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童家盛立刻领命。
“田显，你带另一组人，从那块丢失的朗格名表入手！”
“走访全市所有的当铺、二手奢侈品店。”
“还有网络交易平台！”
“凶手如果为了钱，一定会想办法销赃！”
“收到！”
田显也干脆地应下。
“其余人，继续在小区里走访排查。”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曾昊迅速部署完任务，看着童家盛和田显带人匆匆离去。
他则转身，走向那个一直站在不远处。
神色紧张的楼层保安。
保安看到曾昊朝自己走来，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昨晚是你值班？”
曾昊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却极具压迫感。
“是……是我……”
保安低着头，不敢看他。
“昨晚十点到今天早上六点，你在监控室。”
“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者异常情况？”
“没……没有……”
保安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
“真的没有？”
曾昊向前一步，紧紧盯着他。
“我……我……”
保安的额头渗出冷汗，终于扛不住了，小声承认。
“后半夜……我实在太困了。”
“就打了个盹儿……可能……可能没看清……”
曾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转身对刚刚处理完现场，正要下楼的物业工作人员说。
“我计划召集所有保安了解情况。”
物业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曾昊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看着面前一排站得笔直的保安，活像军训现场。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昨晚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尽忠职守。”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连一只蚊子飞过去都做了登记，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带着点儿若有若无的嘲讽。
保安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行，你们都很棒。”
“年度最佳员工奖不颁给你们都说不过去。”
曾昊扯了扯嘴角，话锋一转。
“那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悄无声息地从顶楼进入28层，杀人，抢劫。”
“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你们这安保系统，是量子力学级别的吗？”
“遇事不决，直接叠加一个‘没人看见’的状态？”
他这话一出，连旁边物业主管的脸都绿了。
那个之前打瞌睡的保安小哥，头埋得更低了。
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钻进去。
就在这时，童家盛和田显一前一后地到了办公室。
童家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水就灌了一大口。
“曾队，查完了！”
“黎雪那个前夫哥，叫肖戚佟的。”
“比咱们还盼着凶手早日落网。”
“人家刚再婚，新媳妇肚子都揣上娃了。”
“正准备迎接新生活。”
“哪有空搭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
“至于那个电视台的领导，就更没戏了。”
“人家昨天晚上在国外参加行业交流会。”
“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人证物证齐全，比珍珠还真。”
曾昊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他看向另一边的田显。
“你那边呢？”
田显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了。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臣妾做不到啊”。
“别提了，曾队。”
“那块朗格名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带着人把全市的当铺、二手奢侈品店都快翻过来了。”
“连线上的二手平台都查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凶手要是真图财。”
“这会儿早该出手了，除非他打算把表传代。”
童家盛听了，忍不住插嘴。
“会不会是凶手嫌这表太烫手，暂时不敢动？”
曾昊摇了摇头，手指在桌上停下了敲击。
“不像。”
“如果真是激情杀人，凶手当时脑子一热。”
“拿走值钱的东西是本能反应。”
“事后为了尽快脱手，反而会急于销赃。”
“这表迟迟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可能。”
他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凶手不差钱，拿走表示为了混淆视听。”
“第二，凶手根本不认识这块表的价值。”
“可能就当个普通装饰品给扔了。”
“或者藏在某个我们想不到的角落。”
“不管是哪种，都说明，我们之前的方向，可能偏了。”
“盗窃转抢劫”的推论被推翻，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曾昊的目光再次回到物业公司的监控室。
那些刁钻的角度和失灵的设备在他脑中闪过。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把这个小区的保安花名册，全部给我调过来！”
“包括已经离职的！”
物业主管不敢怠慢，很快就将一份电子档发了过来。
曾昊坐在电脑前，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童家盛和田显也凑了过来。
“曾队，你看这个干嘛？难不成怀疑有内鬼？”
曾昊没说话，只是用鼠标慢慢地滑动着。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个个名字和照片。
最终，停在了一个叫“蔡家轩”的保安信息上。
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
瘦高的个子，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蔡家轩，原10栋楼层保安，半年前离职。”
曾昊轻声念出屏幕上的信息。
10栋，正是黎雪所住的那一栋。
“巧合？”
童家盛嘀咕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曾昊直接拨通了物业主管的电话，开了免提。
“喂，曾队。”
“我问你，这个叫蔡家轩的保安，为什么离职？”
电话那头的物业主管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鄙夷。
“蔡家轩啊！那小子就是个烂赌鬼！”
“之前在我们这儿干活。”
“手脚还算麻利，嘴也甜，挺会来事儿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陷进去了。”
“天天有人打电话到我们这儿来要债。”
“甚至还有人上门来堵他，闹得鸡飞狗跳的。”
“影响太坏了，我们就把他给辞了。”
“欠了很多钱？”曾昊追问。
“那可不！听说在外面欠了几十万，高利贷都借了！”
“他那点工资，还不够还利息的！”
曾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哎哟，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主管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就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在我们小区门口晃悠来着！”
“当时他戴着个帽子，压得低低的。”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那眼神，啧啧，绿油油的。”
“跟饿了三天的狼似的。”
“盯着我们小区里面看，状态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