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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并非虚空的无物,而是浓稠到几乎能触摸到的实质。林夕外骨骼肩部那盏功率调到最低的应急灯,投下一圈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撕裂这厚重的墨色——光束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如同受惊的浮游生物,在冰冷的气流中狂舞,每一粒都承载着不知多少个纪元的沉默。空气中混杂着三重清晰可辨的气味:金属锈蚀的铁腥气,带着时间沉淀的滞重感;陈年尘埃的干燥气息,吸入鼻腔便化作细微的颗粒,痒得人想打喷嚏却不敢;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劣化冷却液气味,带着淡淡的甜腻与腐朽,像是某种远古机器临终前的叹息。

管道狭窄得令人窒息,高度不足一米五,只能容人匍匐前进。四壁是粗糙的、未经打磨的金属内衬,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有的是工具划过的笔直痕迹,有的是某种生物抓挠的凌乱爪印——还有不规则的凹陷和早已干涸凝结的黑色油污。那些油污如同凝固的沥青,在应急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仿佛是这条管道流淌过的黑色血液。手肘和膝盖抵在金属壁上,先是传来刺骨的冰冷,紧接着便是透过战术服都能清晰感知的粗粝摩擦,每移动一寸,布料与金属的摩擦声都像是砂纸在打磨骨头,尖锐得让人牙酸。

许扬跟在林夕身后,左臂的剧痛在这种屈辱的匍匐姿势下被放大到了极致。每一次弯曲手肘支撑身体,都牵扯着错位的关节和撕裂的韧带,那痛感如同无数根细针在骨髓里搅动,尖锐而持久。汗水混着之前干涸的血迹,再次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后背,战术服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像是一层冰冷的薄膜。精神力虽然在之前窃取的高品质能量滋养下恢复了些许,如同干涸土地迎来的零星雨水,但持续的感知扩散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依旧让他感到大脑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神经在同步震颤。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脑海中的那份蓝图,此刻如同黑暗中的唯一灯塔,以淡蓝色的虚拟光影在意识中铺展开来,清晰地标注着他们在这条蜿蜒曲折、如同迷宫肠道的维护管道中的位置和前进方向。他甚至能“感觉”到管道壁外不远处,那些主能量管道中奔腾的、令他心悸的能量流——那能量带着灼热的狂暴,如同沉睡的火山,即使隔着厚厚的金属壁,也能感受到其蕴含的毁灭性力量——以及更远处,中枢之门那如同恒星般恒定而压迫的存在感,那股力量沉稳而威严,让他本能地感到敬畏。

他们在巨兽的血管末梢中穿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前方三米,管道向右有一个大约三十度的弯折,注意,转弯后下方两米处,有一个废弃的过滤阀凸起,边缘很锋利,别被绊倒,也小心刮破战术服。”许扬压低声音,向前方的林夕传递着信息。他的声音在封闭的管道中显得沉闷而压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气流的震颤。

林夕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动作愈发谨慎。她的外骨骼关节处因为之前的战斗还残留着损伤,移动时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这死寂的管道中格外清晰。应急灯的光晕随着她的移动,照亮了前方转弯处粗糙的金属弧度,那些金属表面的划痕在灯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是一张张模糊的脸。果然,转过弯后,一个锈迹斑斑、半脱落的金属结构突兀地横在管道底部,边缘处布满尖锐的毛刺,部分已经氧化发黑,若非提前预警,很可能会被撞到膝盖,甚至勾住战术服的布料,在这无法转身的狭窄空间里,那将是致命的麻烦。

类似的情况不断出现。蓝图的指引并非万能,它只提供了宏观的结构信息,却无法预知管道内部经年累月形成的实际障碍——比如某处因金属疲劳产生的向内凹陷,凹陷处积满了灰白色的粉尘,一触便扬起一片迷雾;比如堆积的、不知成分的胶状凝结物,呈半透明的黄褐色,触感黏腻,沾在手套上很难擦拭,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比如几段松脱垂落的线缆,外皮已经老化开裂,露出里面铜色的导线,如同暴露在外的神经,让人不敢轻易触碰,生怕引发未知的电路反应。

他们的前进速度极其缓慢,每一米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和精力。许扬的感知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持续扩散开来,除了捕捉管道的结构信息,他也在竭力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或者生命气息。但这条管道似乎被遗忘了太久,除了他们制造出的细微声响和沉重的呼吸声,只剩下绝对的死寂。没有风声,没有机械运转的轰鸣,甚至没有灰尘自然沉降的声音。这种死寂并非宁静,而是如同凝固的冰块,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知匍匐前进了多久,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重复的机械动作中失去了意义。许扬只觉得左臂已经麻木到快要失去知觉,仿佛那只胳膊不再属于自己,只有偶尔传来的刺痛还在提醒他伤势的存在。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后背的肌肉僵硬得如同石板,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金属壁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随即被冰冷的空气迅速蒸发。就在他几乎要坚持不住,意识开始出现细微恍惚的时候,前方的林夕忽然停了下来。

“到头了。”林夕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如释重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长时间的匍匐前进和高度警惕,让她的体力也消耗巨大,外骨骼的能量指示灯已经闪烁着发出低电量警告。

许扬挣扎着向前挪了挪,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前方——管道的尽头,是一面同样材质的银灰色金属壁,但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直径约一米的密封盖板。盖板中央有一个简易的轮盘式手动阀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灰尘的厚度足以没过手指,显然已经有无数个年头没有被触碰过了。轮盘上的刻度早已模糊不清,只有几道深深的凹槽还能辨认出曾经的使用痕迹。

蓝图清晰地显示,这里就是通往“深层静滞区”的其中一个检修出口。

“能打开吗?”许扬问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喉咙里传来阵阵刺痛。长时间没有正常饮水,加上持续的出汗,让他的身体严重缺水。

林夕没有回答,她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那个冰冷的轮盘。手套的触感传来金属特有的寒意,还有锈迹带来的粗糙颗粒感。她尝试着用力旋转,轮盘纹丝不动,仿佛与盖板焊死了一般,锈迹和灰尘填充了所有的缝隙。她皱了皱眉,又加了几分力,外骨骼残存的微弱动力发出低沉的嗡鸣,肩部的液压装置轻微震动,辅助着她的手臂发力。

“嘎吱——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在封闭的管道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刺穿着耳膜。轮盘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丝,仅仅是这一丝转动,就扬起了一片细密的锈屑和灰尘,呛得两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有戏!

林夕深吸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灰尘,将全身力量灌注到手臂上,配合着外骨骼的辅助动力,再次发力!她的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呼吸变得粗重,战术服下的肌肉紧绷,每一次发力都能看到肩膀和手臂的肌肉轮廓在微微颤抖。

“嘎吱——嘎吱——砰!”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后,轮盘终于被拧动了!锈迹剥落的声音如同细碎的雨声,伴随着轮盘转动的摩擦声,在管道中交织成一曲古老的乐章。林夕连续旋转了数圈,直到听到内部传来“咔哒”一声清脆的锁扣松开声,那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天籁。

她双手抵住盖板边缘,用力向外推。

“嗤——”

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厚重的盖板被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比管道内更加冰冷、干燥、且带着一股奇特“空白”感的空气,从缝隙中涌了进来,吹散了部分令人窒息的尘埃味。这股空气冷得刺骨,仿佛来自极寒的冰封之地,吸入肺中,瞬间让肺部感到一阵收缩,冰冷的触感顺着呼吸道蔓延至全身,让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奇特的是那股“空白”感,仿佛这空气中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甚至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就像是一块被抽走了所有属性的真空区域。

缝隙逐渐扩大,昏黄的应急灯光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照亮了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空间。

首先感受到的是“低矮”。相比于之前那高耸恢弘、足以容纳巨形机械的回廊,这里的空间高度可能只有三米左右,抬头就能看到平整的金属天花板,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圆形的凹槽,似乎曾是照明装置的安装位,但如今只剩下漆黑的空洞,如同一只只沉默的眼睛,俯瞰着这片沉寂的区域。这种高度带来了强烈的压抑感,仿佛天空被压低了无数倍,让人喘不过气来。

其次是“空旷”。目光所及,是一个极其宽阔的大厅,横向延伸至视线的尽头,根本望不到边界,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金属平原。地面和墙壁依旧是那种暗沉的银灰色金属,但这里的纹路更加简洁,甚至有些地方是光滑的平面,反射着应急灯微弱的光晕,显得格外冰冷。地面异常平整,没有任何杂物,也没有任何划痕或污渍,仿佛被精心保养过,又像是从未有人踏足过。

大厅中,整齐地排列着无数个……“柜子”。

那是一种长方体的金属柜,约莫两米长、一米宽、半米高,表面光滑如镜,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哑光质感,没有任何纹路、标识或接口,仿佛是一体成型的完美造物。它们密密麻麻,排列成整齐的矩阵,行距和列距精确到厘米,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墓园中沉默的棺椁,带着一股庄严肃穆又令人心悸的气息。每个柜子之间留有不足半米的狭窄通道,仅供一人侧身行走,通道纵横交错,将整个大厅分割成无数个规整的格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奇特的“空白”感,并非真空,而是仿佛所有的能量、声音、乃至时间的流逝,在这里都被降到了最低点。应急灯的光芒在这里似乎都变得凝滞,传播距离大大缩短,只能照亮附近几排冰冷的金属柜,更远处的区域则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如同蛰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声音在这里的传播也变得异常缓慢,两人的呼吸声、脚步声,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延缓,听起来格外诡异。

“深层静滞区……”许扬喃喃道,脑海中蓝图关于此地的标注浮现出来——非关键物资存储、低能耗档案库、长期静滞维护单元。寥寥数语,却无法描绘出眼前这片空间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压迫。

这里,就像是这座宏伟遗迹的“地下室”或者“仓库”,存放着不那么重要、但又需要长期保存的东西。可这些如同棺椁般的金属柜,真的只是存放物资的容器吗?许扬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两人从狭窄的管道口费力地钻了出来,林夕先翻身站起,然后伸手拉住许扬。脚踏实地(虽然地面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一直匍匐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许扬左臂的剧痛立刻如同潮水般反扑回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用右手死死按住伤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先找地方休息,处理伤势。”林夕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声音压低到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她的外骨骼已经彻底失去了动力,只能作为普通的防护装备使用,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战术匕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黑暗的角落和金属柜之间的通道。这里太安静,太整齐,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那些金属柜里,到底装着什么?是沉睡的远古科技,还是……某种更加可怕的存在?

他们不敢深入这片柜子矩阵,生怕在狭窄的通道中遭遇埋伏,或者触发某种未知的机关。于是沿着大厅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寻找相对安全的角落。大厅的边缘同样是光滑的金属墙壁,冰冷而坚硬,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嵌入式的接口和按钮,但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早已废弃。

很快,他们发现大厅的一角,有一个略微凹陷进去的区域,大约有十几平方米大小。那里似乎曾是一个小型的工作站或者监控点,摆放着几张同样材质的金属桌椅——桌椅设计简洁,没有任何装饰,表面同样光滑如镜,只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早已被人遗忘。桌椅旁边,是一个嵌入墙壁的操作终端,屏幕已经彻底熄灭,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边框上布满了细微的划痕,似乎经历过某种碰撞。

这里至少比站在开阔的“柜子森林”边缘更有安全感,凹陷的结构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让他们不必担心来自背后的突袭。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那个角落。林夕让许扬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椅子冰冷的触感透过战术服传来,让许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夕则转身开始检查那个操作终端,她伸出手指,轻轻拂去屏幕上的灰尘,露出下面光滑的黑色面板。终端表面有几个简单的触控按键和一个手掌大小的感应区,按键呈淡蓝色,表面已经有些氧化发黄,感应区则是一个圆形的凹槽,里面同样积满了灰尘。林夕尝试着按了按触控按键,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将手掌按在感应区,感应区没有发出任何光芒,终端依旧死寂,显然能量早已耗尽。

许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再次引导体内残余的高品质能量,集中修复左臂的伤势。这一次,有了相对安全的环境,他可以更加专注。那股暗金色的能量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机器人,在他意念的引导下,缓缓流入左臂的伤处,深入到关节错位和韧带撕裂的最细微处。能量所过之处,先是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感,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爬行,紧接着是细微的刺痛,如同伤口愈合时的痒痛交织。他能清晰地“看到”能量在修复断裂的韧带纤维,牵引着错位的关节缓慢归位,那种感觉既诡异又神奇。虽然修复的速度依旧缓慢,但总体趋势是向好的,左臂的剧痛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暖意。

同时,他也将一部分感知扩散出去,如同雷达般探索着这片“静滞区”。这里的能量环境极其稀薄且稳定,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信号。那些金属柜似乎带有某种强大的屏蔽和静滞场,他的精神力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很难穿透,只能模糊地感应到每个柜子内部都存在着极其微弱的、处于绝对“冻结”状态的信号——那信号既像是生物的生命体征,又像是某种能量的休眠状态,微弱到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他的精神力经过高品质能量的滋养变得异常敏锐,根本无法察觉。

这里……难道储存着远古文明的……“样本”?或者是休眠的个体?

这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如果这些金属柜里真的是沉睡的生物,那么它们沉睡了多久?又是什么样的生物?一旦苏醒,会对他们这些闯入者做出什么?

就在这时,专心尝试激活终端的林夕,似乎无意中用指尖刮过了终端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那个凹槽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上面覆盖着一层与墙壁颜色一致的金属盖板,若不是林夕的手指在灰尘中摸到了一丝细微的缝隙,根本无法发现。她下意识地用指甲抠了一下盖板,盖板竟然轻易地弹开了,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带着明显机械结构的按钮——那是一个物理式的备用能源开关,并非触控式,而是需要用力按下的机械按键。

“滴……”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电子提示音响起,如同蚊蚋飞过耳边,却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那个原本漆黑一片的操作终端屏幕,竟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几下,亮起了一小片不稳定的、布满雪花和干扰条纹的黯淡光斑!光斑的颜色是淡淡的黄绿色,如同老旧的荧光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林夕惊讶的脸庞。

光斑中,几个扭曲变形、但依稀可辨的奇异文字和符号,艰难地显示了出来。那些文字并非许扬和林夕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笔画扭曲而复杂,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仿佛是用能量直接书写而成。许扬的精神力下意识地探向那些文字,竟然奇迹般地解读出了部分含义——那是一种基于能量波动的信息编码,他体内的暗金能量与终端的残余能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让他能够直接理解文字背后的信息。

同时,一股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信息流,顺着那尚未完全失效的终端连接线路,试图向外传输,其中一部分,被正在全神贯注感知环境的许扬……捕捉到了!

那并非完整的语言或图像,而是一些关键词的碎片和模糊的场景,如同破碎的镜子,只能看到零星的片段:

“……静滞协议 Alpha-7 至 Zeta-12 批次……执行完毕……生态样本库……低威胁性本土生物基因存档……状态:稳定……”

“……灾难预警……‘湮灭潮汐’波及概率……低于阈值 0.03%……维持最低能耗静默……等待唤醒指令……”

“……外部连接中断……纪元末次记录……星历 7392.14……监控节点‘蜂巢’信号丢失……疑似遭受高维污染……污染等级:未知……”

“……能量储备剩余 1.2%……启动应急休眠……关闭非核心功能……”

“……警告……检测到未记录……高阶能量印记……同频波动……强度:微弱……位置:深度静滞区外围……坐标:x73.4,Y19.8……”

最后一条信息碎片,如同惊雷般在许扬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骤缩,心脏骤然收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高阶能量印记同频波动?是指他体内的暗金力量吗?这座遗迹的管理系统,竟然还能检测到这种层次的能量波动?而且还能识别出“同频”?难道他体内的暗金力量,与这座远古遗迹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更让他震惊的是信息中提到的“蜂巢”信号丢失,疑似遭受“高维污染”!蜂巢……难道是指他们之前逃离的那个鼠王巢穴?那个被无数变异巨鼠占据的、散发着污秽气息的地下空间,竟然是这座遗迹的监控节点之一?而鼠王的变异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就是所谓的“高维污染”?

这座遗迹的沉寂,果然与外界发生的灾难有关!甚至可能,它就是灾难的见证者,或者……受害者之一?“湮灭潮汐”又是什么?是导致远古文明毁灭的灾难吗?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入许扬的脑海,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没等许扬消化这些惊人的信息碎片,更让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光滑金属地面上拖曳摩擦的声音,从他们侧后方那片无尽的“柜子森林”深处,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那声音绝非机械的“咔哒”声,也不是鼠群那种密集的“吱吱”声,更不是人类或普通生物的脚步声。它是一种缓慢、粘滞、带着某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湿滑感的拖曳声,像是某种软体生物在爬行,又像是湿透的布料在地面上拖动,每一次摩擦都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节奏缓慢而规律,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在这片绝对死寂、能量静滞的空间里,这声音是如此突兀,如此……不祥!仿佛一把生锈的钝刀,在缓慢地切割着两人紧绷的神经。

许扬和林夕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警惕。林夕猛地握紧了战术匕首,身体微微前倾,摆出战斗姿势,眼神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许扬则强忍着左臂的疼痛,将精神力提到极致,向着声音来源处探测而去,同时右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能量手枪——那是他从之前的敌人身上缴获的武器,能量已经所剩无几,但此刻却是他们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

应急灯昏黄的光晕,根本无法照亮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是金属柜矩阵的深处,无数个冰冷的金属柜如同沉默的守卫,将光线彻底阻挡,只留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被无数金属柜切割成的黑暗迷宫。

那拖曳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穿过那些狭窄的通道,向着他们这个角落……缓缓而来!

“沙沙……沙……”

声音更近了,已经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拖曳都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仿佛其体重极其庞大。同时,一股淡淡的、带着腥甜和腐臭的怪异气味,也随着空气的流动飘了过来,与静滞区原本干燥冰冷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两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胃里一阵翻涌。

是什么?

是遗迹本身的自动防卫单位?在他们闯入后被激活,前来清除入侵者?还是……在这静滞区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因为他们激活终端的能量波动,或者许扬体内暗金力量的同频共振,而被意外“唤醒”的……某种“存货”?

许扬体内的暗金余烬,在此刻也传来了异样的悸动。不再是之前那种面对高品质能量时的共鸣渴望,而是……一种强烈的警惕,甚至是一丝……厌恶?仿佛那正在靠近的东西,是它的天敌,或者是某种令它极其排斥的存在。这种悸动越来越强烈,让许扬的心脏也跟着同步跳动,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升起,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

冷汗,瞬间浸透了两人紧贴战术服的后背。战术服的布料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中的寒意来得猛烈。

在这尘封的远古仓库里,在这无数沉默的金属柜之间,他们似乎惊醒了某个……不该被惊醒的东西。

那拖曳声已经逼近到百米之内,隐约还能听到某种低沉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咕噜”声,伴随着不规则的喘息声——那喘息声粗重而沙哑,不像是生物的呼吸,更像是某种机械装置漏气的声音。许扬的精神力终于勉强触碰到了那个东西的轮廓,但那轮廓极其模糊,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只能隐约感知到它的体型异常庞大,至少有三米高,身体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表面似乎覆盖着某种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强烈的负面能量波动——那波动与鼠王身上的污秽气息有些相似,但更加纯粹,更加恐怖,带着一股源自高维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恶意。

“它……到底是什么?”林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她进入遗迹以来,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情绪。

许扬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逃跑?这里是金属柜的迷宫,通道狭窄,对方体型庞大,他们根本跑不远;战斗?他们伤势在身,武器能量不足,对方的实力未知,胜算渺茫。

唯一的希望,或许就在那个刚刚被激活的终端上?或者……在那些沉默的金属柜里?

拖曳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它穿过金属柜通道时,身体与金属柜碰撞发出的沉闷“咚”声,以及金属柜被撞得微微晃动的声音。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愈发浓烈,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许扬和林夕背靠背站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在这远古遗迹的静滞区深处,他们即将面对一个来自未知时代的恐怖存在,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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