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汉军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凭借着精良的装备、严明的纪律和高昂的士气,以及将领们的出色指挥,硬是在黄巾军中杀开了一条血路。
韩忠勒马立于乱军之中,开山斧上凝结的血块顺着斧刃坠成暗红的珠串,三万黄巾精锐如同被狂风撕扯的乌云,看似已夹击落于下风。
废物!都是废物!他的怒吼劈开喧嚣的战场,胯下坐骑不安地刨着蹄子,铁掌踏碎了一名白毦兵的颅骨。韩忠眯眼望去,见到二十辆刀车正缓缓推进,青铜车首在夕阳下折射出骇人的冷光,是陷阵营的刀车兵,后面跟着陷阵营统领高顺。
竖子欺我!韩忠猛地扯下黄巾头巾,露出锃亮的光头,传令下去,亲卫营随我冲阵!斩了那汉将头颅,赏黄金百斤!
斧刃在半空划出银弧,劈开迎面射来的箭雨。三百黄巾死士组成楔形阵紧随其后,他们袒露的胸膛上都纹着北斗七星,这是太平道最虔诚的死士营。当这支黑色洪流撞上汉军阵线时,陷阵营前排几名士卒瞬间被斧钺劈成两段。
高顺指挥陷阵营上前与死士营接战,死士营悍不畏死,这三百人都是从黄巾长中精挑细选,接近黄巾力士的实力。后面又有数百名黄巾长前来支援,死士营统领李二柱对韩忠说道:“这里有我们拖住,将军可直接冲向敌军主将,将其斩首!”
韩忠见状大怒,他没想到汉军如此凶悍,自己的三万精兵竟然被对方区区八千人压制得节节败退。他怒吼一声,挥舞着开山斧,径直向江河冲来,想要斩将夺旗,扭转战局。
“保护领主!”江河身边的亲卫立刻上前准备迎敌。
陈到见韩忠想冲击江河所在中军,立刻带领百余名白毦兵前来阻拦。
“哼,土鸡瓦狗!”韩忠斧法凶悍,力大无穷,几下就将几名前来阻拦的白毦兵劈杀。
陈到正欲上前与韩忠交战。“贼将休得猖狂!”一声断喝,黄忠不知何时已策马赶到,手中宝雕弓张开,一支雕翎箭如同流星赶月般射向韩忠。
韩忠正杀得兴起,忽感背后恶风不善,急忙回身格挡。“铛”的一声,开山斧虽然挡住了箭矢,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斧头。他惊出一身冷汗,看向黄忠,眼中充满了忌惮。
就在此时,陈到也挺枪攻向韩忠。陈到的银枪趁势毒蛇出洞,枪尖点向韩忠右肩的甲叶缝隙。韩忠腹背受敌,来得好!韩忠突然左手提斧右手拔刀,环首刀带起腥风反撩陈到腰肋。这是他早年在并州当马贼时练就的保命绝技,陈到退后躲避刀芒,韩忠又再次挥刀,刀光闪过之处,三名试图合围的白毦兵应声倒地。
江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对付韩忠这样的货色,黄忠和陈到足以应付。
果然,没过几个回合,黄忠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韩忠被陈到缠住,根本无法躲闪。“噗”的一声,箭矢正中韩忠左臂。
“啊!”韩忠惨叫一声,左臂鲜血淋漓,再也握不住开山斧,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撤!快撤!”韩忠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恋战,拨转马头,右手握刀就想逃跑。
“想跑?留下命来!”黄忠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射出,却被韩忠身旁一名黄巾长挡住,黄巾长被射死。
黄忠、陈到正欲追赶
张曼成的怒吼从三里外传来,五千黄巾弓箭手在土坡上架起长弓。黑压压的箭雨如同迁徙的蝗虫,遮得本就昏暗的天空彻底陷入黑夜。
韩忠连滚带爬躲到一具白毦兵尸体旁,捡起圆盾,护在头顶。一轮箭雨后剩下不到一万的黄巾军向张曼成大军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