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坡的硝烟还未散尽,追云押着活口的快马已直奔京城。亥时三刻,靖王府的灯火刺破夜色,萧天奕听完追云的禀报,玄色披风一甩,眼底寒芒毕露:“京郊废弃庄园?王监丞倒真会选地方,偏僻难寻,正好藏污纳垢。”
他抬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剑鞘上的双鱼佩因怒气微微震颤:“传我将令!调两千轻骑,连夜包围庄园,凡反抗者,格杀勿论!务必查清里面的底细,绝不能让任何证据被毁!”
“是!” 追云领命转身,门外很快响起铠甲铿锵、马蹄疾驰的声响。林玥披着外衣从内院走出,鬓发微松,显然是被动静惊醒:“天奕,出什么事了?”
萧天奕回头,见她眼底带着睡意却满是关切,心头的戾气稍缓,快步上前扶住她:“粮队在落马坡遇袭,不过追云早有防备,粮食没大碍。刚审出匪徒的老巢在京郊庄园,是王监丞的产业,我现在就带兵去抄了它。”
林玥指尖攥紧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多加小心。王监丞既然敢设伏,庄园里定有埋伏。” 她从腕间褪下一支银簪,塞进他手里,“这是北境特制的信号簪,遇险就点燃,暗卫会立刻接应。”
萧天奕握紧银簪,指尖感受到簪身的微凉,低头在她额间印了个急促的吻:“放心,等我回来。你在府中安心等消息,别熬夜。”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步离去,玄甲的冷光消失在夜色中。
三更时分,京郊废弃庄园被两千轻骑围得水泄不通。庄园的围墙早已斑驳,墙头隐约有火把晃动,匪徒们显然还在庆祝伏击 “得手”,丝毫没察觉死神已降临。萧天奕抬手示意,两名暗卫如狸猫般翻上墙头,悄无声息解决了哨兵,随即扔下绳索。
“冲!” 萧天奕一声令下,轻骑们手持火把,顺着绳索翻墙而入,或直接撞开腐朽的木门,喊杀声瞬间打破庄园的死寂。匪徒们从睡梦中惊醒,有的赤着脚就抄起刀枪,有的则想往后院的密道逃窜,却被早有准备的士兵截住去路。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追云手持长枪,一枪挑飞一个匪徒的刀,枪尖直指其咽喉。匪徒们见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装备精良,斗志瞬间瓦解,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则负隅顽抗,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萧天奕提着佩剑,一步步走进庄园正厅,火把的光映着地上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味道。“搜!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密室、地窖,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砸开紧锁的房门,撬开地窖的石板。半个时辰后,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元帅!后院地窖里发现大量兵器!还有密信!”
萧天奕快步赶往后院,地窖入口被一块石板掩盖,掀开后,里面竟摆满了甲胄、弩箭、长刀,甚至还有几门小型投石机,寒光闪闪,显然是精心囤积的军备。墙角的木箱里,整齐码放着一叠叠密信,火漆印上刻着 “北蛮王亲启” 的字样。
“好个王监丞!” 萧天奕拿起一封密信,拆开一看,字迹与之前截获的谋反密信如出一辙,上面写着 “三月十五,以粮荒乱民心,借北蛮兵力破京城,拥立王监丞为帝”。他指尖用力,信纸被攥得褶皱不堪,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竟真的勾结北蛮,意图谋反!”
追云在一旁补充道:“元帅,地窖里还有一本名册,上面记着京城官员、粮商的名字,看来不少人都被他拉拢入伙了。”
萧天奕冷笑一声:“正好,一网打尽!” 他下令将所有兵器、密信、名册全部封存,押着俘虏,带着证据,连夜返回京城。此时天已蒙蒙亮,朱雀大街上已有早起的百姓,见军队押着大批俘虏经过,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靖王府内,林玥一夜未眠,正坐在窗前焦急等待。听到门外的马蹄声,她立刻起身迎出去,见萧天奕一身玄甲染血,快步走来,连忙上前:“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萧天奕握住她冰凉的手,摇头道:“没事,小伤而已。” 他将那封谋反密信递给她,“你看,王监丞不仅想断我们的粮道,还勾结北蛮,意图谋反。这次抄了他的老巢,人证物证都齐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林玥接过密信,看完后脸色发白,却很快恢复镇定:“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陛下一定不会再姑息他。天奕,你辛苦了,快进去洗漱歇息,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热粥。”
萧天奕点点头,却没立刻进去,而是对身后的暗卫吩咐:“把证据整理好,辰时三刻,随我入宫面圣!” 他转头看向林玥,眼底满是坚定,“这次,一定要让王监丞血债血偿,给百姓一个交代!”
而此刻的王监丞府邸,王监丞正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伏击成功的消息。当手下慌张来报,说京郊庄园被抄,匪徒全被抓获时,他手里的玉扳指 “啪” 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怎么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林玥!萧天奕!你们毁我大事!”
他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眼底满是疯狂与恐惧:“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传我命令,通知所有同伙,提前动手!”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京城的晨光中酝酿。而萧天奕和林玥,正带着确凿的证据,一步步走向金銮殿,准备揭开王监丞的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