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城楼垛口后的守军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褚贡焦躁地踱步,褚贡的佩剑突然出鞘,剑刃映出他涨红的面容:再敢阻挠,休怪本太守无情!
满宠连忙劝阻:“今日已击破韩忠部,现在张曼成势大,不可轻敌!”
韩忠在亲兵的搀扶下退回本阵,左臂的伤口已经用黄巾布条草草包扎,亲卫组成人墙护住他后撤。
鸣金收兵!江河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号角传遍战场,汉军如同退潮的海水般退回城门。三更的梆子声在宛城上空回荡,江河的大帐里依旧灯火通明,满宠正在沙盘上推演战局。
韩忠虽退,张曼成的主力尚在。江河用木杆指向沙盘上的红色标记,那里代表着张曼成的黄巾大军,明日拂晓,他们定会有一次试探性攻城。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黄巾大营的号角声撕裂了黎明的寂静。韩忠站在新搭建的望楼之上,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黄巾兵如同苏醒的蚁群,这一次他们在盾牌的掩护下架设云梯,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附在城墙上的藤蔓。
放箭!江河的令旗在城楼挥动,数千支弩箭如同蝗虫般扑向攻城的黄巾兵。城墙下突然腾起浓烟,汉军预先埋设的火油被火箭引燃,爆炸的气浪将数百名黄巾兵抛向半空,残肢断臂如同熟透的果实般坠落。
张曼成的中军大旗突然前移,十万黄巾主力开始全面压上。护城河的火墙已经熄灭,露出焦黑的河床,黄巾兵踩着同伴的骨灰继续冲锋,喊杀声震得城楼瓦片簌簌作响。
正午的日头毒辣如炙,宛城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四个时辰,张曼成下令撤军。
夜幕如墨,笼罩着南阳郡治宛城。太守府内灯火通明,烛火在青铜灯台上跳跃,将褚贡那张布满愁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身着深色锦袍,双手背在身后,在堂上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被踩出沉闷的声响。
“报——”一名亲兵掀开门帘,急促地闯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颤抖,“启禀大人,博望县……博望县昨夜被黄巾贼将孙夏攻破了!”
褚贡猛地停下脚步,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他扶住身旁的案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夏……张曼成麾下大将孙夏,率领两万黄巾贼众,夜袭博望,县令战死,县城已失陷!”亲兵不敢抬头,重复着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博望县地处南阳郡东北,紧邻豫州,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沉声道:“来人,立刻去请江将军!”
不多时,江河一袭戎装,大步流星地走进太守府。“大人深夜召末将前来,可是有紧急军情?”
褚贡见江河到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上前,将博望失陷的消息告知。
江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佩剑。孙夏此人,他略有耳闻,乃是张曼成麾下一员悍将,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麾下黄巾贼众皆是亡命之徒,战斗力不容小觑。
“大人,博望县兵力如何?孙夏有多少人马?”江河问道。
“博望县只有三千县兵,根本不是黄巾贼的对手。据逃回来的兵丁禀报,孙夏此次带来了至少两万人!”褚贡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河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褚贡,目光坚定:“大人放心,末将愿率军前往,夺回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