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女养成计划”的第一步,是外语。
秦枫与苏婉清,一个在脑海的【思想熔炉】中熔炼了无数近代语言学先驱的“残响”,掌握着21世纪最实用的口语教学法与海量科技词汇。
另一个,则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英语发音纯正优雅,底蕴扎实。
两人联手,为秦月量身打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沉浸式学习环境。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四合院还被一片灰蒙蒙的寂静笼罩时,秦枫家的窗户里,就准时传出了清晰的读书声。
“Good morning.”秦枫的声音低沉而标准,带着一种工程师特有的精确。
“Good… morning.”秦月跟着念,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秦枫没有一上来就搬出枯燥的语法。
他从最简单的日常用语切入,一个词,一个短语,一遍遍地纠正秦月的发音。
“舌尖要轻轻卷起来,抵住上颚,是morning,不是猫腻。”
他一遍遍地示范,耐心到了极点,将拆解精密仪器的严谨,用在了教学的每一个细节上。
苏婉清则接管了晚上的“故事时间”。
她从自己珍藏的箱底里,找出了英文原版的《安徒生童话》。
暖黄的灯光下,她柔声细语地为秦月念着故事。
遇到生词,她就用更简单的英语,或配上可爱的动作来解释。
“the ugly duckling…你看,就是这只不好看的小鸭子,所有人都欺负它,但它最后变成了 a beautiful swan,一只洁白、优雅的天鹅。”
苏婉清的声音,像带着魔力,故事里的奇妙世界让秦月彻底沉浸其中。
不知不觉间,家里的日常对话,也开始中英夹杂。
饭桌上,秦枫指着碗里的红烧肉:“this is pork,猪肉。”
苏婉清会微笑着补充:“I like it,我喜欢吃。”
秦月便会举起小手,学着说:“me too, 我也喜欢。”
秦月本就冰雪聪明,在这种全方位、立体化的熏陶下,她的语言天赋被彻底点燃。
短短几个月,她已经能用简单的英语进行日常对话,发音甚至比学校的老师还要标准。
这在普遍只知道“俄语老大哥”的六十年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在秦枫家是再正常不过的进步,在四合院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清晨那带着异域腔调的读书声,对早起倒夜香的贾张氏而言,就是穿脑的魔音。
“大清早的,念什么洋经,跟乌鸦叫唤似的,晦气!”她端着那散发恶臭的木盆,故意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嚎。
秦淮茹赶紧从屋里出来,一把拉住她:“妈,您小点声,人家那是学问!”
“学问?什么狗屁学问!我看就是学的资本主义那套,那个港城来的狐狸精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贾张氏不依不饶。
棒梗从门后探出小脑袋,学着贾张氏的腔调,怪声怪气地喊:“Good…猫腻!哈哈哈!”
秦淮茹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把这一老一小都推进了屋。
她疲惫地靠在门后,听着隔壁传来的清晰发音,又闻到人家窗缝里飘出的鸡蛋饼的香气,心里像是被一百只蚂蚁在啃咬。
凭什么?
凭什么人家的日子,就过得跟画儿里一样,蒸蒸日上?
她再看看自家,一个躺在床上等吃的恶婆婆,一个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儿子,还有两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女儿。
秦淮茹心里那股子羡慕和嫉妒,像是潮湿角落里的毒蘑菇,疯狂滋长。
而对门的许大茂,听见这动静,更是满脸不屑。
他搂着下乡放电影时刚勾搭上的一个农村姑娘,在她耳边阴阳怪气地低语:“听见没,这就是咱们院里的高级知识分子,假洋鬼子!哼,蹦跶不了几天了,迟早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民的铁拳!”
当然,反应最激烈,或者说,行动最迅速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这天下午,秦月正在院里的小板凳上,捧着一本英文书看得入神。
阎埠贵背着手,像只觅食的老母鸡,在院里溜达了两圈,终于“不经意”地凑到了秦月跟前。
“哟,小月,看书呢?这上面画的都是鬼画符,能看懂吗?”他探着脑袋,一脸好奇,眼神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
“三大爷,这是英语。”秦月礼貌地回答。
“英语啊!”阎埠贵一拍大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哎呀,这可是真本事!了不得!
学会了,以后是不是就能跟外国人说话了?”
秦月点了点头。
阎埠贵两眼放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山响。
金山!这就是一座活生生的金山啊!
这要是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能学上几句,以后进了工厂,在履历上添一笔“懂外语”,那不就比别人高出一大截?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小月啊,你看,你一个人学也挺没意思的。俗话说得好,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嘛!”
“要不这样,让你解成哥和解放哥,跟着你一块儿学,你们仨还能做个伴,互相促进,共同进步,你看怎么样?”
秦月愣住了,她没想到三大爷会提这种要求。
她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屋门口。
苏婉清正好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出来,将阎埠贵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三大爷,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家小月了。”苏婉清把盆放下,不紧不慢地说。
“那是,小月聪明嘛!”阎埠贵以为有戏,赶紧顺着话头吹捧。
“只是,教英语这个事,可没那么简单。”
苏婉清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解释,“秦枫教小月的方法,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专门针对小月的底子和接受能力设计的,换了别人,不一定顶用。”
“再说了,秦枫白天在厂里为国家大事殚精竭虑。
晚上回来还要给小月备课,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精力再教旁人了。您看,他自己亲妹妹,我们都快顾不过来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阎埠贵,又把秦枫抬出来当挡箭牌。
还点明了这事儿耗费巨大心力,直接把阎埠贵想白占便宜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不死心,又说:“不用那么麻烦,就让解成和解放跟着小月旁听就行,能学多少是多少,绝不耽误秦总工功夫。”
苏婉清笑了,那笑意更淡了,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疏离。
“三大爷,学习是件很严肃的事,不是菜市场买菜,还能顺便搭上一根葱。”
“小月现在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候,需要绝对的专注。要是旁边有人打扰。
她学不好是小事,万一影响了学习的兴趣,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家小月耽误了,是我们家的事。
可要是您家的两位公子跟着听了半天,啥也没学会,还浪费了玩的时间,到时候,这责任算谁的呢?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阎埠贵被这几句话噎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那点小算计,在苏婉清面前,被剥得干干净净,显得那么小家子气,那么滑稽可笑。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邻居,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阎埠贵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感觉自己这点心思被人家看得透透的,还当众给戳穿了,比挨两巴掌还难受。
“我……我也是好心……”他干巴巴地辩解。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苏婉清微笑着,端起盆,“三大爷,您忙,我们家也该准备做饭了。”
说完,她牵起秦月的手,转身回屋,留下阎埠贵一个人尴尬地杵在院子中央,成了全院的笑柄。
解决了院里的这点小插曲,秦家的“天才少女养成计划”,进入了第二阶段。
——科学思维的培养。
秦枫不再让妹妹死记硬背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定义。
家里的收音机坏了,出了杂音。
秦枫把它拆开,秦月就在旁边当助手,递螺丝刀,递镊子。
“你看,”秦枫指着里面密密麻麻的零件,“这个小圆筒叫电容,它就像一个小池塘。
能把电存起来再平稳地放出去,这样电流就不会忽大忽小。”
“这个一圈一圈的,叫电阻,它就像水管里的石头,故意让水流(电流)变慢一点,免得冲坏了后面的东西。”
他用最通俗易懂的比喻,将抽象的电路原理讲得活灵活现。
秦月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小铁盒子里,藏着这么大的学问。
等收音机修好,重新传出清晰嘹亮的歌声时,秦月激动地拍着小手。
那种亲手参与创造的成就感,比自己考了第一名还要强烈一百倍!
晚上苏婉清做饭,秦枫就拉着秦月在旁边看。
“你看,水开了,水蒸气顶得锅盖一跳一跳的。
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就是从这个现象里得到的灵感。这就是热力学,把热能,转化成了让火车跑起来的动能。”
“婉清姐炒菜,你看这块肉,从红色变成了褐色。
这是蛋白质在高温下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叫‘美拉德反应’,所以才这么香。”
这些知识,远超这个时代的课本,为秦月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物理、化学、工程学,不再是书本上冰冷的符号,而是生活中能看、能听、能闻到的真实。
秦月的小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
她从来不知道,学习可以是这个样子的,世界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哥,嫂子,我愿意学!”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明亮而灼热。
秦枫欣慰地笑了。
他的妹妹,未来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平凡的工人。
她将拥有最开阔的视野,最顶尖的思维,站在时代的浪潮之巅,去创造属于她自己的,无限可能的未来。
而他,将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和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