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先发制人，攻泰山派
雪刚停，山谷里一片死寂。林玄站在高坡上，看着下方滚石砸落，尘土与碎雪腾起，将整条断松坡堵得严严实实。被困在谷中的敌军乱作一团，有人喊叫，有人撞石壁，兵器碰撞声混成一片。
他转身，对赵四说：“任务完成。”
赵四喘着气，脸上沾了血迹，“就这么走了？不杀下去？”
“不用。”林玄摇头，“他们出不来，也传不出消息。左冷禅等不到回音，只会以为计划出了岔子。”
他抬头看向远处山影。泰山南麓的玉皇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现在，轮到天门道人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面黑色小旗，轻轻一晃。片刻后，二十名衡山弟子从林间现身，个个披着黑布斗篷，腰佩短刀，脚步轻稳。
“你们愿意跟我去一趟泰山？”林玄问。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握紧了刀柄。
林玄点头，“走。”
一行人沿山脊疾行，绕过断松坡西线哨岗，直扑泰山南麓。山路陡峭，积雪未化，但队伍没有一人掉队。林玄走在最前，步伐稳定，眼神始终盯着前方那片依山而建的院落——玉皇顶别院。
两更天，抵达山脚。
正面石阶有铁索门，三座哨塔灯火通明，巡逻弟子来回走动。强攻必被发现。
林玄抬手示意停下。他观察片刻，选中东侧绝壁。那里藤蔓密集，岩面湿滑，无人设防。
“从这里上去。”他说。
众人攀爬，动作谨慎。林玄中途停下，闭眼发动异能。
时间凝滞。
风不动，雪不飘，空中一只飞鸟静止不动。两名巡守弟子正从墙头走过，抬腿悬空。林玄快步穿过铁索门，落地无声。他探手拉开门闩，再退出原位。
异能结束。
风声恢复，巡守继续前行，毫无察觉。
林玄招手，其余人迅速潜入内院。他们贴墙移动，避开元哨视线，直逼主殿。
主殿烛火未熄。窗纸映出一个人影，正在桌前翻阅文书，神情焦躁。正是天门道人。
林玄挥手，五名弟子分守侧门与后窗，其余人隐蔽待命。
他独自靠近殿门，推门而入。
天门道人抬头，刚要开口，林玄已发动异能。
世界静止。
烛火不再跳动，门外巡守的脚步凝在半步之间。林玄缓步走入，抽出长剑，剑尖抵住对方咽喉。
天门道人双眼睁大，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林玄在他面前站定，低声说：“你输了。”
异能结束。
“谁！”天门道人猛地起身，手按剑柄，却发现剑尖已贴住脖子，动弹不得。
“林玄？”他认出来人，声音发紧，“你竟敢擅闯我泰山驻地！”
林玄没回答。他反手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笔墨翻倒。
下一瞬，他冲出主殿，抬手一剑劈向殿前铜钟绳索。
“咔”一声，绳断钟落，巨响轰鸣，震动整个院落。
“天门道人已被我制！”林玄立于台阶之上，声音沉稳，“谁敢妄动，杀无赦！”
院中顿时骚动。各房弟子纷纷开门查看，见掌门被控，又有黑衣人持刀封锁门户，一时无人敢上前。
衡山弟子迅速行动，擒拿值夜高手十余人，其中包括天门道人三名亲传弟子。有人试图反抗，被当场打倒。
混乱持续不到半盏茶时间，便彻底平息。
林玄押着天门道人进入偏厅，命人看守住所有门窗。
厅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林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这是你与左冷禅的密信副本。”他说，“昨夜你写好，准备今晨派人送出。内容是‘戌时三刻，泰山主力由东岭进发，与嵩山共取衡山主峰’。”
天门道人脸色一变，“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不但有这封信，”林玄继续说，“我还知道，左冷禅派往断松坡的三百精锐，已在半个时辰前全军覆没。”
“不可能！”天门道人怒吼，“他们还没出发！”
“已经出发了。”林玄盯着他，“而且已经被埋在断松坡下。你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走得慢，是因为他们死了。”
天门道人呼吸急促，额头冒汗。他知道，若真是如此，偷袭计划已彻底失败。
“你想怎么样？”他咬牙问。
“很简单。”林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签一份约，承诺永不联合嵩山攻打衡山。从此闭门自守，不涉五岳纷争。”
“休想！”天门道人猛地拍桌，“我天门道人宁死不屈！”
林玄冷笑，“你可以不签。但我走出这扇门时，会带走你所有弟子。明日清晨，整个江湖都会知道，泰山派被一锅端了。你猜左冷禅会不会来救你？还是趁机吞了你的地盘？”
天门道人身体一僵。
林玄又说：“你签了，还能保住名声。不签，你连掌门都做不成。”
他将笔扔在桌上，“选吧。”
偏厅陷入沉默。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天门道人脸上的青筋跳动。
良久，他伸手抓起笔。
笔尖蘸血，在纸上写下“永不联嵩攻衡”八字，按下指印。
林玄拿起纸，仔细看过，收入怀中。
他转身走向窗边。东方天际已有微光，山雾弥漫。
“放了那些弟子。”他对门外说。
片刻后，被俘的泰山弟子陆续被释放。他们聚集在院中，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林玄走下台阶，经过天门道人身边时停下。
“记住你写的字。”他说。
天门道人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却不敢抬头。
林玄走出偏厅，踏上主院石阶。衡山弟子已列队等候。
“回山。”他说。
队伍开始移动。林玄走在最前，黑氅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身后，玉皇顶别院的大门缓缓关闭。
一名被俘的泰山弟子突然抬头，望向林玄背影，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玄脚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