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侍女的于彩铃,她垂着头,鬓边的碎发被夜风吹得乱动。遮住了眼角一闪而过的精光。萧玦本没在意,
刚要迈步,却听见她小声嘟囔:“这水腥气……倒和老家那年湖里出事时像得很。”脚步顿住,萧玦转身,目光落在她微颤的肩头:“你老家?出过什么事?”
于彩铃像是被问住了,半晌才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惧:“回王爷,奴婢老家在青水镇,十几年前,村外的湖水浮出好多死鱼,那湖水腥臊臭无比。
后来……后来就有人说看见水里有鱼将玩水的小孩儿吃了。”
说到这儿,浑身颤抖的,好似真的看见什么人害怕的东西。要是顾楠妤在的话,定要给她颁上一个奥斯卡奖,想她还真有空用心跟着学学呢!想想她面对一个王妃时还要自我安慰,真是丢脸“后来呢?”
萧玦的声音沉了几分,他走近一步,阴影将于彩铃完全笼罩。“怎么解决的?”于彩铃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声音压得更低:“后来村子里的人将那东西捞上来发现是条鱼,长着尖尖的牙,偏爱吃些腐肉,内脏什么的。
村长便将水流隔着那鱼的体形刚好处去的捋,在一处隔绝带放了些东西,集中处理了。”萧玦问:“你叫什么名字?”于彩铃低声应:“奴婢名唤青禾。”
萧玦点点头:“很好,青禾。你现在回收拾好你的东西,明日一同随本王去处理那玩意儿,治得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于彩铃怔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沈念安不是说这人多疑的很吗?怎么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
可于彩铃不知道的是,她演的太好了,太像一个婢女的样子了。萧玦估计只是吓看起来不大的姑娘,
难得安慰了句:“别担心,你只需要将怎么回事告诉下面的人就好了,本王也会派人保护你,你不会受伤的。”
于彩铃这才回神,差点啊!连忙叩拜萧玦,萧玦的心头一软,孺子可教,她点了头问:“是,奴婢定会尽力将所知告诉于大人。”萧玦这才满意的回了房。
本是想回来弄点东西,洗漱一下,结果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第二日一早,于彩铃早早起来,想着吃块糕点先垫垫,
她可不想在古代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时代生个胃病。谁知糕点刚咬上,就来了一个高大的侍卫,一把拽住她走了。
等于彩铃看见萧玦的时候都还是懵的呢,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萧玦咳了两声,示意将人放下,
虽说让快速的把人带来,可也没让你直接将人架来啊!只好安慰了句:“别害怕,等治理好了,让你好好吃。”
顾楠妤及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去山庄,反倒是绕到山庄的一片后山上,据说那里每日都有一大群人走动。
晨雾还没散尽,后山的青石路湿滑得像抹了油,三人狼狈的拿着树枝当拐杖,往山上走。
顾楠妤提着药箱走在最前面,青布裙角扫过路边的野草,沾了些晶莹的露珠。她身后跟着秦观和司锦年,两人腰间的剑穗随着步伐轻晃,
玄色与青色的身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你确定这毒得上山才能解,这山上能有什么?”
秦观压低声音,又跟上前面走着的顾楠妤,停下,歇了会儿,擦擦脸上的汗,
回:“我听这些人说这后山有成片的花群,所以怀疑这花应是种在这得等瞧见了这花,才能给你们解毒。”
转过一道山弯,三人又走了不久。这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停住了脚步:漫山遍野都是闭合的花苞,原本曾见过的淡粉色,这时黯紫黑色的花叶紧紧裹着,像是一颗颗捏紧的拳头,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与初他二人所见天差地别,更诡异的是,这些花苞上都缠着细细的银线,线的另一端隐没在泥土里,远远望去,整座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罩着。
秦观忍不住惊呼出声:“我的乖乖啊!这都是什么品种的花,和我见的不是一个样了啊!还叫神花呢,我看叫恶魔花更适合吧!”
顾楠妤低头细细瞧着这些花,发现,这花并没有毒,所以毒是人为下在花上的吗?不对啊!司锦年低声说道:“这花与我二人在山庄所见的差远了,而且这花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开,花瓣都是淡粉色的。”
顾楠妤小心翼翼的做好防护,摘下一朵,说:“我先研究这花,既然是晚上开,那便等到晚上了再说,我一定要把这些记到我的本本上,好好研究。”
话音刚落,司锦年忽然察觉有大量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便连忙将两人带到到另一边的一处矮树丛下躲着。
三人调整好呼吸,尽量融合周边。不一会儿,视野上多了辆马车和一大群人,只见这些人一副农家男子的打扮,
身手却不俗,如鬼魅般穿梭在花丛中,每人手里都抱着木箱,正将那些紧闭的花苞小心翼翼地装进去。
为首的是个独眼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一边指挥着人搬运,一边低声骂着:“动作快点!贵人们都要的急,
谁要是给偷奸耍滑,仔细你们的皮!”一大群人来去匆匆,很快便装满了马车,急忙的往山下赶。 头等了一天,直到月亮上尖,银辉散开。
满山的花苞一瞬间开放,优美,如月神降临般,浓郁的花香遍布整座山头,顾楠妤眼神惊喜的看向这些。
原来如此,兴奋的抓着秦观,说:“我明白的,原来是这样啊!”来不及给他俩解释,顾楠妤手忙脚乱的取出花蕊中间的花粉,混入水中,又加了一粒青色解毒丸,让两个人服下。
司锦年这才有机会问清到底怎么回事。顾楠妤盯着这花,一边画花的形状,一边回答说:“你们所中的毒乃是提取了这花精华制成。这么跟你说吧!都知道罂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