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道:“所以,是宫门,……是父亲,害我母亲抑郁早亡的……”
宫唤羽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树上,宫远徵眉头紧锁,转头看向清漓。
她正专注地玩着他垂到身前的一缕长发,手指在发丝间缠来绕去。
“清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
“嗯?”清漓抬头,眼中满是疑惑。
然后她回神,思考起树下两人之间的对话。
“是有些奇怪。
上次你不是说,宫门夫人都有专人看诊吗?
那兰夫人怀了少主,怎么会身体越来越差?”
宫远徵低声道:“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任何脉象异常都会被及时记录进而调理。
可兰夫人……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是,兰夫人自己不配合治疗……”
清漓眨了眨眼:“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宫远徵没有回答,他也不明白。
树下,雾姬和宫唤羽早已被押远。
唯有宫子羽仍站在原地,神情恍惚,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宫远徵在树上冷冷瞪了他一眼,心中骂道:“还不走,耽误他的事情。”
过了片刻,宫子羽终于缓缓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宫远徵立刻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向羽宫方向追去。
*
羽宫
大门外,侍卫众多,看守森严。
宫远徵绕到侧门,轻巧地翻过围墙。
避开巡逻的守卫,来到一间僻静的屋子前。
屋内,雾姬正盘膝而坐,眉头紧锁,脸色变幻不定。
此刻与她的脸色相同的,是她纷杂的内心。
“怎么会这样?
他们竟然真的废了我的武功。
宫远徵到底研究的什么毒,竟然化解我的内力后,让筋脉堵塞,内力无法再凝聚。
那我后面该怎么办!”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什么不妥。
可半晌,没有任何动静,就好似只是她虚惊一场。
雾姬只好继续试着修炼。
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声响。
可此刻武功尽废的雾姬,自是听不到。
宫远徵蹲在屋顶,轻轻掀起一片瓦,看准时机,将红色小瓶中的粉末倒了下去。
粉末在空气中化作一缕细雾,悄无声息地飘入雾姬鼻中。
片刻后,雾姬的身体一软,歪倒在榻上,呼吸变得均匀。
宫远徵从正门进入,手中握着刀柄,眼中满是恨意。
他走到雾姬面前,抽出刀,准备随时都会将刀尖刺入她的心口一般。
“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他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他掏出稍浅颜色的红色小瓶,将剩余的粉末尽数倒在雾姬身上。
粉末接触皮肤的瞬间,雾姬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大片红斑,她在昏迷中蹙紧眉头,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然而片刻后,红斑又奇迹般地褪去,皮肤恢复了正常颜色。
宫远徵冷笑一声:“这只是开始。
雾姬,你欠的血债,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偿还。”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昏迷不醒的雾姬,在寂静的房间中,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