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hSb,5Gbps速度,正反可插,供电能力强,接口小巧。每一项都是碾压性的优势。”凌云语气一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我准备把完整的协议栈开源——任何厂商都可以免费使用,不需要缴纳专利费。”
“开源?”戴尔眼神锐利起来,“你不要专利费?”
“不要。”凌云确认,“我只要求一件事:如果你们采用UhSb,需要在产品上标注UhSb标志。标准的管理由一个中立的行业协会负责,我占一席,你们三家各占一席,再邀请其他厂商加入。公平透明。”
费弗尔和普莱特交换眼神。他们都听懂了潜台词。
Intel推USb,是要收专利费,要控制标准。凌云推UhSb,是免费开源,大家共同管理。
更重要的是,性能差距太大了。5Gbps对1.5mbps,这是代差。就像喷气式飞机对上螺旋桨飞机。
“技术验证过了?”普莱特问,“稳定性?兼容性?电磁干扰?”
“原型机测试了六个月。”凌云指着手提箱里的电路板,“这是第五版设计。稳定性没问题。兼容性方面,协议栈我会提供完整的驱动程序源码,支持windows、星辰系统,其他系统可以自行移植。电磁干扰测试通过Fcc标准。”
戴尔拿起那个小巧的接口样品,在手里掂了掂。
“如果我们现在开始设计,什么时候能用到产品上?”
“芯片我已经委托Amd设计流片,预计月底出样品。主板接口设计资料现在是完整版。如果你们决定采用,第一批芯片四月可以量产。夏季的新品就可以搭载。”凌云给出时间表。
费弗尔计算着:“四月芯片量产,五月主板生产,六月整机组装……七月发布新产品,来得及赶上购物季。”
“但Intel那边……”普莱特犹豫。
“Intel在推他们的标准,但标准好不好,市场会投票。”凌云看向三人,“你们是pc市场的前三名。如果你们一起推UhSb,其他厂商会跟进。用户会用脚投票——一边是慢吞吞还要找方向的USb,一边是极速正反可插的UhSb,选哪个?”
戴尔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笑出来。
“凌,你这次约我们,根本不是商量,是逼宫啊。”他放下接口样品,“东西确实好,好到我们无法拒绝。如果我们不用,你去找其他厂商,做出产品来,我们的产品在接口速度上就被碾压。消费者会问:为什么戴尔\/康柏\/惠普还用老掉牙的慢速接口?”
“我只是提供选择。”凌云表情平静。
费弗尔叹口气:“我需要带回公司测试。给我两套样品和完整文档。”
“我也需要。”普莱特说。
“当然。”凌云从手提箱里取出两个准备好的资料袋,递给费弗尔和普莱特,“里面有两套接口样品、测试电路板、技术文档和驱动源码。完全保密协议覆盖。”
戴尔不需要。他已经决定合作了。
“UhSb……”戴尔念着这个名字,“名字可以改得更好记一点。但那是小事。”
四人重新拿起球杆,走向第六洞发球台。气氛已经变了。
路上,费弗尔低声对普莱特说:“Intel会发疯的。”
“他们应该把USb设计得更好。”普莱特耸肩,“技术不如人,没办法。”
戴尔走到凌云身边,压低声音:“Amd在帮你设计芯片?”
“是的。他们需要新的增长点,UhSb芯片是个机会。”凌云回答。
“聪明。”戴尔点头,“拉上Amd,对抗Intel。标准战争,芯片先行。”
他们打完剩下几个洞。谈话内容从技术细节转向具体的合作步骤:如何组建行业协会,如何安排芯片供应,如何协调产品发布时间。
离开球场时,三位cEo手里都拿着那个黑色的资料袋。重量很轻,但他们都清楚,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改变pc外设的未来。
凌云看着三辆车驶离俱乐部,收起自己的球包。
UhSb只是第一步。一个高性能的通用接口,会催生一系列新外设:高速移动硬盘、高清摄像头、外置声卡、数据采集设备……这些都会丰富pc的应用场景。
而所有这些设备,都会优先考虑在星辰系统上的驱动支持和优化。因为协议栈是开源的,开发者可以深入底层调优。
生态就是这样一点点构建的。从接口标准开始,到外设,到应用,到用户习惯。
他坐进自己的车,没有立刻发动。
1997年,会是标准之争的一年。Intel的USb,他的UhSb。微软的windows,他的星辰系统。wintel联盟的双线,他都要碰一碰。
风险很大。机会也很大。
车子驶离高尔夫俱乐部,汇入洛杉矶新年第一天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凌云打开收音机,调到一个新闻台。主播正在报道拉斯维加斯消费电子展的筹备情况。
他关掉收音机,专心开车。
几个月后,在某个展会上,UhSb会首次公开亮相。那时候,这场标准战争才算真正开始。
他需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