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护身符的灼热感在冲入寒夜后迅速消退,只留下布料上一小块焦黄的痕迹和淡淡的草药余味。

我紧紧攥着背包带,在空荡的街道上狂奔,直到肺叶刺痛,才扶着一盏路灯剧烈喘息。

回头望去,那栋熟悉的居民楼沉默地矗立在夜色中,几扇窗户透出暖黄的光,唯独我家那扇,窗帘紧闭,透不出一丝光亮,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窟窿。

没有追来。

赵安没有,“黯”也没有。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护身符的干扰或许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但那个“影噬之契”已然存在,我与“黯”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通过血缘和契约预留位建立的联系,就像一根浸了油的灯芯,随时可能被再次点燃。

周凯提到的那位老先生,住在城市西北郊的“栖霞山”脚下,一个据说快要拆迁的老旧厂区宿舍里。周凯只给了我一个模糊的地址和“姓秦”这个称呼,说这位秦老先生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晚年隐居在此,偶尔会帮人“看看”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脾气古怪,未必肯见人。

此刻,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地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异样——或许是我苍白的脸色、急促的呼吸,以及身上那股尚未散尽的、混合了草药、焦糊和恐惧的气味。

车子驶离灯火通明的市区,穿过逐渐稀疏的楼群,驶上通往郊区的公路。两侧的景色变得荒凉,冬日的田野一片萧瑟,远处山峦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在一片低矮、破败的砖瓦房区边缘停下。

“就这儿了,里面路窄,车进不去。”司机指了指前方一片黑黢黢的建筑群,“你确定是这儿?这地方晚上可不太平。”

我付了钱,道了声谢,推门下车。冰冷的夜风立刻灌满衣领,带着泥土和腐朽木材的气息。眼前是一片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厂区宿舍,大多已经人去楼空,窗户破损,墙皮剥落,在月光下显得鬼影幢幢。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光,显示这里还有住户。

按照周凯给的模糊指示,我沿着一条坑洼不平的小路往里走,脚下是碎石和枯草。寂静被放大,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弄间回响。偶尔有野猫从垃圾堆旁窜过,发出凄厉的叫声,让我心惊肉跳。

找了约莫二十分钟,我终于在一排几乎一模一样的平房尽头,看到一扇与其他破败门扉不同的木门。

门漆是暗红色的,虽然斑驳,却擦得干净。

门楣上挂着一面巴掌大小的、边缘磨损的铜镜,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门两侧没有对联,却用白色的粉笔画着一些扭曲的、似字非字的符号。

就是这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叩击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等了许久,里面毫无动静。我又敲了敲,稍微用力。

“谁啊?”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秦老先生吗?是周凯介绍我来的。我……我遇到点麻烦事,想请您给看看。”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恭敬。

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从床上起来。接着,门闩被拉动的声音响起,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布满皱纹、眼窝深陷的脸出现在门缝后。老人大约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稀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棉袄。他的眼睛很小,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像两把锥子,上下打量着我,尤其是在我脸上和肩头停留了片刻。

“周家那小子?”老人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我背包侧袋那块焦黄的痕迹上,眉头微微皱起,“进来吧,脚步轻点。”

他侧身让开,我连忙闪身进去。屋内比我想象的宽敞,但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旧方桌,两把椅子,一个老式碗柜,角落里堆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艾草、雄黄、陈年茶叶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四面墙壁上,贴满了各种黄符、红纸,上面用朱砂或黑墨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已经褪色,有些还很新。墙角、门后、甚至房梁上,都悬挂着一些风干的草药、兽骨、铜钱串和造型古怪的小物件。

这里不像一个老人的居所,更像一个……小型法坛或者驱邪工作室。

秦老先生示意我坐下,自己则坐到对面,从桌上的铁皮茶叶罐里抓了把茶叶,扔进两个积着茶垢的搪瓷缸,提起墙角一个黑乎乎的铝壶,倒上热水。茶叶在热水中翻滚,散发出苦涩的味道。

“说吧,什么事。深更半夜跑来,还带着‘影秽’的气味。”老人开门见山,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影秽?”我心头一跳。

“就是被影子里的脏东西沾上的味儿。”老人端起搪瓷缸,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你身上有,还不轻。印堂发暗,肩头阳火弱得跟风里的蜡烛似的。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感觉被什么东西盯着,影子还不大对劲?”

他的话句句戳中我的要害。我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从赵安捡回影子,到影子生病、褪色、失影、低语,再到赵安举行仪式、“黯”的出现、紫色眼眸、雪球咖啡失踪、血契羊皮纸、以及我自身影子的异动和护身符的短暂效果,尽可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赵安是我妹妹以及她想将我纳入契约的细节,只说那“契约”似乎想将我拉进去。

秦老先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眼神会变得更加锐利。当我说到“黯”的紫色眼睛和“影噬之契”时,他端着搪瓷缸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紫色眼睛……影噬之契……”他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放下缸子,起身走到墙边,在一个堆满杂物的破木箱里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本用油布包裹的、边角磨损严重的线装古书,书页泛黄脆裂。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着眼查找。

“影噬……影噬……”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模糊的竖排文字,“找到了……‘影噬者,非人非鬼,乃古影界残灵或执念所化,循隙而入,寄于活物之影,食其色、噬其形,以固己身。瞳色异变,或紫或灰,为契力显化。可与人立‘影噬之契’,以执念或血亲为饵,化影为实,共生共长。然此契凶险,饲主易为所噬,或心神沦丧,或精血枯竭……破法……嗯……”

他翻到后面几页,眉头紧锁:“破法记载残缺……提及需‘斩断锚点’、‘净化影秽’、‘或以更古之契力压制’……后面没了。”他合上古书,重新用油布包好,放回箱子。

“古影界残灵?执念所化?”我咀嚼着这些陌生的词汇,感到一阵寒意,“秦老先生,您的意思是,‘黯’可能是某种古老的……影子世界的碎片?被赵……被那个女孩的执念吸引,附在了狗身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秦老先生坐回椅子,脸色凝重,“但更麻烦的是那个‘影噬之契’。这不是普通的鬼上身或者精怪附体。这是建立了规则的‘契约’。一旦成立,就像给那东西发了‘身份证’和‘饭票’,让它能合法地待在这个世界,并以签订者的执念和周围事物的‘影’与‘色’为食。你妹妹,”他看了我一眼,显然猜到了赵安和我的关系,“她就是那个‘母契约’的签订者,也是主要的‘锚点’和‘饲料’。而你想必就是那个被瞄上的‘子契约’或‘加固材料’。”

“那……那该怎么办?那个护身符……”

“朱砂混了雷击木粉和几味阳煞草药,临时驱散一下影秽的纠缠可以,治标不治本。”秦老先生摇摇头,“要破这个‘影噬之契’,关键在‘锚点’。要么,说服你妹妹自己主动解除契约——但这几乎不可能,看她那架势,已经陷进去了,心神恐怕都被那东西影响得不轻。要么,找到契约的‘核心符文’或‘承载物’(比如你说的那张羊皮纸),用特殊方法毁掉。但这很危险,会立刻激起那东西的剧烈反扑,而且你妹妹作为‘母契约’者,也可能受到严重反噬,轻则疯癫,重则丧命。”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两个方法,都意味着要直接面对赵安和“黯”,风险极高。

“还有第三个办法吗?”我抱着一丝希望问。

秦老先生沉默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有。但……代价可能更大,而且未必成功。”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我年轻时候,在西南边境跑马帮,遇到过一些更……‘专业’处理这类事情的人。他们自称‘守夜人’。”

守夜人?我立刻想起了搜索结果中那个在隐秘战线对抗影界入侵的组织。

“他们是一群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人,与各种‘非正常’事物打交道。据说他们掌握着一些古老传承下来的、专门针对‘影界’相关存在的技术和契约力量。如果他们肯出手,或许有办法在不伤及你妹妹性命的前提下,剥离或封印那个‘影噬之契’。”

希望重新燃起,但随即又被疑虑覆盖。“他们……会帮忙吗?去哪里找他们?”

“他们行踪隐秘,不会轻易现身。而且,请他们出手,代价不菲,往往不是金钱能衡量的。”秦老先生看着我,眼神复杂,“更重要的是,一旦和他们扯上关系,你可能就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守夜人’的契约,本身就是一种枷锁。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我想到家中那片紫色的阴影,想到赵安眼中日益增长的狂热与非人感,想到自己那不断被拉扯、仿佛随时会脱离身体的影子。我还有选择吗?

“我确定。秦老先生,请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或者,联系上他们?”

秦老先生又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拇指大小的黑色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极其简约的、像是眼睛又像是火焰的符号。

“这是我很多年前,偶然帮了一个‘守夜人’一点小忙,他留给我的信物。他说,如果遇到真正无法解决、又涉及‘影界’的麻烦,可以捏碎这个木牌。他们会有人来查看。但是,”他郑重地将木牌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来的人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帮忙,甚至会不会把你也当成需要‘净化’的目标,我都无法保证。你要想清楚。”

我看着桌上那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木牌,仿佛握着一把双刃剑,一端指向渺茫的希望,另一端指向更深不可测的危险。

但比起坐以待毙,被“黯”一点点吞噬,或者被赵安拖入那个扭曲的共生契约,我宁愿赌一把。

我伸出手,拿起了那枚尚带着老人体温的木牌。入手冰凉,质地坚硬。

“我想清楚了。谢谢您,秦老先生。”

老人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凝重。“记住,捏碎木牌后,待在开阔、人少但又不是完全无人的地方。最好是在午夜时分。他们会通过信物的碎片定位。在他们来之前,保护好自己,尽量远离你妹妹和那个东西。你身上影秽未除,对它们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灯塔。”

我点点头,将木牌小心地收进贴身的衣袋。

离开秦老先生那间贴满符咒的小屋时,天色依旧漆黑,但东方天际已经透出一丝极淡的鱼肚白。寒风依旧刺骨,但我心中却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尽管前路未卜。

我没有回市区,而是在栖霞山脚下找了一家极其简陋的农家旅馆住下。

房间阴冷潮湿,但至少暂时安全。

我拉上窗帘,检查了自己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似乎暂时稳定了,但那种被无形连接的感觉依然存在,像一根冰冷的丝线,遥遥系向城市的方向。

我握着那枚黑色木牌,感受着其粗糙的表面。守夜人……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真的有能力解决“影噬之契”吗?代价又会是什么?

赵安现在在做什么?“黯”是否在通过那无形的连接,感知着我的位置和决定?

无数疑问和担忧在脑海中盘旋。但我知道,犹豫和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今晚,午夜时分,我将捏碎木牌。

无论来的是救赎,还是更深沉的夜幕,我都必须面对。

因为影子已然噬咬而至,唯有斩断契约,方能重见晨光。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宫檐我凭什么不能做游戏娇娘发家录爱妃养成:病娇邪帝抱回家我家夫人威武霸气穿书后,疯批反派他非要宠我失物招领铺鉴宝之仙门传奇地师猫大佬总想撩影帝傻驴驴驴驴驴驴驴驴溺爱无限之贪财嫡妃都市武圣一品枭雄富贵如锦病娇影帝,团宠小甜妻又作妖了宠婚守则贪财王妃太嚣张我的侄女最近有点怪次元入侵现实地球致青春2:公关秘闻东瀛怪诞创造时擒劫难逃,总裁的私人领域四合院:我成了首富通关游戏后我无敌了最后的摆渡人全球第一杀手不小心嫁给了世界首富重生:娶川渝婆娘,当背时男人四合院:开局大雪夜捅娄子让你打暑假工,你把地窟平推了?开局孤城,我机械师,战场死神离婚前,楚总才知道儿子三岁了极生灵斗罗神罚榜,开局神罚玉小刚我老婆也重生了盛世倾城:独宠小刁妃谋个王爷当靠山轮回剑典重生六零小萌妻我真的是一个外卖员啊Vlog很好但我偏爱写日记四合院:娄晓是个祸害凌依然易谨离大唐超时空之晋阳小公主宝鉴娱乐:分手后,天后倒追我嫡女逆袭守则武之信条
方浪书院搜藏榜:神医:师父让我选一个女神结婚都市无敌剑仙遥望行止同桌是我妈花舞艳天下许你余生地老天荒我的网恋女友不可能是校花春落杯中妖海洋猎钩她是我的心上星没超能力的保安也要拯救世界霍少宠妻90度C捡来的女婿好生猛破封归来的逆天之子[红楼]不一样的黛玉团宠妹妹又掉马了BOSS大人,抱不够异世之坏男人傲娇影后农女匪家拈花一笑不负卿溺爱之宠妻成瘾锦绣风华之第一农家女沦落工具人:开启灵气复苏和离后我把残疾摄政王衣服撕坏了重生之食业大亨蔺爷的小祖宗是穿来的口袋妖怪之逆袭虞见阿笼都市:我是绝世高手我孩子的妈妈是大明星刚穿越就挑战地狱难度流落海岛:这校花太傻白甜了天降七个姐姐倾国倾城Boss老公撩妻成瘾医婚难求东邪物语未来手机神豪:呼吸都能赚钱恶魔校草:小呆萌,好美味!诡秘:悖论途径华娱之鎏金时代穿书八零:我成了极品家的福气包百宝图解纪机甲与男神斗罗:从震惊朱家姐妹开始权少的暖妻回档2010:从搞比特币开始直播鉴宝:大哥可真刑啊六零年代:系统每天带我寻宝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一画笔仙帕罗西图序章我穿书反派,女主人设怎么崩了抗战之我给八路送物资兼个职,成了娱乐圈的偶像教父官途:从小秘书问鼎权力巅峰山村出了个大官女尊:惊!我的暴君老婆是老公奴退役特种兵在荒岛搞基建是不是搞灵异:给鬼化妆,我赚麻了蚀骨溺爱:黑化病娇短篇集我一个黄毛,为啥家人追着宠啊?万界卡牌,我的卡组不正常都市送快递的我逆袭学霸我的仙家不太正经抗战之独立团我当团长高武:我就杀个鸡,校花你跪什么天晟民国谍影:真实之眼不是,你一民企,咋还有航母了?堂堂灾厄却为妹化身为魔法少女?北辰之步步登云E级废物?我的吞噬进化无上限!武影少年骨语今声:大宋仵作的现代谜案坏了!青梅天降白月光都缠着我我在末法时代修混沌完蛋,重生后,我被女人包围了白天酒保,晚上杀手摩天楼下觅仙踪少年地摊吹的牛,神了!第三幕:灭世主少年护花高手在都市重生1989:从国库券到实业帝高武气血值低?我修仙的啊我的总裁女友是前女友妹妹纵横香江70年代,财色双收催眠我的坏魔女,被调成病娇了?群聊帝国穿越民国为何我身在纽约重启文明:逆境开局云飞的故事穿越修仙界!怎么是流浪地地球?血色征途:抗日风云录盲盒里的财富密码军阀:开局给袁大帅献玉玺重生后,我的系统开启了财富密码华娱:和刘艺菲一起回到过去狂飙从预言开始小姨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