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苏达的选秀大会现场闹哄哄的,空气里弥漫着年轻人们的汗味、焦虑和那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林凡坐在快船队的包厢里,有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名单。这玩意儿他早烂熟于心,真正值得押宝的,就那么几个。
“林,下一个就是咱们了,”总经理Rc·布福德凑过来,手指在名单上点了点,“按之前讨论的,倾向于补强内线深度,康涅狄格那个中锋,或者佛罗里达的大前锋,身体条件都不错,能给本分担点压力。”
林凡没立刻接话,目光越过喧嚣的人群,落在名单上一个不那么起眼的名字上:拉加·贝尔。一个已经在大学打了四年的大龄新秀,没啥爆炸身体天赋,球探报告写得很实际:防守玩命,三分有点谱,上限估计就是个合格轮换。
球探主管汤姆在一旁补充:“贝尔是不错,即战力,但24岁了,潜力差不多挖到头了。我们手里这个是首轮末段签,选他是不是有点……浪费?”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首轮签总想刮张彩票,贝尔这张,刮奖区都快磨没了。
林凡把名单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布鲁斯是好用,脏活累活一把抓,”他慢悠悠地说,“但他也不是铁打的。一个赛季下来,身上就没几块好肉。我们需要一个能替他喘口气,甚至将来能接过他这摊子的人。”
布福德皱了皱眉:“贝尔的防守是不错,但比起布鲁斯那股子狠劲,还差得远。而且,他的进攻,除了定点三分,其他手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知道,”林凡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我们不需要他成为下一个鲍文,那太难为人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懂得怎么防守,不会在场上犯浑,并且能老老实实把那些被放空的三分球扔进去的家伙。想想看,当科比被包夹,球分到弱侧,一个完全被放空的点,他是能惩罚对手,还是气得我们想砸电视?”
他顿了顿,看着下面选秀台,斯特恩正准备宣布上一个选择。“我们刚拿了冠军,下赛季所有队伍都会盯着我们咬。阵容深度,尤其是侧翼的深度,至关重要。我们需要即插即用的零件,而不是一个需要花两三年培养,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出来的‘潜力股’。”
汤姆还想争辩:“但是林,我们内线的轮换确实更紧迫一些……”
林凡摆摆手,打断了他:“内线的人选,自由市场里还能想想办法,老将底薪总能忽悠来一两个想蹭戒指的。但这种靠谱的3d坯子,错过了,再想找就得付出更大代价。”他脑子里闪过一些名字,那些未来会大放异彩的3d球员,此刻还寂寂无名,但他不能明说。“我相信我的判断,也相信杰里有办法把他身上那点防守潜力全榨出来。”
布福德和汤姆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老板心意已决。布福德深吸一口气:“好吧,林,那就贝尔。希望他能像你说的那样,成为我们需要的那个拼图。”
林凡点点头,把水瓶放回桌上,身体靠向椅背,视线重新投向台下。“打电话吧,告诉联盟办公室,我们的选择。”
当斯特恩用他那标志性的腔调念出“洛杉矶快船队,在第一轮第28顺位,选择了拉加·贝尔,来自佛罗里达国际大学”时,现场的反应谈不上热烈,甚至有些窃窃私语,夹杂着几声不解的嘘声。显然,在大多数人看来,用一个首轮末段签选一个天赋平平的大龄新秀,快船这操作有点迷。
贝尔本人显然也很意外,戴上快船帽子上台时,表情还有些懵,跟斯特恩合影的笑容都带着点拘谨和不确信。
包厢里,林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斯隆发来的短信,就俩字:“可以。”
林凡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他知道斯隆喜欢这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并且愿意去干的球员。贝尔不是天之骄子,他走的每一步都得靠汗水和玩命去换,这种气质,和斯隆的球队很配。
布福德看着台下正在接受采访的贝尔,还是有些担忧:“希望他别辜负这个顺位。”
林凡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Rc,放轻松点。我们选的不是下一个超级明星,我们选的是一块可能会很好用的砖头。把砖头垒好了,城墙才能稳固。走吧,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想想怎么在自由市场里再捞条鱼。”
他最后瞥了一眼台下那个显得有些局促的年轻人。拉加·贝尔,未来会不会成为布鲁斯·鲍文合格的替补乃至接班人?他不知道,也没人能打包票。但这步棋,他下了。冠军球队的搭建,有时候就是由无数个这样看似不起眼的选择构成的。成功了,叫神机妙算;失败了,就是昏招迭出。就这么简单,也这么残酷。
选秀大会还在继续,但对于林凡和快船来说,今晚的工作已经结束。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