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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的夜总裹着一层淡淡的咸湿,像块浸了海水的棉絮,轻轻贴在人的皮肤上。百年商业街的灯笼渐次熄灭,木质灯架在晚风里吱呀轻响,唯有小巷食堂后厨的暖光还执拗地亮着,透过磨砂玻璃,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古月正弯腰擦灶台,深蓝色鲅鱼围裙的系带在身后松了个结,尾端随着他来回擦拭的动作轻轻扫过裤腿,留下两道浅印。不锈钢台面被他擦得能照见人影,倒映出他额角的薄汗,汗珠顺着下颌线滑到脖颈,他抬手刚要抹,就被一片微凉覆住——苏沐橙端着杯冰镇酸梅汤站在身后,玻璃杯壁凝着的水珠沾了些在他脸颊上,凉得他轻轻一缩。

“歇会儿吧,最后一桌的碗我都收完了,连筷子都摆回消毒柜了。”苏沐橙的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她把冰凉的杯子稳稳塞进古月手里,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蹭过他沾了汗的鬓角,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你这手腕都绷了一周了,中午切腊肉的时候,指节都在泛白,我隔着前厅都看得清清楚楚。”

古月仰头喝了一大口酸梅汤,酸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肩膀的酸胀都散了大半。他反手握住苏沐橙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串细细的银链——那是他刚在鹰翼国当上雇佣兵时,省了半个月伙食费在跳蚤市场淘来的,链尾挂着个极小的罗盘吊坠,据说能指引回家的方向。“下周就好了,杨思哲说这阵渔船集中回港,熟客们都来尝第一波海货,昨天周强还带着三个客户来加桌,把角落的临时桌都支上了。”

苏沐橙往他掌心塞了颗薄荷糖,自己也含了一颗,凉丝丝的气息从齿间漫开,驱散了些许疲惫:“巧了,我刚跟李导敲定,下周的戏份全调到月底了,刚好空出三天档期。”她踮起脚,下巴轻轻蹭了蹭古月的肩膀,发梢扫过他的脖颈,像只撒娇的猫,“租艘游艇出海怎么样?我查了未来三天的天气预报,全是晴天,东南风二级,海面平得像镜子,刚好适合海钓。”

古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渔火。他地理专业的底子不是白给的,港城周边的海域图早就刻在脑子里,哪片浅滩涨潮时藏带鱼、哪处暗礁下石斑鱼扎堆,比自己掌纹还清楚。他拉着苏沐橙往前厅走,路过收银台时,弯腰从柜子最下层翻出本泛黄的地图——那是他刚到鹰翼国留学时买的港城海域详图,边角都磨卷了,纸页上还留着当年的咖啡渍,上面用红笔圈着好几个海钓点,标记得密密麻麻。“月牙湾浅滩这几天退潮,带鱼会靠岸觅食,水浅,容易钓;还有那边的七星礁,礁石缝里全是石斑鱼,咬钩不用等。”他指着地图上的蓝色纹路,指尖划过纸面时微微用力,“我现在就联系船务公司,租艘带小厨房和休息舱的游艇,咱们把烤肉架、茶具都带上,再买两斤活虾当饵。”

苏沐橙趴在桌边,手肘撑着木质台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突然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指尖带着薄荷的凉意:“厨神大人这是要在海上露一手?”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指尖飞快滑动,“我来买便携餐具和食材,真空包装的牛排、培根都得备点,对了,桂花糕要不要带?你上次在沙漠执行任务时跟我视频,说想这口想了半个月,连做梦都在念叨。”

古月笑着把她的手按住,指尖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精准落在“老城区桂花糕”的店铺图标上:“就买这家的,老字号,糯米软而不烂,桂花酱是现酿的,甜而不腻。”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那个名为“小巷食堂熟客之家”的微信群,手指飞快地打字:“通知:周日餐馆停业一天,老板带老板娘出海放松,周一正常营业,备好海货等大家解馋。”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震得桌面都微微发麻。林悦秒回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紧接着是一大段文字:“房东老板!钓到大鱼必须做给我们吃!我最近做高分子材料实验做疯了,嘴巴里都快淡出鸟了,就想吃点辣的、重口味的,比如干锅、麻辣香锅之类的!”紧接着是周强的语音,嗓门大得能穿透手机听筒:“老板!带点海鲜回来下酒啊!什么带鱼、石斑鱼都行!啤酒我自带,保证不超3L,绝对守规矩!”龚建则简单直接:“周一留份大的,我带唐婉清过来。”

回到二楼卧室时,窗外的月光已经爬上了窗台,透过白色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银斑。古月把地图铺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住边角,苏沐橙端来两杯温牛奶,杯壁上印着小小的鲸鱼图案,她靠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月光:“以前你在沙漠执行任务的时候,真的会想大海吗?我总觉得沙漠和大海是完全相反的地方。”

古月握着她的手,用铅笔在地图上的月牙湾画了个圈,笔尖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有次在撒哈拉待了三个月,任务出了差错,水和食物都快耗尽了,那时候就靠着想港城的海撑过来。”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地图上的蓝色,“白天顶着四十度的高温行军,脑子里全是海边的风,咸咸的,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晚上躺在沙子上,就盯着星星想,要是能在海边煮壶茶,哪怕只有一口,都值了。”他转头看着苏沐橙,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这次带你去,把以前没享过的福,都补回来。”

苏沐橙没说话,只是伸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掌心轻轻抚过他的短发。两人就着月光,静静地看着地图上那片蓝色的海域,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码头隐约的汽笛声,在夜色里慢慢散开。

第二天清晨六点,码头的雾气还没散,像一层厚厚的白纱,把远处的渔船都裹成了模糊的影子。古月穿着藏青色速干海钓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正帮苏沐橙把粉色的行李箱搬上船。苏沐橙穿了件米白色亚麻连体裤,裤脚挽到脚踝,露出纤细的小腿,草编帽的帽檐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沾了晨露的睫毛。“小心点,船板刚被海水冲过,有点滑。”古月扶着她的腰,指尖能感觉到她腰间柔软的曲线,“我已经跟船务公司说好了,游艇上的冰箱调了零下十八度,钓的鱼能直接冻起来,保证新鲜。”

苏沐橙刚站稳,就被远处的景象吸引了——太阳正从海平面缓缓爬上来,金红色的光把海面染成了流动的熔金,一群海鸥追着海浪飞,翅膀上沾着细碎的光,尖细的叫声划破晨雾。她连忙掏出手机,调整到拍照模式,刚按下快门,就听见古月在驾驶舱喊她:“沐橙,过来帮我看看航向,导航好像有点飘。”

她提着裙摆跑过去时,古月正盯着导航仪,眉头微微皱着,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着。“你看,月牙湾应该在东北方向,导航显示偏了两度。”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苏沐橙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脸颊,发梢扫过他的耳廓,“我看看——好像是卫星信号被雾气干扰了,你按老地图的方向开,我帮你盯着海鸥,它们飞的方向肯定是浅滩,鱼类聚集的地方,海鸥从来不会错。”

古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船舵轻轻往她手里一放:“你来试试?体验下当船长的感觉。”苏沐橙吓得连忙摆手,指尖刚碰到冰凉的船舵就想缩回去,却被他按住手稳稳放在上面,“别怕,我在旁边看着你,你看,顺着海风的方向,轻轻转……对,就是这样,力度刚好。”游艇在她的操控下,稳稳地朝着月牙湾驶去,海风卷着她的笑声,像一串银铃,飘出很远很远。

上午八点,游艇稳稳地停在了月牙湾浅滩。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的细沙和偶尔游过的小鱼。古月在甲板上支起小炭炉,铜壶里的普洱茶正咕嘟咕嘟煮着,醇厚的茶香混着海风的咸湿,在空气里酿成独特的味道。苏沐橙把包装精致的桂花糕摆在竹盘里,刚拿起一块递到古月嘴边,就听见他“嘘”了一声,指尖轻轻按在唇上:“别说话,鱼要来了,你听,鱼线在动。”

他正低头组装海钓竿,手指灵活地系上鱼线,动作娴熟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活虾饵是早上刚买的,还在指尖蹦跶,他轻轻一捏,虾就老实了,稳稳地挂在鱼钩上。“带鱼喜欢夜间活动,但早上退潮后,浅滩水温回升,它们会靠岸觅食,用活虾做饵最管用,腥味重,能吸引鱼群。”他把另一根轻便的钓竿递给苏沐橙,手把手教她调整鱼线松紧,“抛线的时候要稳,手臂抬高到与肩齐平,顺着风的方向送出去,力度别太大,不然容易缠线。”

苏沐橙学得格外认真,屏住呼吸,双手握紧钓竿往后扬,结果力气没控制好,饵直接“咻”地一下甩到了船顶,挂在了遮阳棚的帆布架子上。她愣了两秒,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刚要踩着凳子伸手去够,就被古月从身后环住了腰。“别急,我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痒得她轻轻一颤,“你看,手臂再抬高一点,手腕放松,跟着我的动作来,就像这样。”

他握着她的手,重新挂上鲜活的虾饵,两人一起把钓竿往后扬,手臂拉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再猛地往前送——鱼线“咻”地飞出去,像一道银色的闪电,精准地落在海面上,溅起一圈细小的涟漪。“等会儿感觉到钓竿往下沉,并且有拉扯感,就赶紧提竿,别犹豫,带鱼的力气不小,晚了容易脱钩。”古月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又温柔,苏沐橙的心跳得飞快,连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紧紧攥着钓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

没等五分钟,苏沐橙就感觉到钓竿猛地往下一沉,力道大得差点把她带得往前扑。“阿月!有鱼!”她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攥着钓竿,指节都泛白了。古月连忙从身后稳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帮她调整钓竿角度:“别慌,往上提!对,慢慢用力,别太猛!”两人一起使劲,钓线被绷得笔直,发出“嗡嗡”的声响,一条银闪闪的小带鱼被拉出水面,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溅了他们一身冰凉的海水。

“我钓到了!我真的钓到了!”苏沐橙兴奋地拍手,差点把手里的钓竿扔出去,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古月笑着帮她把鱼从钩上摘下来,鱼身还带着海水的温度,滑溜溜的,他放进旁边的水桶里,打趣道:“我们家影星成了捕鱼小能手了?这可是今天的第一条鱼,得好好纪念一下。”他刚说完,自己手里的钓竿也剧烈地晃动起来,力道比苏沐橙的大得多,钓线被拉得笔直,“看来是条大的,这次轮到我露一手了!”

古月双脚分开站稳,身体微微后倾,猛地一提竿,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鱼线被绷得笔直,水面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浪花,一条两指宽的带鱼被拉出水面,银鳞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鱼身足有二十厘米长。“这条够做一盘干锅带鱼了!”苏沐橙连忙掏出手机,调整到最佳角度,拍下古月举着带鱼的画面,发了条仅熟客可见的朋友圈:“今日海钓成果,老板说周一有口福了配图:古月举着大带鱼的笑容,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烈,把甲板晒得发烫,古月从船舱里拿出遮阳伞撑开,然后钻进狭小但整洁的游艇厨房。他处理着刚钓的几条小海鱼,动作麻利地去鳞、开膛,做了鲜美的海鲜刺身,又在甲板上支起便携式烤肉架,烤架上的牛排滋滋冒油,肉香混着孜然的味道飘满了整个甲板。苏沐橙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个洗净的贝壳,贝壳上还带着淡淡的花纹,她把烤好的牛排切成小块放进贝壳里,再淋上自制的黑椒酱,举到古月面前:“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这叫‘大海的馈赠’摆盘法。”阳光透过贝壳的纹路,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撒了层金粉。

古月咬了一口牛排,鲜嫩的肉汁在嘴里爆开,混着黑椒的香气,味道格外鲜美:“好看,比五星级餐厅的摆盘还精致,我们家沐橙真是多才多艺。”他从保温箱里拿出冰可乐,拉开拉环递到她手里,“累了吧?过来歇会儿,钓了一上午鱼,也该补充体力了。”苏沐橙靠在他身边的藤椅上,小口吃着刺身,突然叹了口气,眉头轻轻皱起:“最近拍那部年代剧压力好大,导演总说我哭戏不够有层次,要么太收,要么太放,找不到平衡点。”

古月放下手里的烤肉夹,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头,把她皱着的眉心抚平:“累了就回来,小巷食堂永远有你的位置。想做饭就给我打下手,剥剥蒜、切切葱都行;不想动就坐在前厅的靠窗位置,点杯酸梅汤,看看街上的行人,什么都不用想。”苏沐橙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古月轻轻帮她扇着风,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蒲扇,是从老家带来的,扇面上画着荷花。他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偶尔有海虫落在她脸上,他就用指尖轻轻把虫挑开。阳光暖融融的,透过遮阳伞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甲板,苏沐橙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像是做了个甜美的梦,梦里全是海风和阳光的味道。

下午两点,潮水开始慢慢变化,原本清澈的浅滩变得有些浑浊,这是带鱼群靠岸的信号。古月换了大钓组,鱼线也换成了更粗的专用海钓线,刚把挂着两只活虾的饵抛下去,就感觉到钓竿被猛地往下扯,力道大得让他都晃了一下。“沐橙,快来帮忙!这次是两条,力气不小!”苏沐橙连忙从藤椅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握住钓竿的另一端。两人一起使劲,身体微微后倾,两条大带鱼被同时拉出水面,银闪闪的身体在空中扭动着,溅了他们一身冰凉的海水,咸湿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

“太厉害了!阿月你太牛了!”苏沐橙兴奋地帮他把鱼放进冷藏箱,箱子里已经有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带鱼了,还有几条肥美的石斑鱼和一筐鲜活的大虾,都用清水养着。“这些够做多少干锅带鱼啊?”她蹲在箱子旁边数着鱼,手指轻轻碰了碰带鱼的银鳞,冰凉凉的,眼睛亮晶晶的,“林悦肯定要第一个抢着吃,她上次还跟我说,想吃你做的辣菜想疯了;还有周强,说不定要打包带走,给他老婆也尝尝。”

古月擦了擦额角的汗,从口袋里掏出毛巾递给她:“够咱们餐馆的熟客吃一顿了,剩下的冻起来,下次做香煎带鱼,或者做带鱼罐头,都好吃。”他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已经开始往下沉了,把天空染成了淡淡的橘色,“我们再钓半小时,就收竿去看日落,月牙湾的日落是港城最美的,错过就太可惜了。”

夕阳西下时,两人收起钓竿,坐在游艇的甲板边缘,双脚悬空,轻轻晃荡着。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海浪把阳光打碎,变成了无数颗跳动的光点,随着波浪起伏。苏沐橙拿出手机,连接上甲板的蓝牙音箱,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是她最喜欢的钢琴曲《海边的星空》。古月跟着调子轻轻哼起了川蜀小调,声音低沉又温柔,和着海浪声,格外动听。“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苏沐橙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眷恋。

古月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这一刻。”他抬起手指,指着远处正在归巢的海鸥,“你看它们,不管飞多远,飞到哪里去觅食,最后都会回到海边的巢里。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海,是我不管走多远,都要回来的地方。”

天黑下来的时候,游艇开始缓缓返航。古月打开夜航灯,一道明亮的光束划破夜色,照亮了前方的海面。苏沐橙躺在铺着软垫的甲板上,仰着头看星星,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多得像撒了一地的碎钻,连银河都清晰可见。“那是猎户座,”古月走过来,躺在她身边,指着天上最显眼的星座,“我在沙漠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导航,就靠它辨方向,三颗亮星连成的腰带,永远指着正南方。”苏沐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清晰的三星连线,她指着不远处最亮的一颗星:“那是北极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动,就像你一样,是我的方向,不管我在外面拍戏多累,想到你,就觉得有了归宿。”

古月笑了,侧过身看着她,月光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软乎乎的:“周一做干锅带鱼吧,川蜀正宗做法,用我老家寄来的豆瓣酱,香辣入味,刚好适合最近的天气,也能满足林悦那丫头的重口味。”他顿了顿,想起林悦在群里刷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林悦肯定第一个来,说不定还会提前半小时在餐馆门口等,就像上次等锅巴肉一样。”

苏沐橙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一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我帮你打下手,剥蒜切葱都行,保证把辅料准备得妥妥当当。对了,菜单就定干锅带鱼、清炒空心菜、海带豆腐汤,都是家常又暖胃的菜,大家肯定喜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再提前在群里提醒一下,让大家早点来,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游艇的灯光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银色的线,像一条发光的丝带,载着满箱的渔获和两人的笑声,朝着港城的方向缓缓驶去。远处的港城已经亮起了点点灯光,像落在黑夜里的星星,指引着回家的方向。海风轻轻吹着,带着海浪的祝福,也带着即将到来的烟火气息。

周一上午九点,小巷食堂的后厨已经热闹起来,抽油烟机的轻微声响和水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充满烟火气的旋律。古月穿着白色纯棉t恤,领口洗得有些发白,外面套着那件洗得干净的深蓝色鲅鱼围裙,正从冷藏箱里拿出昨天海钓的带鱼。刚钓上来的带鱼还带着淡淡的海水气息,银鳞发亮,像镀了一层银色的锡纸,放在灯光下格外耀眼,用手轻轻一摸,还能感觉到细密的鳞片。“得先把内脏处理干净,带鱼的内脏腥味重,不处理好会影响整个菜的味道。”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从带鱼的腹部轻轻剪开,动作熟练又轻柔,生怕把完整的鱼身弄破,“干锅带鱼要整条煎,形状好看,吃着也过瘾,要是鱼身破了,卖相就差了。”

他把处理好的带鱼放在漏篮里,用流动的清水仔细冲洗干净,鱼腹里的血水和杂质都冲得一干二净。然后拿起干净的厨房纸,逐条吸干带鱼表面的水分,动作轻柔,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物品。“煎鱼的时候最忌表面有水,不仅会溅油烫伤手,还容易粘锅,把鱼皮煎破。”他一边说,一边把带鱼整齐地放在案板上,用刀切成10厘米左右的段,每段的大小都差不多,切口平整,“在鱼身两侧划两刀,深度到鱼肉的三分之一就行,这样腌的时候更容易入味,煮的时候酱汁也能渗到鱼肉里面。”

切好的带鱼被放进一个干净的大碗里,古月开始调配腌料,各种调料被他整齐地摆放在操作台上,像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两勺料酒,要选陈年黄酒,香味浓,去腥效果比普通料酒好得多;一勺生抽,提鲜但不抢味;半勺盐,不能太多,不然会掩盖带鱼本身的鲜味;少许白胡椒粉,增加一点辛辣味,还能去腥……”他一边念着精准的比例,一边往碗里加调料,最后放进几片拍扁的生姜和切段的葱段,“用手抓匀,确保每段带鱼都均匀地裹上腌料,这样才能腌得入味。”

他的手掌按住带鱼,轻轻揉搓起来,手指穿插在鱼段之间,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让调料充分渗进鱼肉里,又不会把细嫩的鱼肉捏碎。带鱼的表面渐渐附上了一层薄薄的腌料,颜色也变得略深,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和姜葱的香气。“腌制时间要够,至少40分钟,让鱼肉充分吸饱味道,这样煮的时候才不会淡而无味。”他把碗盖上保鲜膜,仔细地封好,放进冰箱冷藏,“现在来准备辅料,辅料选得好,能让干锅带鱼的味道更上一层楼。”

操作台上摆着刚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配料,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古月拿起洋葱,剥掉外面的老皮,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白色的洋葱肉暴露出来,散发着辛辣又清新的气息;青红辣椒洗得干干净净,切成同样大小的滚刀块,红绿相间,看着就有食欲;蒜子拍扁,不用切得太碎,这样爆香的时候香味更浓郁;姜切成薄片,干辣椒剪成段,还特意去了籽,避免太辣。“干辣椒去籽,不然太辣,老人小孩都吃不了,咱们的餐馆要照顾到所有客人的口味。”他把这些辅料分门别类放在洁白的白瓷碟里,整齐地摆着,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还有提前泡好的腐竹和魔芋结,这两样吸汤汁最厉害,煮完比肉还香,是干锅的灵魂辅料。”

最关键的是秘制酱料,这是古月从老家学来的配方,也是干锅带鱼的灵魂所在。古月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碗,先放进两勺剁碎的川蜀豆瓣酱,酱体细腻,颜色鲜红,“这个豆瓣酱是我托老家的亲戚寄来的,在太阳下晒了三年,香味特别浓,比超市买的普通豆瓣酱好吃太多。”然后加一勺甜面酱、一勺蚝油、半勺白糖,“甜面酱中和豆瓣酱的辣味,白糖提鲜,还能让酱汁更浓稠,比例一定要准,多一点少一点味道都会差很多。”最后撒上少许孜然粉和花椒粉,加少许清水搅拌均匀,“这样调出来的酱,香辣中带点回甜,还有孜然的香气,刚好配鲜美的带鱼。”

他用指尖沾了点酱料,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尝了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甜度过重了,掩盖了豆瓣酱的香味。“再加点醋,中和一下甜味,还能增加一点酸味,解腻。”他拿起醋瓶,倒了半勺醋,用筷子重新搅拌均匀,这次再尝的时候,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了,就是这个味道,香辣甜酸,层次丰富。”

下午两点,腌制好的带鱼已经充分吸饱了调料,颜色变得更深,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古月把一口厚重的铁锅放在燃气灶上,这口锅是他特意托人买的铸铁锅,导热均匀,煎鱼不容易粘锅。他倒入适量菜籽油,油的量比平时炒菜多一些,“菜籽油煎鱼香,还不容易粘锅,能让鱼皮煎得更酥脆。”他站在灶台前,眼睛紧紧盯着油面,直到油面开始冒细小的青烟,把一根干净的筷子放进去,筷子周围泛起均匀的小泡——这是油温刚好六成热的信号,最适合煎鱼。

他把带鱼段逐条放进锅里,动作轻柔,避免溅起油花。带鱼刚放进锅里,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油香瞬间弥漫开来。“煎鱼要耐心,先别翻动,等一面煎至金黄定型,再翻另一面,不然鱼皮容易破,卖相就不好了。”他用铲子轻轻推动带鱼,眼睛紧紧盯着鱼身的颜色,“你看,现在边缘已经变黄了,再等一分钟,让鱼皮更酥脆一点。”厨房的暖光落在他的脸上,把他专注的神情映照得格外清晰。

一分钟后,他用铲子轻轻一翻,带鱼的一面已经煎成了金黄色,外皮酥脆,像镀了一层金壳,香气瞬间飘出后厨,在前厅都能闻到。“就是这样,不能急,煎鱼最考验的就是耐心。”他继续煎着另一面,动作轻柔缓慢,直到两面都变成诱人的金黄色,才用漏勺小心翼翼地捞出来,放在铺着吸油纸的盘子上控油,吸油纸很快就吸满了多余的油脂。

锅里留了少许底油,刚好能没过锅底,古月把姜片、蒜子、干辣椒段放进去,调成小火慢慢爆香。“爆香的时候火不能太大,不然葱姜蒜容易糊,会发苦,影响整个菜的味道。”葱姜蒜的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辛辣中带着鲜香,他赶紧把切好的洋葱块放进去,用铲子快速翻炒,直到洋葱变软,发出甜甜的香气,再加入青红辣椒块翻炒片刻,让辣椒的香味充分释放出来,然后倒入调好的秘制酱料。

酱料一进锅,就发出“滋滋”的声响,红油很快被炒了出来,颜色鲜红诱人,像流动的红宝石。“酱料一定要炒出香味,把红油逼出来,味道才够浓,够入味。”古月拿着铲子不停翻炒,手臂快速挥动,酱料的香味越来越浓,整个后厨都被这浓郁的香气笼罩着。直到酱料变得浓稠,开始冒泡,他才把煎好的带鱼段放进去,轻轻推动锅铲,让每段带鱼都均匀地裹上酱料,动作轻柔,生怕把酥脆的鱼皮弄破。

他加入适量清水,刚好没过带鱼的三分之一,水量不多不少,既能让带鱼煮入味,又不会让酱汁变得太稀。然后放进提前泡好的腐竹和魔芋结,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炖的时候要注意,别用铲子用力翻,避免带鱼碎掉,轻轻推锅就行。”他不时掀开锅盖,用勺子把滚烫的汤汁浇在带鱼上,让每一段带鱼都充分吸饱酱汁,“腐竹和魔芋结也要炖软,吸够味道,这样才好吃。”蒸汽从锅里冒出来,带着浓郁的香味,模糊了他的脸颊。

十五分钟后,锅里的汤汁变得浓稠,颜色也更深了,像醇厚的蜂蜜。古月转大火收汁,边收边用铲子轻轻搅拌,确保每段带鱼都裹上浓稠的酱汁。汤汁越来越少,越来越浓,最后在带鱼身上形成一层光亮的酱汁膜。他撒上一把新鲜的葱花和白芝麻,绿色的葱花和白色的芝麻点缀在金黄的带鱼上,格外亮眼。关火后,他拿出一个提前预热好的砂锅,把干锅带鱼连同汤汁一起小心翼翼地倒进去,“用砂锅装,保温性好,客人吃的时候一直是热的,还能边吃边煮,越煮越香,味道更浓郁。”

他把砂锅放在小巧的酒精炉上,点燃酒精,蓝色的火焰舔舐着砂锅底部,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发出诱人的声响。一道热气腾腾的干锅带鱼就这样做好了:金黄色的带鱼整齐地堆在砂锅里,上面裹着鲜红透亮的酱汁,青红辣椒和白色的洋葱块点缀其间,白芝麻和葱花撒在上面,像撒了层碎金和绿宝石。酱汁不断翻滚,把浓郁的香味都逼了出来,混着鱼肉的鲜、酱料的香辣,飘出了餐馆,顺着小巷飘出去很远,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探头往餐馆里张望,脸上满是向往的神情。

苏沐橙刚好从外面采购回来,手里拎着一袋新鲜的空心菜,一进门就被这浓郁的香味勾住了脚步,连手里的菜都忘了放下。“阿月,你这也太香了!我在巷口就闻到了,还以为是谁家在做什么山珍海味呢。”她快步走过去,放下手里的菜,拿起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小块带鱼,吹了好几口才放进嘴里,刚咬下去,酥脆的鱼皮就发出“咔嚓”的声响,里面的鱼肉鲜嫩多汁,酱汁的香辣味在嘴里爆开,“外皮酥,鱼肉嫩,酱汁都渗到肉里了,太好吃了!比我在川蜀吃的正宗干锅带鱼还要香!”

古月笑着帮她擦了擦嘴角沾着的酱汁,指尖带着宠溺的温度:“小心烫,刚出锅的,温度高。”他解下围裙,走出后厨,拿起白色的粉笔在门口的黑板上写菜单,粉笔划过黑板发出“沙沙”的声响,格外悦耳:“荤菜:干锅带鱼(今日海钓鲜货);素菜:清炒空心菜;汤品:海带豆腐汤”,写完后,他还在旁边画了一条圆滚滚的简笔画带鱼,眼睛画成了两个小黑点,格外可爱,引得路过的小朋友都笑出了声。

苏沐橙手脚麻利地帮他整理餐桌,拿出干净的碗筷,在林悦她们常坐的靠窗次桌摆放整齐,每个座位旁都摆上一小碟自制的腌萝卜,酸脆爽口,刚好能解腻。“我把你煎鱼的照片发群里了,林悦秒回,说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这会儿都快到巷口了。”她刚说完,就听见餐馆门口的铜铃“叮铃”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前厅的宁静,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林悦来了。

“房东老板!我的干锅带鱼呢?”林悦穿着浅粉色连帽卫衣,一路小跑冲了进来,鼻子用力嗅着,“哇!这香味也太顶了,比上次的锅巴肉还香!”她径直跑到靠窗次桌,刚坐下,苏瑶就拎着两杯奶茶走进来:“给你带了冰奶茶,配干锅带鱼刚好解辣。”

赵雪背着画板,最后一个到店:“刚在巷口看到黑板上的带鱼,就知道是你们出海钓的。”她把画板放在桌上,“我画了张你们海钓的速写,一会儿给你。”

古月端着干锅带鱼走过去,放在桌上的酒精炉上。砂锅刚放下,林悦就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带鱼,吹了两口就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外皮酥,鱼肉嫩,酱汁香辣入味,太好吃了!房东老板,你这手艺也太绝了!”

苏瑶咬了一口腐竹,腐竹吸满了汤汁,比肉还香:“阿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外面餐馆的好吃多了。”赵雪则拿出手机拍照,发了条朋友圈:“小巷食堂的烟火气,是干锅带鱼的香味”

苏沐橙端来海带豆腐汤,坐在她们桌旁:“你们不知道,他在海上钓了一下午,胳膊都酸了。”她笑着说起苏沐橙甩饵到船顶的事,林悦笑得前仰后合:“房东老板,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教会她钓鱼!我下次也要去,我帮你们剥虾壳!”

铜铃又响了,龚建穿着藏青色休闲夹克走进来,脸上带着刚下班的疲惫:“老板,来碗汤先垫垫。”他刚坐下,古月就端来一碗海带豆腐汤:“刚炖好的,暖身子。”

半小时后,杨思哲拎着一瓶红酒走进来,看到苏瑶就笑着走过去:“瑶瑶,我带了瓶红酒,配带鱼刚好。”他刚要倒酒,就被苏瑶按住了:“少喝点,老板有规矩,红酒只能一杯。”杨思哲无奈地笑了:“听你的,就一杯。”

他坐在龚建旁边,两人聊起了码头的情况:“最近风浪大,渔船都靠岸了,没想到你还能钓这么多带鱼。”龚建喝了口汤,“我上次去钓,只钓了几条小的,还是你会找地方。”

“月牙湾浅滩退潮后,带鱼特别多,下次带你去。”古月笑着说,刚转身,就听见周强的大嗓门:“老板!我的啤酒呢?”

周强穿着黑色印花t恤,和穿浅灰色poLo衫的李风勾肩搭背地走进来,两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活脱脱一对“胖瘦头陀”。“啤酒给你准备好了,3L以内,规矩记着。”古月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放在他们桌上。

周强刚打开啤酒,就夹了一大块带鱼放进嘴里,嚼得“咔嚓”响:“这带鱼也太鲜了!比我上次在海鲜市场买的好吃十倍!”李风瞪了他一眼:“你少吃点,给我留一块!”两人抢来抢去,带鱼的汤汁溅了一桌子,引得众人发笑。

“这是现钓的,新鲜度不一样。”古月笑着补充,“冷冻的带鱼肉质会柴,现钓的就不一样,咬开能爆出肉汁。”

铜铃又响了,楚凝穿着亮黄色舞蹈练功服跑进来,额角还有薄汗:“老板,我刚练完舞就跑过来了,生怕带鱼被抢光。”她坐在靠近舞台的位置,刚拿出舞蹈排练表,就看见陈宇轩走了进来。

陈宇轩穿着酒红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银色领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他看到楚凝,就笑着走过去:“小楚,练舞辛苦了。”他给楚凝夹了一块带鱼,“尝尝这干锅带鱼,补充体力。”然后端起酒杯,对古月说:“老板,这鱼做得有水准,比我在魔都吃的干锅菜还地道。”

“陈叔过奖了。”古月笑着点头,刚要转身,就看见王岛拎着一个小桶走进来,他穿着军绿色钓鱼马甲,裤脚沾了些泥点。“老板,我今天也钓了点小鱼,给你送来。”他坐在靠近厨房的位置,看到砂锅里的带鱼就说:“这带鱼品相好,是浅滩钓的吧?深水区的带鱼颜色更深。”

“你眼尖,就在月牙湾浅滩钓的。”古月给他盛了一碗汤,“尝尝我的手艺。”

王岛尝了一口带鱼,眼睛亮了:“味道绝了,我下次钓了带鱼也来让你做。”他从桶里拿出几条小鱼,“这是我今天钓的,你明天可以做个香煎小鱼。”

餐馆里越来越热闹,苏瑶和龚建的伴侣唐婉清一起收捡空碗,林悦帮忙端菜,赵雪帮着给酒精炉换酒精。“下次我们组织大家一起出海吧!”龚建喝了口汤,“我负责安全,杨思哲负责租船,老板负责钓鱼,周强带啤酒,林悦带零食。”

“我举双手赞成!”林悦举起手,嘴里还塞着带鱼,“我要跟房东老板学钓鱼,下次我也要钓条大的!”

周强立刻接话:“我带3L啤酒,保证不超量!”

苏沐橙靠在古月身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轻声说:“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吧。”

古月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嗯,有你,有这些朋友,就是最好的生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八点。熟客们陆续离开,王岛临走前说:“下次海钓一定叫上我。”楚凝带走了赵雪画的舞蹈动作草图,周强和李风互相搀扶着出门,嘴里还念叨着“明天再来”。林悦走的时候,偷偷把一包零食放在古月桌上,纸条上写着:“房东老板,谢谢你的干锅带鱼,这个给你当夜宵”

古月和苏沐橙一起收拾餐馆,他清洗砂锅,她擦拭桌子,两人偶尔对视一笑,不用说话也默契十足。后厨的灯光依旧暖黄,映着他们的身影,格外温馨。

回到二楼卧室,苏沐橙泡了两杯热茶,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楼下百年商业街的灯笼。海风带着远处的海浪声,吹在脸上格外舒服。“今天大家吃得开心,我也觉得放松了不少。”古月喝了口茶,声音轻轻的。

苏沐橙靠在他肩上:“以前总觉得你当雇佣兵的时候太紧绷,现在开着餐馆,才是真正的你。”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以前你总想着活下去,想着完成任务,现在你可以想着怎么做好一道菜,想着和朋友一起出海,这样的你,才最踏实。”

古月看着远处的海面,月光把海面照得像一面镜子。他想起在沙漠里的日子,想起在鹰翼国当雇佣兵的岁月,想起那些提心吊胆的夜晚。再看看身边的苏沐橙,看看楼下安静的小巷,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以前总觉得生活要往前冲,不能停。”他握住苏沐橙的手,指尖划过她的掌心,“现在才明白,偶尔停下来,出海钓钓鱼,做一顿好吃的,和喜欢的人、熟悉的人聚聚,才是最踏实的。”

苏沐橙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两人一起看着远处的海面,听着海浪声。过了很久,她轻声说:“当心灵得以宁静,身体得以放松,我们便能找到内心的平静与和谐。”

夜渐深,小巷食堂的灯光熄灭了,只有阳台的小灯还亮着。海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海浪声,与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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