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兴昌出来的时候,怀里揣着什么,看到施微也没再继续说,反而招呼着施在辉回去。
而施在辉就在施兴昌谈话的门外,检查了一番施英没受什么伤,稍微放下心来,他拉着施英的手,又装起了好爹,“小英,爸之前啊不是非要你嫁过去的。你也知道你弟弟是爸唯一的儿子,也是你唯一的弟弟。以后你要是在外头受欺负了,还是要靠他的。爸年纪会大,以后你们姐弟两个才是最亲的。”
说完,他观察了下施英还后怕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小英,咱们一家人不分你我,你弟弟过得好了,你才能过得好。那时候,爸跟你妈都打算好了,跟之前孙瘸子一样,到时候就让施微嫁过去,肯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你……还在怪我们吗?”
施英烦得很,她想去找施微说说话,那么血腥的场面,她一个小女孩哪里顶得住,就得让施微这个疯子开解开解。
偏偏她爸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什么,怪,凭什么不怪。
施俊是唯一的儿子,难道她就不是唯一的女儿了?
还说什么靠弟弟,真到了靠他的时候,自己坟上的草都两米高了,还靠他。
就施俊那个智障,还没一条狗聪明,她还靠得上他?
施英看到江从谦的手一下一下拍着施微的背,仿佛是在安抚她。
可她听到施微正在跟系统打嘴炮啊,根本不像施微外面表现出来的吓傻了,她骂系统可狠了。
施微有什么好安慰的,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做,因为她听到施兴昌又把施微卖了啊。
施英想过去告诉施微都没办法,江从谦这个狗东西死死霸占着施微啊。
医院留了两个公安同志守着,剩下其他没什么大碍的人,都被带到了局里。
施微跟着进了公安局的门,一抬头就看到施安被扣押住跌跌撞撞走向审讯室,施在远一家子都在旁边说些什么。
看到她进来,施在远突然大步往她的方向过来,“施微,你到底又怎么了?小安又怎么得罪你了?我们一家人的事情,报什么案,就算你跟你弟弟关系再差,也不能报假案啊,赶紧跟公安同志说一声,让小安回家去。”
还不等施微说话,他就朝着一旁的公安同志解释道:“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他们姐弟两个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抱歉让你们浪费了警力,都不是什么大事的,这丫头小题大做才报案的。”
公安同志站在一旁,严肃道:“这位同志,现在案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报案并不是您女儿报得,此次案件牵扯过大,不是她说了算的,也不是您说了算的。”
施在远懵了一下,他也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并没有听到事情的全貌,就听到了跟施微有关,还以为是小安做了什么惹得施微不高兴了,所以施微小题大做把人弄来了。
可为什么公安同志会说牵扯过大,小安才这么点年纪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施微,你又闯了什么祸让小安背锅了?”施在远第一反应就是施微又要坑施安了,“不就是我没把小安送回老家让你不高兴了,可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小安往死里整啊。”
江从谦皱着眉拉开了施在远想去拉扯施微的手,“施叔叔,你不能青红皂白的乱诬赖人吧,公安同志抓的是施安,不如您先去问问施安自己做了什么?”
施在远也对江从谦不满啊,在他印象里江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小子,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是我们家的事。”
施微在公安同志同情的目光下,轻声道:“爸,别提老家了,小安不用回去了,他......可能要进去了。”
另一头,施安已经被带进了审讯室里,只留下施乐扶着哭泣的吴文心,满脸茫然。
施在远还想拉扯施微,却被喝止,随后施微也紧随其后进了审讯室。
施英还没进去,见施在远还愣着,就解释道:“二叔,小安花钱让厂里的人欺负我跟我姐,结果厂里那些人遭报应了,人全废了,公安同志正在调查,这才牵扯到了小安。我姐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与其问我姐甩了什么锅出去,不如问问小安到底藏着多大的恶意居然这么对待我们两个无辜的女孩。”
经历了刚刚那血腥的大场面后,施英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已经无所畏惧了。
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小心翼翼消失不见,反而变得有些尖利,“二叔的年纪比我和我姐都大,怎么做人做事全是漏洞。不求你对我姐多好吧,但是也不能偏心成这样,把我姐当草往死里踩,施安这么个废物,你倒是把人捧得高高的。”
施在远被她狠狠推了一把,又看到施英走到了吴文心他们面前,火力全开。
还没轮到她被问话,但是满心的感情需要一个发泄口。
她又把已经快要崩溃的吴文心骂了一顿,在施乐拦在面前的时候还跟他在公安局里打了一架。
被拉开后,她也发泄完了,坐在一边,任他们怎么问自己情况也不吭一声,把施在远他们憋屈得要死。
很快,几人在公安同志的嘴里和外头那些家属的哭声中,拼凑出了真相。
可真相,令他们胆颤。
如果施安真的买凶害了施微,他这辈子就要到头了。
“不可能的,小安不会这么做的。”
施微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她先安抚了一下施英后,对吴文心冷声道:“他怎么不会,他能为了江以思去死。我就不信单单一个工作能让他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以前也没见他对工作这么上心啊。”
吴文心愤怒:“你到现在这个情况了还要攀扯别人?”
施在远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巴掌就甩到了吴文心的脸上,“都这个情况了,你儿子都要坐牢了,你还要帮着一个外人?”
“怎么没可能了,这才是最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