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左冷禅至，决战开启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衡山主峰的石阶上。林玄站在东岭哨塔边缘，目光落在远处翻腾的烟尘上。那支队伍正从断松坡推进，旗帜猎猎，黑底金字写着“嵩山掌门左”五个大字。
他抬手一挥：“点烽火。”
火把被掷入高台上的油盆，轰然燃起。浓烟直冲天际，全山警戒已启。弓手登上城墙，滚木礌石堆满垛口，铁闸缓缓落下，吊桥收起。衡山派上下进入战时状态。
敌军前锋逼近百步之内，箭雨骤发。几支劲矢钉入城楼横梁，震落灰尘。一名弟子中箭倒地，同伴立刻拖他后撤。林玄跃下哨塔，落地未稳便喝令：“三队补左翼缺口，五队压住中线！别让他们靠近护墙！”
喊杀声四起，战场陷入混乱。林玄穿梭于弟子之间，调整防线。他的视线始终扫向敌阵后方——左冷禅没有出现在前军，也不在副将身边。那人惯于操控全局，绝不会亲冒矢石。
他退到一处掩体后，闭眼发动时间停止。
世界瞬间安静。飞箭悬停半空，火焰凝固不动，连溅起的血珠都静止在空中。林玄睁眼，提气疾行。他绕过僵立的敌我双方，穿过交锋线，登上西侧断崖。
风停了，雪也停了。整个战场像一幅画。他在高地上俯视全局，终于在一块巨岩后方看见一个身影——玄色长袍，手持寒铁杖，面容冷峻。左右十数名高手环立，皆为嵩山顶尖战力。
正是左冷禅。
林玄记下位置，转身原路返回。途中他注意到敌军右翼有一队轻骑正在集结，方向正是西岭小道。昨夜布防时赵四提到的伏击点与此吻合。对方果然按原计划行动。
时间恢复流动。
耳边杀声再起，火光跳跃，一切重归动态。林玄刚落地，赵四就冲过来：“西岭隘口发现敌骑动向，三十人左右，轻装快进，目标粮仓！”
“我知道。”林玄点头，“按原计划，弓弩伏击，不放一人通过。”
赵四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们走那边？”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林玄拍他肩膀，“盯紧你的位置，我要你亲手射倒带队那个穿灰甲的。”
赵四咬牙领命而去。
林玄回到主阵，找到莫大先生。老掌门正指挥弟子加固城门，脸上沾了灰土，手中长剑未出鞘，但气势沉稳。
“守住这里。”林玄低声说，“其余交给我。”
莫大先生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哪？”
“去结束这场仗。”
没等回应，林玄已转身走入侧翼密道。这条地道是衡山旧时逃生所用，近年清理后改为战术通道，出口位于北坡一片乱石之后，距敌军后方仅两百步。
他穿行于昏暗石道，脚步轻而稳。耳边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撞击声——那是攻城槌在砸门。他知道左冷禅不会轻易现身，但只要主帅一倒，士气必溃。
密道尽头是一扇隐蔽木门。推开一条缝，外头视野开阔。左冷禅所在的位置清晰可见。那片高地易守难攻，四周有弓手警戒，更有两名紫衣长老贴身护卫。
林玄靠在石壁边，闭目调息。今日零点已过，时间停止可用时长增至三十秒。他必须一次成功。
他回想昨夜探营所得：左冷禅性格多疑，但从不临阵脱逃；此人一旦设阵，必亲自督战至终局。眼下战事胶着，他绝不会提前撤离。
机会只有一次。
前方忽然传来爆炸声。一支火箭误中敌军火药箱，引发火团冲天。浓烟滚滚升起，遮蔽视线。战场一阵骚乱。
就是现在。
林玄发动时间停止。
空气凝滞，火光定格，烟雾如雕塑般悬在半空。他冲出密道，踏过冻土，身形如电。途中避开三名静止的巡逻弟子，绕开燃烧的辎重车，直扑高地。
接近岩石时，他放缓脚步。十步外，左冷禅正低头查看地图，手指停留在衡山主殿标记处。两名紫衣长老一手按剑，一手扶杖，神情警惕。
林玄抽出腰间短刀，贴地潜行。五步、三步、一步——他猛地起身，刀锋直取左冷禅咽喉。
老人似乎有所感应，猛然抬头。
但在这一刻，时间仍未流动。
刀尖停在距离皮肤半寸之处。林玄看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冷静地将刀刃移开，改刺其右手腕。那一掌曾签下无数灭门令，今日必须废掉。
接着他转向左侧长老，一拳击中太阳穴；右侧那人反应稍快，手已摸到剑柄，林玄干脆利落地割断其手腕筋脉。
做完这一切，他还剩八秒。
他退后两步，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轻轻塞进左冷禅衣领内。那是昨晚写的战书副本，上面写着：“若不死，江湖无宁日。”
然后他离开高地，回到掩体后方。
时间恢复。
左冷禅只觉寒风扑面，眼前人影一闪。他本能后退，却发现右手突然使不上力，鲜血顺着袖口流下。身旁两名长老同时倒地，一个昏迷，一个捂着手腕惨叫。
“什么人！”他怒吼，抓起寒铁杖。
周围护卫立刻围拢，弓手转向四方。但没人看到袭击者从何而来。
林玄已在百步之外，隐入己方阵地。他靠在墙边喘息，心跳平稳。第一轮交锋完成，对方尚未察觉真正威胁来自何处。
但他知道，左冷禅不会退。
这老家伙越是受伤，越会疯狂反扑。而他要的，就是让对方彻底失去理智。
主峰方向传来新的呼喊。敌军开始强攻城门，撞锤连续撞击，铁闸发出刺耳声响。几名弟子从墙头跳下，与登梯敌人近身搏斗。
林玄站直身体，握紧佩剑。
真正的对决还没开始。
他盯着高地上重新站起的身影，对方正挥杖怒吼，下令增兵。那双眼睛穿透战火，仿佛在寻找某个看不见的敌人。
林玄嘴角微动。
你找不到我。
但我随时能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