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今天不废了你这个臭女人 ,老子不姓朱。”就听得人群中咆哮声不断,朱沽如猛兽困住一般,被山庄人死死拦住。妈的,对方两个女人,当着他的面打了他的人,他还没能还手。更可恶的是这个元熙,刚才要不是保镖动作快,那烛台就要爆他的头。
“你要废了谁?你今天全程都在辱骂元熙,刚才要不是你运气好,让你下辈 子做太监去。”冯依依在另一边叫骂。刚才她看的清楚,小北那一脚奔着他裆部去的,可惜了朱沽保镖还是有些本事的。
“妈的都还愣着干嘛,给我叫人,今天不平了这山庄,不废了这些人,老子誓不罢休。”
朱沽今天带的保镖就两个,其他的不是女人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少爷,哪个敢真上来打?吃了这种亏让他如何咽的下去?
“你要废了谁?”一个比他更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见许恒如阴司里的阎王一样进来,身边是山庄的老板,身后呼啦啦的跟着好些个劲壮的大汉。
这个美容区域本就不大,原本已经二三十号人在挤在里面,整个服务区咆哮声叫骂声女人的哭泣声,嗡嗡嗡的吵的没法。
但奇怪的是许恒这冷冽至极的声音一出来,现场反倒是安静了不少,更有人看到那些面色个个狠辣的劲汉,刚才还叫嚣的气焰就下去了。朱沽后面的人不少开始掏手机呼人,妈的,这来的是敌是友不知道,难不成今天跟着朱朱三少还能被人在这儿削一顿?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许二哥么?好久不见啊。”刚才还暴跳如雷的朱沽,此刻像换了个人一般,唇角带起些讥笑,还慢条斯理地将敞着的浴袍重新掖进腰带里。他今天羞辱元熙,激怒邓成,最终等的却是许恒。
他姐夫三番五次叮嘱过别再招惹许恒,这口气他便是恨得牙痒也只能憋着。近日却从姐夫那里听说,许恒正在运作一个上头挂名的重点项目,正铆足了劲往上冲 —— 他指尖摩挲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备注
的号码,忽然低笑出声。若这会儿往调查组递份 ,管他项目多金贵,怕也要搅得泥浆里打滚。
但脸上却神情委委屈屈:“何总日理万机啊,我在这儿差点让人打残了 —— 您瞧这烛台还攥在手里呢,再晚来半步,怕不是要给我收尸了。” 他故意将瞟向元熙,语气里裹着蜜里藏刀的精明 —— 示弱是假,逼何海峰站队才是真。
何海峰恨的牙都痒。他他经营的高端山庄最讲究贵客体面,这种公子衙内有钱有权有势来他的地盘消费自然求之不得,但朱沽这人,每回来总能挑起事端。上回也是为着几个女人鸡毛蒜皮的事搞了一出,今儿又把场面搅得一团糟。原本谈得差不多的酒店投资,怕是要被这通乱子彻底搅黄了。
“朱少,您消消气!” 何海峰堆起笑,西装革履的身子微微前倾,“事情我都清楚了,是我们服务不到位,让贵客受惊。涉事员工立刻处理,我亲自给您和许少赔罪。都是多年老友了,您二位抬抬手,这事就翻篇儿?” 他心里门儿清:两边都得罪不起,索性把过错全揽到自家头上。只要姿态放低、补偿给足,这个生意就还能做下去。
朱沽当场沉了脸:“何总这话可笑了 —— 我的人被打成重伤,这是实打实的故意伤害!” 他猛地扯开身旁保镖的领口,露出替他挡下的那道青紫色瘀痕,“我们已经报警了,告他们在公共场所蓄意伤人!” 话音未落,警笛声已从远处隐隐传来,他勾唇冷笑,止不住拿眼神瞟着许恒。
许恒穿过满满屋的人走向内圈,盯着元熙怒极失色的脸,攥着烛台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他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直到她僵硬的肩膀慢慢松弛,才将那枚烛台轻轻抽出,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受伤没?” 许恒目光灼灼地盯着元熙,却将后半句未说完的话隐在喉间,转而看向邓成。在得到邓成 “没事” 的肯定回应后,他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
“三哥,依依姐,怎么回事?我们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出这么大的事?”左涛是跟着进来的,刚才在路让许恒接到电话时脸色就吓人,逼着老李连闯几个红灯回来的。
“遇到瘟神了,故意为难元熙呢。”冯依依扬着脖子示意着。她受了肚子气,刚才看到元熙出手才觉得畅快了些。
邓成压低了些声音在许恒耳边道:“可能会有些麻烦,朱沽那边的人没动手,但依依和元熙......警察来的话,不是很好解释。”
“他说什么了,逼的元熙会动手?”许恒问,不过很快他便摆了摆手,元熙和朱沽的事他最清楚,朱沽这个人有多恶劣他也清楚,元熙能再次动手,只能说明朱沽该打。
“这事犯不着惊动警方伤了体面。” 何海峰微微往前凑了半步,锃亮的皮鞋小心翼翼避开脚边的碎片,“朱少要是觉得弟兄们受了委屈 ——” 他朝跟过来的经理使个眼色,又转向朱沽堆起满脸热络,“后山温泉别墅给您留着,营养师配餐加私人医师随叫随到。您要是不放心,我请私人医生上门来24小时的监测着,所有开销山庄全包,保准让弟兄们舒心顺气。”
朱沽盯着何海峰刻意堆起的笑靥,指节捏得生疼。论家世他不输许恒,可凭什么这生意人都敢当面踩他颜面?喉头滚过一声冷笑:“何总这话说得蹊跷 —— 我保镖的伤大家都看到了,我女人的脸现在还肿着,您倒先替打人的算起疗养费了?” 他估摸着时间,这会儿警察也快要到了,声音不由得又大了:“‘公平公正’四个字,何总可知道是何意?若今天被脑袋被砸的是许二的人,你怕是早让人封了整栋楼赔罪了吧?”
何海峰后槽牙咬得生疼,脸上堆着的笑僵得几乎开裂,却仍不得不维持着谦卑姿态。这事怎么处理都是得罪人 —— 一边是无恶不作的朱三少及其身后的纨绔,一边是精明能干马上就要大展宏图的许二少及其人脉资源。何海峰心里早有了计较,但生意人嘛,自然要想着如何化危机为无形。
“朱少,您这……” 何海峰赔着笑还想圆场,话头却被许恒截断。只见他漫不经心说道:“警察来得正好。我听人汇报外地分公司安保部新招了个伙计,前些日子酒后吐真言,说曾替人顶过故意伤害的罪名 ——” 他抬眼时,眸光骤冷,“这可是妨害司法公正的大事,既然赶上了,大家一起听听怎么回事;人多热闹些,不如请朱少拨个电话,喊上你姐夫一同来前来,说不还是老熟人呢?” 他尾音压得极轻,却像冰锥一般,在朱沽骤然绷紧的面皮上刮出刺耳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