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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晨曦穿透山间薄雾,洒在层层叠叠的梯田上,给田埂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朱由榔身着一身素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刀,早早便踏上了山腰。

今日是威明营出征剿匪的誓师之日,作为这支军队的缔造者与最高统帅,他必须亲自为将士们壮行。

威明营的营房依山而建,错落分布在山腰的缓坡上,受地形所限,连一块能容纳三千人列队的开阔平地都没有。反复斟酌后,这片梯田便成了临时的誓师校场。

此刻,三千将士已沿着田坎依次站定,自上而下望去,青布军服连成一片,如绿涛般顺着梯田铺展而下。

只是这队列实在算不上规整:站在下层田坎的将士得踮着脚、仰着脖子才能看清最上方的朱由榔,上层的人稍不留意,脚底的泥土就会簌簌往下掉,落在下层人的头顶肩头;有几个身形笨重的兵士,站在湿滑的田埂上实在不稳,只能一手握兵器,一手死死抓着田埂边的野草,姿势又严肃又滑稽。

朱由榔与黔国公、靳统武并肩立在最顶端的田坎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麾下将士。他刚要开口训话,脚下的田埂忽然松了块土,身子一歪差点滑下去,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靳统武才稳住身形。下层的将士们瞥见这一幕,都憋不住低下头,嘴角偷偷往上扬,又怕被察觉,赶紧绷住脸,憋得满脸通红。朱由榔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暗自心想:“别人誓师在点将台,我誓师在田埂上,还差点摔成笑柄。”

他清了清嗓子,指尖蹭了蹭泥土,高声说道:“此次出征,兵分两路。沐总兵率一千八百将士,直奔姐那匪巢;靳总兵领兵一千二百人,围剿中和土匪!”说着又抬手示意队伍安静,声音清晰有力,“余下二百将士留守营房,由偏将肖良英统领,守护粮草仓库、烟草货场,保障后方!”

留守的将士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杆,有几个还悄悄攥紧了拳头,只是站在斜坡上的姿势依旧有些别扭。肖良英迈步出列,单膝跪地时还特意踩实了脚下的土,生怕也摔一跤:“请陛下放心,我等定死守营房,绝不让后方出半点差错!”

朱由榔点头示意他起身,继续说道:“将士们,朕知道你们中大多是农夫、流民,没读过多少书,不懂什么空泛大义。今日朕只说实在的!杀一个土匪,赏银一两二钱;抓一个俘虏,赏银七钱;回师发放,绝不拖欠!”

他的声音顺着梯田层层往下传,到了最下层,已经带着点回声的混沌。有个小兵没听清,悄悄转头问旁边的队长:“陛下说杀一个给一两二还是二两一?”队长没好气地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压低声音:“少废话!记着多杀多得就行!”这一小段插曲被朱由榔瞥见,他也没怪罪,只是笑着补充:“都听清楚了!一两二钱,战后立刻兑现,少一分都不行!”

“莫要怕!这帮土匪不过是些吃不饱饭的流民,夹杂着几个败逃的残兵败将,平日里只会欺负百姓、打家劫舍。”朱由榔挥拳喊话时,又不小心蹭掉了田埂上的几片土,正好落在下方将士的肩头。

将士们见状,也不再拘谨,刚才憋住的笑意忍不住露了出来。朱由榔索性顺着这氛围说道:“你们看这梯田,层层叠叠,就像咱们威明营的弟兄,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虽没点将台的气派,但咱们的刀枪不比旁人差,勇气更不比旁人少!”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一张张带着笑意却愈发坚定的脸庞,语气愈发恳切:“出征的弟兄,这是你们第一次上战场,心里难免发怵,但要记住,敌人比你们更怕!活着,有赏银可拿,有家人可回;若是不幸折损,朕定会优抚你们的家眷,粮食、银子照发,绝不让你们的血白流!留守的弟兄,看好咱们的家,等大军凯旋,庆功酒同饮,赏赐同分!”

“效忠陛下!威明营必胜!”靳统武率先举起手臂,高声呐喊。他站得太用力,脚下的草被连根拔起,身子晃了晃才站稳。有了他的带头,下方将士们纷纷效仿,喊口号时,上层的人声音洪亮,下层的人得扯着嗓子喊才不被盖过,结果喊得脸红脖子粗,田埂上的草都被震得发抖。有个将士喊得太投入,忘了抓着野草,脚下一滑差点摔进田里,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笑声顺着梯田滚下去,又弹回来,满是烟火气。

朱由榔也跟着笑了笑,随即绷起脸:“连站都站不稳,怎么杀土匪?都把脚踩实了!既要笑得出来,也要打得赢!”

将士们连忙收住笑,重新站稳身形,只是脸上还带着笑意,眼神却比刚才更坚定了。被这股热烈又滑稽的氛围感染,朱由榔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脸颊涨得通红,义正言辞:“朕不和你们空谈复明大业,只盼将士们守住咱们的饭碗!咱们威明营的粮饷、留守弟兄的口粮,全靠烟草贩卖支撑,只有打跑了土匪,商路才能畅通,烟草才能顺利卖出,大家的日子才能安稳!若是有人怯战而逃,粮饷发不出来是小事;万一土匪劫走烟草,拿这笔钱买枪买炮,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他们闯到咱们家里打家劫舍,妻儿老小都要遭罪。你们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受这份苦吗?”

“不愿意!”站在下方田坎的孔德全率先嘶吼,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喊得太用力,脚下的泥土都被蹬掉了一小块。丁四与孔德全向来不对付,见他抢了先,生怕落了下风,也跟着扯开嗓子大喊:“不愿意!”一时间,所有将士的怒吼汇聚成一股洪流,直冲云霄,连远处山林里的鸟儿都被惊得四散飞起。

朱由榔见士气已然高涨,趁热打铁道:“记住!出征的弟兄,身后是父老乡亲与留守的袍泽,身前是家园安宁的重任!临阵之时,既要勇猛冲锋,更要严守军纪。不扰民、不贪财,只诛匪首、不伤无辜!凡是祸害百姓的土匪,格杀勿论;凡是被迫为匪的流民,跪地不杀!待他日凯旋,咱们在营中摆下庆功酒,让百姓为我等立碑称颂,让威明营的威名震彻四方!”

“陛下万岁!威明营万岁!”黔国公振臂高呼,眼中满是激昂。将士们的呐喊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为响亮,连山风都似被这股热血裹挟,呼啸着掠过梯田。

朱由榔胸中热血沸腾,这梯田上的誓师,没有点将台的庄严,却有着最接地气的热血与决绝,比任何盛大的仪式都更能凝聚人心。

“现在,拔营!出征!”朱由榔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黔国公与靳统武立刻分头部署,口令声顺着田坎层层传递。出征的将士们有条不紊地整理装备,扛起兵器,顺着梯田的缓坡向下移动,时不时有人脚下打滑,引得旁边人伸手搀扶,嘴里还打趣着“慢点走,别着急去领赏银”;留守的将士们则列成整齐的方阵,在营房外列队送别,目光中满是羡慕与期许。

此次剿匪,两路大军分工明确:黔国公率部直扑姐那,靳统武领兵围剿中和。因梁河为吴三桂部掌控,腾冲县城亦在清廷手中,缅甸商人的运输路线只能绕经腾冲至干崖(今盈江)的边缘地带——这片区域归盏达宣抚司刀定边管辖,黔国公早已派人与其沟通,送上丰厚的过路费,达成借道协议,故而无需分心其他,只需专注清剿两处匪患。

行至山下,两支出征队伍有一段顺路路程,便结伴而行。山路崎岖,两旁是茂密的亚热带植被,枝叶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将士们行军速度不慢,青布军服很快便被山间的潮气与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黏腻难耐。不少人额头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却无人叫苦,只是默默跟着队伍前进。

约莫两个时辰后,众人抵达一处宽阔的河滩,黔国公下令在此歇息补水。将士们纷纷卸下装备,涌向河边,有的掬起河水大口饮用,有的用手撩水洗脸,还有的拿出干粮,就着河水慢慢吞咽。河滩上顿时热闹起来,充满了交谈声与笑声。

黔国公与靳统武并肩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树荫下的风带着河水的清凉,稍稍驱散了暑气。

“国公爷,我敢打赌,今日我部杀敌必定比你们多!”靳统武拿起水壶喝了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好胜。

黔国公哈哈大笑,摇了摇头:“你们离中和不过三十里地,我们到姐那还要多走一百里,路程短、消耗少,若是杀敌比我们少,反倒说不过去了。”

靳统武闻言一笑,想想确实不公,收敛了些笑意:“这话倒是在理,算我失言。”

“不如我们换个比法?”黔国公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郑重起来,“看谁部折损的弟兄更少。咱们带的都是威明营的骨血,能少伤亡一个,便是赚一个。”

靳统武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妙!威明营的将士都是宝贝疙瘩,每一个都是咱们花银子、耗粮食练出来的,可不能轻易折损。既要打赢土匪,更要保住弟兄们的性命,这才是真本事。”说罢,他转头对身后歇息的将士们高声道:“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咱们第一次上战场,可别慌了神、发了懵,一旦失神,小命就可能没了!都得护好自己,活着才能拿赏银、娶媳妇,给家里添丁进口!”

“将军放心!在我娶媳妇儿之前,绝不出事!”孔德全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高喊,脸上还沾着些许泥点,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丁四撇了撇嘴,故意打趣道:“就你这小个子,土匪刀都够不着你,想出事都难!”

“你别小瞧人!”孔德全梗着脖子反驳,挥了挥手中的长刀,“我刀法准着呢,保管砍得土匪哭爹喊娘!”两人的拌嘴让原本紧绷的氛围瞬间松弛下来,河滩上再次响起一片爽朗的笑声。

“咱们的命,活着才值钱;土匪的命,死了才值钱!”黔国公笑着补充,抬手拍了拍靳统武的肩膀,“此番剿匪,攻心为上,武力为辅。能劝降的就不硬拼,能智取的就不蛮干,尽量减少伤亡,这才是对弟兄们负责。”

将士们趁机打了个小盹,补充体力。半个时辰后,队伍再次出发,又行进约莫两里地,便到了分路之处。黔国公与靳统武拱手道别,各自率领一千二百人的队伍,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靳统武率军转向登山之路,将队伍分成四十队,列成长蛇阵蜿蜒前行。云南气候本就潮湿,山间更是闷热难当,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草木的气息,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叮咬得将士们瘙痒难耐。

前队的尖兵手持砍刀,一路劈砍荆棘开路,刀刃与枝干碰撞,发出“咔嚓”的脆响,既要加快速度,又要时刻留意草丛中的动静——这片丛林里毒蛇、毒虫遍布,稍不留意便可能中招。

队伍中段的兵士肩扛长枪,枪杆上挂着干粮袋与水壶,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清脆声响;后队兵士手持火铳,小心翼翼地护着枪身,生怕潮湿的空气影响火铳性能,枪身偶尔与山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前匪出身的向导走在队首,手中拿着一根长棍,时不时拨开草丛探查,嘴里低声提醒:“前面是陡坡,脚下小心!”

“这片草长得密,可能有陷阱,用枪探路!”

随着越来越靠近土匪山寨,将士们的心也愈发紧绷,越是靠近匪巢,陷阱与暗坑便越多,竹签、绊索、落石都是土匪常用的伎俩。将士们纷纷半侧着身子行进,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地形,手中的兵器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所有人都收束气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山寨中的土匪,山林间只剩下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与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孔德全个子矮小,只能跟在队伍中间,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走着走着,脚下突然一滑,原来他踩在了一块湿滑的腐殖土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斜坡下方摔去。幸亏他反应迅速,一把攥住旁边的灌木枝干,粗糙的树皮磨得手心生疼,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将士们都在警惕地观察四周,并未有人留意到他的窘境,便悄悄松了口气。再低头看时,脸上早已被沿途低垂的枝叶划出一道道红痕,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前队的向导突然僵住身形,右手缓缓抬起,做出“停下”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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