特制火漆密封的密信被搜出,信封上没有任何抬头,只有一个代表着发信人身份的暗记——“幽州使”。

火漆呈暗红色,质地细腻,封口处有细微的龟裂纹,显然是在极寒中快速冷却所致。

密信被快马加鞭送回林昭手中。

他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将信举到烛火前,仔细观察着火漆的形状和信封的材质——桑皮纸,纹理粗糙,边角微卷,带着北方干燥气候特有的脆感。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用薄刃挑开封印,将信纸抽出。

信中内容并无出奇之处,无非是史思明催促元载尽快探明朝廷主力动向,并许以高官厚禄。

但对林昭而言,这三封信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叫来陆文远,将信纸铺平,沉声道:“仿其笔迹,重写一封。”

陆文远是伪造文书的大家,不过半个时辰,一封笔迹、格式与原信别无二致的假信便已完成。

信的内容却被林昭改得面目全非:“唐军主力似有异动,或将分兵猛攻黎阳。届时,其运粮要道必然空虚,可遣一支精骑,出其不意,袭其粮草,则郭子仪大军必不战自乱。”

写罢,林昭将假信重新封好,用缴获的原版火漆印章盖上。

火漆融化时散发出淡淡的松脂香,与原信如出一辙。

他将这封足以决定数万人生死的信递给火奴,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送回去。从元载府的院墙外,用细绳吊进去,让他自己捡到,自己送出去。”

元载,这条藏在朝堂最深处的毒蛇,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将叛军引向林昭为他们准备好的地狱。

次日清晨,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从长安传回河北,再由史思明的信使送出。

仅仅一天之后,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便收到了前线斥候的加急军报:“启禀大帅,范阳有异动!约五千叛军骑兵已脱离主力,正向西疾行,目标不明!”

郭子仪立刻召集众将议事。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主张立刻出兵,截断这支孤军。

唯有林昭,在所有人的灼灼目光中,缓缓站起,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黎阳。

“大帅,末将请命,率本部兵马,在黎阳设伏。”

郭子仪眉头一皱:“黎阳?那只是一座空城。叛军为何会去那里?”

林昭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因为他们收到的消息,就是让他们去那里。此计,名为引蛇出洞。史思明以为我军将攻黎阳,粮道空虚,故派精锐前来偷袭。他以为他要掏的是我军的空虚粮道,我却要让他一头撞进我为他准备好的铁壁铜墙!”

一位老将忍不住提出疑虑:“林中郎将,此计虽妙,但万一来的并非叛军主力,只是一支偏师,我等岂不是白费功夫,还暴露了意图?”

“将军所虑甚是。”林昭笑意更深,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所以我早已命陈七,在黎阳城外虚立营帐,连绵十里。并且,连续三日,夜夜燃起篝火,白日升起炊咽,一切皆如大军驻扎之状。史思明生性多疑,若无此等景象,他必不敢轻动。如今他动了,来的,必是他麾下最精锐的‘范阳左翼’!”

三日后,黎阳。

如林的旌旗在夜风中寂静无声,数万唐军将士衔枚疾走,潜伏在预设的阵地之中。

泥土的湿冷透过战靴渗入脚心,寒气顺着腿骨攀升。

远处山峦如墨,风中带着战前的死寂。

子时,地平线开始轻微震动,蹄声如闷雷滚过大地,五千叛军铁骑卷着烟尘,如一道黑色的洪流,直扑他们眼中的“唐军大营”。

当第一批叛军冲入伏击圈时,林昭冰冷的声音响起:“放箭!”

“嗡——”

数万支箭矢腾空而起,发出的声音仿佛死神的蜂鸣。

箭雨如蝗,遮天蔽日,伴随着破空的尖啸,瞬间将冲锋的叛军骑兵覆盖。

高处射下的强弩,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们的铠甲,发出“咔嚓”与“噗嗤”的撕裂声。

人仰马翻,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混杂着战马临死前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叛军的阵型瞬间崩溃,残余的兵马掉头就跑,却又被埋伏在侧翼的唐军骑兵一通掩杀,最终只有寥寥数百人狼狈逃窜。

战后,打扫战场,缴获的令旗堆积如山,其中一面玄铁打造的令旗尤为显眼,上面用鲜血写着三个大字——“范阳左翼”。

林昭命人将这面令旗悬挂在中军帐外,对所有前来报捷的将领道:“史思明想用一个假消息,诱我分兵,暴露弱点。我便将计就计,用一个假营盘,诱出他的主力王牌。如今,他左翼已断,如同断其一臂,范阳必定震动,河北人心,乱了。”

郭子仪长叹一声,望着林昭,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此非战之功,乃算之胜。以人心为棋盘,以天下为赌注,林中郎,老夫……自愧不如。”

当夜,帅帐之中灯火通明。

陆文远正在整理此次截获和伪造的所有文书档案,他忽然注意到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细节:元载那封被伪造的“回信”,其行文格式和用词习惯,与朝廷下发的某些机密公文,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让他瞬间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猛地抓起笔,在自己的私人札记《联军策议》的第二章,颤抖着写下一行字:“兵未动,谍先行。今有林中郎,不设台谏,而布影于敌庭;不掌吏部,而察奸于庙堂。其所谋者,岂止一战之胜负?”

而在帐外的高台上,林昭正迎风而立,目光深邃地凝望着河北的方向。

火奴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将军,尹子奇传来消息,他愿亲自带路,奇袭叛军在磁州的粮仓重地。”

“好。”林昭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是时候让史思明看看,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那张密网,如今,究竟是在谁的手里织了。”

风声呼啸,仿佛在传递着新的杀机。

一支刚刚从叛军尸体上缴获的令箭,被林昭亲手点燃了尾羽的火信,随即被他搭在弓上,用尽全力,朝着范阳的方向,猛然射出!

火信划破夜空,如同一颗复仇的流星,留下一道赤红的尾迹,映亮了他冰冷的侧脸。

黎阳大捷的消息传遍全军,将士们士气高昂,摩拳擦掌,只待主帅一声令下,便要乘胜追击,将那数百残兵败将彻底碾碎。

数名性急的将军更是直接冲入中军帐,抱拳请战:“中郎将!叛军已是丧家之犬,我等愿为先锋,追亡逐北,为我袍泽报仇雪恨!”

帐内,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冲天。

然而,林昭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请战。

他一言不发,只是缓步走到那面缴获的“范阳左翼”令旗前,目光死死地钉在上面。

指尖轻轻抚过那三个用鲜血写就的大字,触感粗糙而冰冷,仿佛还带着战场上未散的杀意。

他的呼吸极轻,心跳却如战鼓般沉稳。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一张张错愕和不解的脸,吐出了让所有人如坠冰窟的两个字。

“不追。”

全场哗然。

“传我将令,”林昭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全军原地休整,打扫战场,收敛阵亡将士遗骸。任何人,不得擅自追击,违令者,斩!”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重新落回那面令旗之上,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心中悄然响起。

“蛇,已经惊了。现在,是等那条真正的大鱼……自己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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