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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大学材料学院的实验室里,上午九点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斜斜切过双层玻璃窗,在电子显微镜锃亮的金属镜筒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连空气中漂浮的尘粒都清晰可见。林悦扎着低马尾,碎发被发夹固定在耳后,米白色实验服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袖口边缘还沾着上次做实验时蹭到的淡紫色试剂印——那是航天隔热涂层的残留成分。她右手食指关节因为长时间握鼠标微微泛白,指尖悬在左键上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分子结构数据,屏幕反光映在她专注的眼眸里,连口袋里那半块古月早上给她的桂花糕凉透了,都没察觉出甜意。

“砰——”实验室的玻璃门被人用力道推开,厚重的门页撞在金属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得门框边的绿萝都晃了晃。秦峰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灰扑扑的冲锋衣沾着点室外的风尘,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航天材料研究所”字样的蓝色t恤,领口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他左手紧紧攥着一份对折的报告,纸角被指腹捏得发卷,甚至能看到指甲掐出的白印,原本沉稳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眼角都泛着红:“小悦!若彤!陆明!过了!‘星尘一号’全过了!”

江若彤正低头用移液枪吸取淡绿色的试剂,闻言手腕猛地一颤,移液枪的针尖在试管口晃了晃,差两毫米就把试剂洒在实验记录本上。她迅速稳住手,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淬了光,快步迎上去时,白大褂的下摆都扫过了脚边的凳子:“秦师兄,是……是国家航天局那边的最终检验报告?”

“不然还能是什么!”秦峰把报告往实验台上一拍,鲜红的“检验合格”印章像一团燃得正旺的火,在白纸上格外刺眼,“极端低温-180c、强辐射1000Gy、高空气压0.01kpa,三重模拟太空环境测试,性能指标比国际同类产品高出12%!师傅十年的心血,终于成了!”他说着,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抬手抹了把脸——这个在实验室熬了七天七夜都没合眼的男人,此刻再也绷不住。

陆明从离心机旁跳起来,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试剂架,带得一排玻璃烧杯“叮叮当当”响,差点把最边上那瓶浓硫酸碰倒。他扑到实验台前时带起一阵风,手指在报告上飞快滑动,指甲划过“可批量应用于新一代长征运载火箭”的结论时,突然停住,抬手狠狠抹了把脸——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前几天在实验室熬通宵煮泡面时还笑着说“肯定能过”,此刻却红了眼眶,声音瓮瓮的:“师傅七十多了,上次视频还说膝盖疼得下不了床,硬撑着给我们改实验数据,这下总算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林悦的手指轻轻抚过报告上“李淑琴”三个字,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页传递过去,像是摸到了师傅布满老茧的手。她想起去年冬天去师傅家拜年,老太太在暖气房里还裹着厚棉裤,膝盖上敷着暖宝宝,却非要拉着她坐在书桌前,用放大镜一行行看实验数据,布满皱纹的手在平板上划得飞快,眼神比实验室里的探照灯还亮。一股热流从鼻腔涌上来,她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却笑着喊:“师兄,咱们聚聚吧!在港城的就咱们四个,给师傅搞个云庆功!让她老人家看看,她的徒弟们都好好的!”

“我正有此意。”秦峰揉了揉眉心,连日的疲惫被喜悦冲淡了大半,眼底的红血丝却还清晰,“师傅最疼咱们几个在港城的,逢年过节都给我们寄老家的腊肉,今晚必须让她隔着屏幕尝尝好吃的。地点你们定——”

“小巷食堂!”林悦没等他说完就喊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鼻尖上的淡蓝色试剂印都显得格外可爱,“我房东老板古月的手艺绝了!上次我感冒没胃口,他给我做了碗酸汤面,鲜得我连汤都喝光了!师傅不是最爱吃鸡吗?我让他给咱做道香酥鸡,外酥里嫩那种,咬一口肉汁都能溅出来,保证师傅隔着屏幕都流口水!”

陆明举双手赞成,连白大褂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我上次去吃了他做的酱焖哈士蟆,肉嫩得像豆腐,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就去那!”江若彤推了推眼镜,笑着点头:“我在美食论坛上看到过这家店,口碑全是五星,说老板做的菜有家的味道。”秦峰一拍实验台,震得钢笔都滚了起来:“就这么定!小悦,你现在就去订位,跟老板说清楚,咱们要给师傅庆功,菜得用心做。钱不是问题。”

林悦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帆布包,连实验服都没脱,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椅子腿,带着一阵风就往外冲。她跑过走廊时,被抱着文件夹的系主任喊住:“林老师,你的试剂数据还没归档,下午就要交——”

“主任我先去办急事!我师傅的航天材料过检了,能上火箭的那种!”她的声音飘远时,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白大褂的衣角在风里翻卷,像一只展翅的白蝴蝶,连口袋里掉出来的桂花糕都没察觉。

百年商业街的青石板路被上午的阳光晒得温热,踩上去暖融融的。林悦跑得太快,白色运动鞋在石板上敲出“哒哒”的响,路过刘姐的杂货店时,差点撞翻门口摆着的咸菜坛子——那是刘姐刚腌好的萝卜干,玻璃罐里的红油都晃了晃。“哎哟小悦,慢着点!”刘姐伸手稳稳扶住坛子,又拉住林悦的胳膊,看到她鼻尖的试剂印和通红的眼眶,忍不住笑,“这是又有啥大喜事了?跑这么急,魂都快跟不上了。”

“我师傅的航天材料过检了!能上咱们国家的火箭!”林悦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反手抱住刘姐的胳膊晃了晃,“我去小巷食堂订庆功宴,刘姐你要不要一起?古老板做的香酥鸡超好吃!”“不了不了,你们年轻人聚。”刘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替我给你师傅道声喜,真是了不起的老太太。”林悦挥挥手,脚下没停,远远就看见小巷食堂的木招牌在风里摇晃,“小巷食堂”四个烫金大字被阳光照得发亮,连木牌上的木纹都清晰可见。

餐馆刚开门没多久,玻璃橱窗上还凝着一层薄露。苏沐橙正踩着折叠梯擦橱窗,浅杏色针织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乌黑的长发用鲨鱼夹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她手里的抹布擦得格外仔细,连橱窗角落的污渍都不放过,听到熟悉的“哒哒”脚步声,她回头一笑,嘴角的梨涡里像盛了蜜,声音软乎乎的:“跑这么快,是实验室的试剂炸了,还是中了彩票头奖?”

林悦“咚”地趴在收银台上,胸口还在起伏,鼻尖上的淡蓝色试剂印蹭到了台面上的木纹,双手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后厨的蓝布门帘,像只盼着投喂的小松鼠:“比中彩票还大的喜事!我师傅的‘星尘一号’航天隔热材料过检验了,全国独一份,以后咱们国家的火箭都能用她的材料!”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沐橙姐,房东老板呢?我要订今晚的宴,给师傅搞云庆功,她老人家七十多了,牙口还挺好,就爱吃外酥里嫩的鸡,你让古月给咱做道香酥鸡呗?要那种咬一口肉汁溅出来的,拜托啦!”

“别急,先喝口水,看你跑的。”苏沐橙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温水,特意晾到不烫嘴的温度才递过去,指尖碰到林悦的手背,才发现她手心全是汗,凉津津的。“阿月在后面备菜呢,早上五点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我喊他。”她转身对着后厨的方向喊了一声“阿月”,声音甜软得像浸了蜜,连后厨飘出来的油烟味都变得温柔了。

后厨的蓝布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带着一股姜蒜的香味。古月走了出来,穿一件灰色圆领t恤,领口洗得有些发白,外面套着洗得透亮的工装围裙,围裙左胸的位置还沾着点面粉——早上在揉红糖馒头,给附近的环卫工人准备的。他的头发刚洗过,半干的发丝贴在额角,发梢还滴着水珠,手里拿着一块刚择好的姜,指缝里还带着新鲜的姜味,指尖上沾着点泥土:“怎么了?听沐橙说有大喜事,连小悦都跑这么急。”

林悦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差点带翻凳子,她拉着古月的胳膊晃了晃,力道不大,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房东老板!我师傅太牛了!十年研究的航天材料,失败了上千次,终于通过国家检验了!以后咱们国家的火箭飞到太空,都靠她的材料隔热!”她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圆圆的,鼻尖的试剂印还没擦,显得格外呆萌,“今晚我们师门四个聚聚,给师傅云庆功,你一定要给做道招牌香酥鸡!我师傅牙口好,就爱吃外酥里嫩的,你多费心好不好?多少钱都行!”

古月被她晃得无奈又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的姜味蹭到了她的白大褂上:“放心,李师傅是大功臣,这菜我肯定用心做,保证让她隔着屏幕都觉得香。”他转头对苏沐橙说,眼神温柔了几分,“今晚的菜我来安排,香酥鸡为主,再配几个荤素搭配的,秦峰爱吃软炸虾仁,我记得小悦说过;江若彤喜欢清淡的,就做清蒸鲈鱼;陆明是个吃货,话梅排骨肯定合他胃口;汤就做玉米胡萝卜汤,解腻又养胃,怎么样?”

“哇!房东老板你居然记得!”林悦欢呼一声,跳起来差点碰到收银台上方的吊灯,“大师兄上次来蹭饭,吃了两份软炸虾仁;二师姐胃不好,吃不了太油的;三师弟无肉不欢,话梅排骨肯定能让他把盘子都舔干净!你太懂我们了!”

苏沐橙笑着戳了戳林悦的额头,指尖碰到她鼻尖的试剂印,轻轻擦了擦:“你呀,就知道吃,上次蹭饭把阿月做的红烧肉都抢光了。”她转头对古月说,“家里的虾仁好像只剩半斤了,不够做一份,要不要我去市场买点?顺便再买些玉米,昨天的玉米有点老了。”

“我去吧,你留在店里看店,顺便把黑板上的今日菜单写一下。”古月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围裙上的面粉蹭到了椅套,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林悦,你们大概几点到?香酥鸡要腌够三个小时才入味,早了肉柴,晚了不进味,得掐着时间准备。”

“六点半!我们下班就过来,保证不迟到!”林悦比了个oK的手势,帆布包上挂着的钥匙链叮当作响,“我先回实验室啦,还要把数据归档,晚上见!”她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刚到门口又回头,脑袋探进来像只小仓鼠:“对了房东老板,记得多做一份香酥鸡和话梅排骨,我要打包给师傅寄过去,顺丰空运,明天就能到!”

看着她消失在青石板路尽头的背影,苏沐橙无奈地笑,伸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裙,轻轻拍掉上面的面粉:“这孩子,永远这么风风火火,跟个小炮仗似的。”

古月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藏青色外套,套在身上时,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我去趟市场,你写菜单的时候,记得在黑板右下角加一行,说今晚有庆功宴,接受临时预订,但啤酒最多3L,其他酒类一杯125ml,老规矩不能忘。”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有熟客来,就说香酥鸡管够。”

“知道啦,老规矩,错不了。”苏沐橙拿起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阳光透过橱窗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黑板上“今日特供:香酥鸡、软炸虾仁”的粉笔字一起,构成了一幅暖融融的画面,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古月没开车,沿着青石板路往商业街尾的家禽铺走。港城的上午格外热闹,杂货店的刘姐在门口摆刚进的肥皂,香味飘出老远;服装店的老板娘在门口熨西装,蒸汽袅袅升起;海鲜摊的老板光着膀子吆喝,手里举着刚上岸的梭子蟹,蟹黄都快溢出来了。古月一路和街坊打着招呼,走到“老周家禽铺”时,周老板正蹲在地上拔鸡毛,竹篮里的鸡羽毛堆得像座小山。

“古老板来啦?今天要只鸡做硬菜?”周老板抬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手里的拔毛钳还夹着一根鸡毛,“刚杀的三黄鸡,散养在城郊的山头上,天天跑着找虫子吃,肉质紧实得很,做香酥鸡最合适不过,炸出来皮不塌。”他掀开旁边的竹笼,里面几只三黄鸡正咯咯叫着,羽毛鲜亮,爪子是健康的黄色,不像笼养鸡那样发白。

古月蹲下身,动作轻缓地从笼里抓出一只鸡,鸡在他手里扑腾了两下,他轻轻按住鸡的翅膀,指尖在鸡的大腿处捏了捏,力道刚好能感受到鸡肉的弹性:“肌肉要紧实,摸起来不发松,这样炸出来才嫩。”他又翻看鸡皮,拇指蹭过鸡的胸脯,感受着皮下脂肪的厚度,“鸡皮要薄,脂肪分布均匀,不能一块厚一块薄,不然炸的时候厚的地方腻,薄的地方容易焦。”他掂了掂鸡的重量,入手沉甸甸的,“差不多三斤,就它了,肉量刚好够四个人吃,再打包一份。”

“好嘞!保证给你收拾干净!”周老板接过鸡,手脚麻利地拎到旁边的水池边,先用热水烫了烫鸡皮,然后用拔毛钳飞快地拔着细毛,“我给你把鸡油单独装在碗里,你做玉米汤的时候放一点,鲜得能掉眉毛。鸡内脏也给你留着,炒个鸡杂下酒刚好。”

从古月家禽铺出来,古月又去了旁边的菜市场。菜市场里人声鼎沸,红辣椒堆得像小山,绿青菜上还挂着水珠,黄玉米散发着甜香。他走到海鲜摊挑虾仁时,专挑那种刚蜕皮的青虾仁,外壳透明得能看到里面粉白色的肉,触须还在轻轻动,捏起来q弹紧实,没有一点黏腻感;鲈鱼选了一条一斤半的,老板刚从水箱里捞出来,鳃丝鲜红得像胭脂,眼睛清亮,没有一点浑浊,放在手里还会摆尾巴;排骨要了肋排,肥瘦相间,骨头小肉多,用手指一按,肉能立刻弹回来,说明很新鲜;玉米选了水果玉米,颗粒饱满得像珍珠,咬开一个尝了尝,甜汁立刻爆出来;胡萝卜挑了本地沙土地种的,表皮光滑,带着自然的土黄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甜味。

回到餐馆时,苏沐橙已经把前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都摆得整整齐齐,连桌布的褶皱都拉平了。她正坐在收银台里看剧本,手指在剧本上划着台词,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琢磨角色的情绪。看到古月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她立刻合起剧本迎上去,伸手接过装着鲈鱼的袋子:“买这么多?我帮你拎进后厨,你歇口气。”

“不用,你看店就行,我自己来。”古月把食材拎进后厨,分门别类地放在操作台上——鸡肉放在陶瓷盆里,虾仁放在玻璃碗里,鲈鱼放在沥水篮里,排骨放在不锈钢盆里。他先把鸡放在清水里泡着,加了一勺料酒去血水,水面很快浮起一层淡红色的泡沫;然后把虾仁倒进碗里,加少许盐和淀粉,用手轻轻抓洗,去除表面的黏液,抓洗的时候能感受到虾仁的弹性;鲈鱼用盐水泡上,姜片塞进鱼腹去腥,鱼身表面也抹了一层盐;排骨放进冷水锅里,加料酒和姜片,开火准备焯水,水还没开,就有淡淡的肉香飘出来。

苏沐橙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绿茶走进后厨,茶叶在热水里慢慢舒展开,香味清淡。她看到古月正蹲在地上处理鸡,后背的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忍不住走过去,把茶杯递到他手里:“先喝口茶解解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帮你吧,挑虾线或者洗蔬菜都行。”

古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绿茶的清香在嘴里散开,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抬头冲苏沐橙笑了笑,阳光从后厨的天窗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显得格外温柔:“香酥鸡的关键在前期处理,剔骨和腌料都不能马虎,我自己来更放心。你帮我把虾仁的虾线挑了,鲈鱼用厨房纸吸干水分,再把玉米和胡萝卜洗干净,切成块就行,这些不费功夫。”

苏沐橙点点头,拿起牙签开始挑虾线。她的动作很细致,指尖捏着牙签,轻轻从虾背第三段挑进去,力度刚好能挑出完整的虾线,又不会把虾身戳破。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她微微低着头,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古月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手里处理鸡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古月处理鸡的动作格外精准,带着多年练就的沉稳。他把泡好的鸡放在实木案板上,鸡头朝上,左手稳稳按住鸡身,指腹贴在鸡的胸脯上,感受着骨骼的位置。右手拿起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却握得极稳,从鸡颈处下刀,刀刃贴着骨骼纹理轻轻划开,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割破鸡皮,又能精准地分离骨肉。他的手腕灵活地转动着,刀刃在鸡的胸腔和腹腔内游走,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几分钟后,他左手一用力,完整的鸡骨就从鸡身里取了出来,鸡皮完好无损,像一件精致的皮囊,连鸡皮上的细小绒毛都没掉几根。

“你这手艺也太神了!”苏沐橙挑完最后一只虾的虾线,凑过来看,忍不住惊叹,“上次我妈来,看你剔骨都看呆了,说比菜市场专业的剔骨师傅还厉害。”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完整的鸡皮,“这鸡皮一点都没破,炸出来肯定好看。”

古月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着说:“以前在鹰翼国当雇佣兵时,野外生存训练,处理猎物必须快准狠,不然肉就不新鲜了,还容易引来野兽。那时候练出来的手艺,没想到现在做厨师还能用得上。”他把鸡骨放进砂锅里,加清水和姜片,开火熬汤,“鸡骨熬的汤用来做玉米胡萝卜汤,比清水熬的鲜十倍。”

处理好的鸡肉被切成3厘米见方的块,每一块都带皮带肉,大小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古月把鸡块放进一个陶瓷盆里,开始调制腌料。他取了一个小碗,先放了两勺川蜀老家带来的花椒粉——这是他去年回老家时,自己摘的花椒磨的,比市售的更香浓,还带着点麻味;然后加了少许八角粉和桂皮粉,增香提味,用量都用小勺精确控制,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淡;接着放了两勺生抽、一勺料酒、半勺盐,调味;最后打了一个蛋清进去,再加切碎的葱姜蒜末,葱姜蒜都剁成了泥,这样香味才能更好地融入肉里。

“葱姜蒜要剁成泥,才能更好地渗透进肉里,光切成末可不行。”古月一边说,一边用刀把葱姜蒜剁得细碎,刀刃撞击案板的声音均匀而有节奏,像一首小夜曲。他把腌料倒进鸡块里,双手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反复揉捏。他的手指有力,力道均匀,每一块鸡块都被揉到,确保腌料能渗透进肉的纹理里。“腌料要揉透,不然味道只停在表面,咬一口外面咸,里面没味,不好吃。”他揉得很认真,额角的汗都滴进了盆里,也没察觉。

苏沐橙靠在门框上,看着古月忙碌的身影。阳光从天窗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专注的眼神格外迷人。她想起第一次来小巷食堂的场景,那时候她刚拍完一场淋雨的戏,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古月就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给她做了一碗热汤面,面条上还卧了一个荷包蛋,温暖了她整个冬天。从那以后,她就再也离不开这个厨房,离不开这个认真做饭的男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古月揉完鸡块,抬头看到苏沐橙在发呆,忍不住笑着问,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他的手套上沾着腌料,在她眼前划出一道弧线。

苏沐橙回过神,脸颊微微发红,伸手拍掉他的手:“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认真做饭的样子特别帅。”她走过去,帮古月把腌好的鸡块盖上保鲜膜,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放冰箱冷藏三个小时?我帮你记着时间,到点了提醒你。”

“嗯,腌够时间,味道才能渗进肉里,炸的时候也不容易柴。”古月把鸡块放进冰箱的冷藏室,然后开始处理排骨。他把焯好水的排骨捞出来,用清水冲洗干净,排骨上的血沫都被冲掉了,露出鲜嫩的肉色。他把排骨放进一个大碗里,加两勺生抽、一勺老抽、一把冰糖、几颗酸甜口的话梅,再倒少许料酒,用手抓匀,让每一块排骨都裹上腌料。“话梅要选那种带核的,焖出来的排骨才有淡淡的果香,不会太甜腻。”他说着,把碗盖上盖子,放在一边腌制。

接下来的时间,古月把后厨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把鲈鱼从盐水中捞出来,用厨房纸仔细吸干水分,吸水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把鱼皮弄破。他在鱼身上斜着划了几刀,每一刀的深度都一样,这样既能让鱼更容易入味,又好看。虾仁沥干水分,加少许盐、料酒和淀粉,抓匀备用,淀粉的用量刚好能在虾仁表面形成一层薄糊;玉米和胡萝卜切成大小均匀的块,放进砂锅里和鸡骨一起熬汤,汤烧开后转小火慢炖,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下午三点,苏沐橙准时提醒古月:“阿月,三个小时到了,可以处理鸡块了。”古月从冰箱里取出腌好的鸡块,打开保鲜膜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带着花椒的麻、葱姜蒜的香。此时的鸡块已经吸饱了腌料,颜色变得深了一些,用手捏一捏,能感受到肉质的弹性。他把鸡块放在案板上,沥干多余的腌料,然后开始调糊——这是香酥鸡外酥里嫩的关键,一点都不能马虎。

古月取了两个干净的白瓷碗,一个碗里放玉米淀粉,另一个碗里放面粉,用勺子量着,比例精确到2:1。“玉米淀粉多一点,炸出来的外皮更酥,面粉太多会发黏。”他解释道,然后加了少许泡打粉,用量刚好是一小勺,“泡打粉能让外皮更蓬松,咬起来有层次感,但不能多,不然会有碱味。”他慢慢往碗里倒清水,一边倒一边用筷子顺时针搅拌,搅拌的速度很均匀,直到调成浓稠的糊状。他拿起筷子挑起糊,糊能成线滴落,且不会断,落在碗里还能慢慢散开,“这个浓度刚好,糊太稀挂不住,炸出来会软;太稠炸出来会硬,咬不动。”他又加了半勺食用油,搅拌均匀,“加少许油,炸出来的外皮更光滑,不容易吸油,吃起来不腻。”

调完糊,古月把厚重的铸铁锅放在燃气灶上,这口锅是他从川蜀老家带来的,用了十几年,锅壁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油膜,导热均匀,最适合炸制食物。他倒入适量菜籽油,油的用量刚好能没过鸡块。他拿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放进油锅里,眼睛紧紧盯着筷子周围的气泡:“六成热的油,周围会冒细小的气泡,声音是‘滋滋’的,这时候下鸡块刚好,能让外皮快速定型。”他耐心地等着油温升高,眼神专注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实验——这是他地理博士的习惯,做任何事都追求精准,做饭也不例外。

油温终于达到了要求,筷子周围冒出细密的小气泡,声音也变成了均匀的“滋滋”声。古月把鸡块一块块放进糊里,用筷子轻轻翻动,确保每一块都均匀地裹上糊,裹糊的厚度也一样。他轻轻把鸡块放入油锅中,动作轻缓,生怕油溅出来。“不能一次放太多,一次放五六块刚好,放多了鸡块会粘在一起,受热不均匀,有的炸焦了有的还没熟。”他用漏勺轻轻翻动着鸡块,看着它们在油锅里慢慢变色,从淡粉色变成淡黄色,再变成金黄色,香味也越来越浓。

“初炸定型,锁住肉汁,这一步很关键。”古月把初炸好的鸡块捞出来,放在铺着吸油纸的盘子里,吸油纸很快就吸了一层油。此时的鸡块外皮已经变硬,用手轻轻一碰,能听到清脆的“咔嚓”声。他让鸡块静置5分钟,让里面的肉汁充分回流到肌肉纤维里,这样吃起来才嫩。然后他把燃气灶的火调大,让油温升高到八成热——油面开始冒烟,筷子放进去周围的气泡变得很大,声音也更响,这时候进行复炸。

“复炸能逼出多余的油脂,让外皮更酥,咬起来更香脆。”古月把鸡块再次倒入油锅中,大火快速复炸30秒。油锅里“滋滋”作响,声音格外悦耳,鸡块的颜色变得更深,呈诱人的深金黄色,外皮上的纹路也清晰起来。香味瞬间变得浓郁起来,弥漫了整个后厨,甚至飘到了前厅,连街上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餐馆里张望。

苏沐橙刚好走进来拿餐具,刚掀开蓝布门帘,就被浓郁的香味包围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快步走到锅边:“阿月,太香了!我都快流口水了,能不能先尝一块?就一小块。”她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的手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古月,像只撒娇的小猫。

古月笑着用锅铲挡住她的手,动作温柔:“别闹,客人马上就到了,留着给他们吃。等客人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让你吃个够。”他把复炸好的鸡块捞出来,放在吸油纸上,撒上少许椒盐,椒盐的用量刚好能提味,又不会盖过鸡肉本身的香。金黄酥脆的外皮上点缀着白色的椒盐,看起来格外诱人。他拿起一块,轻轻一掰,外皮“咔嚓”一声裂开,里面的肉汁立刻渗了出来,顺着手指往下滴,肉质鲜嫩,呈淡淡的粉红色,没有一点柴味。

“完美。”古月满意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把香酥鸡放进一个精致的竹篮里,竹篮下面垫着吸油纸,吸掉多余的油脂,旁边放了一小碟甜辣酱,是他自己做的,甜中带点辣,刚好能中和鸡肉的油腻,方便客人蘸着吃。竹篮上还系了一根红绳,看起来格外喜庆,符合庆功宴的氛围。

“完美。”古月满意地笑了笑,把香酥鸡放进一个竹篮里,下面垫着吸油纸,旁边放了一小碟甜辣酱,方便客人蘸着吃。

处理完香酥鸡,古月开始做其他菜。软炸虾仁他用了薄糊,温油慢炸,出锅后撒上一层面包糠,外酥里嫩;清蒸鲈鱼在蒸锅上汽后放进去,蒸8分钟,淋上豉油和热油,鲜嫩多汁;话梅排骨他用砂锅慢炖,收汁前放入话梅,酸甜可口,排骨炖得软烂,一咬就脱骨;玉米胡萝卜汤用鸡骨汤做底,加入玉米和胡萝卜,慢炖至软烂,汤色清亮,带着自然的甜味。

下午六点半,林悦带着秦峰、江若彤和陆明准时来到餐馆。秦峰穿着灰色冲锋衣,手里提着一个礼盒,里面是给师傅买的港城特产;江若彤穿一件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平板电脑,准备和师傅视频;陆明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动漫图案,一进门就被香味吸引,眼睛瞪得溜圆:“哇!好香啊!林悦姐,你没骗我,古老板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别大惊小怪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林悦拍了他一下,然后指着古月介绍道,“这就是古老板,我房东,手艺超棒!房东老板,这是我大师兄秦峰,二师姐江若彤,三师弟陆明。”

“古老板您好,麻烦您了。”秦峰主动伸出手,和古月握了握,“早就听小悦说您手艺好,今天总算能尝尝了。”

“客气了,快请坐。”古月笑着指了指靠窗的位置,“那里视野好,适合视频。”

几人刚坐下,苏瑶就挽着杨思哲走进来。苏瑶穿一件粉色连衣裙,裙摆上印着小碎花,手里拿着一支刚买的口红;杨思哲穿一件藏青色西装,身姿挺拔。看到林悦他们,苏瑶笑着打招呼:“林悦,这就是你师门的师兄师姐啊?”

“苏瑶姐!”林悦连忙站起来,“这是我大师兄秦峰,二师姐江若彤,三师弟陆明。师兄师姐,这是苏瑶姐,房东老板的女朋友,国际大明星哦!”

“苏小姐您好,我是您的粉丝,您演的《深海》我特别喜欢。”江若彤激动地说,她平时很少追星,却对苏瑶的演技很认可。

“谢谢,你太客气了。”苏瑶笑着在林悦旁边坐下,杨思哲则和秦峰坐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赵雪、楚凝和陈宇轩也陆续来了。赵雪穿一件米白色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手里提着画具箱;楚凝穿一件黑色舞蹈练功服,外搭一件牛仔外套,软底舞蹈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陈宇轩穿一件驼色大衣,戴着一顶贝雷帽,手里拿着一根文明棍,看起来格外时尚。

“陈叔,楚凝姐!”林悦热情地打招呼。

陈宇轩走到楚凝身边坐下,笑着说:“听说今天有庆功宴,我特意过来沾沾喜气。”他看到秦峰,眼睛一亮,“这位是秦研究员吧?我家小凝最近在排一个航天主题的舞蹈,正想找你请教呢。”

“不敢当,陈老板太客气了。”秦峰连忙说。

赵雪则和江若彤聊了起来,两人都喜欢写实风格的绘画,一见如故。陆明则拉着古月,问香酥鸡的做法,古月耐心地给他讲解,陆明听得连连点头,拿出手机记笔记。

王岛提着一个小桶走进来,桶里装着几条刚钓的小鱼。他穿一件军绿色钓鱼马甲,手里拿着鱼竿,一进门就喊:“老板,今天有啥好吃的?我钓了几条小鱼,给你做汤。”

“王哥来了,快坐。”古月接过小桶,“今天有庆功宴,做了香酥鸡,你尝尝。”

王岛在靠近厨房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他最喜欢,方便和古月聊天。

人都到齐了,古月和苏沐橙开始上菜。当香酥鸡被端上桌时,整个餐馆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竹篮里的香酥鸡上。金黄酥脆的外皮,浓郁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快,给师傅视频!”林悦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师傅的视频电话。

屏幕很快被接通,李淑琴老太太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穿着一件蓝色的中式褂子,正坐在沙发上。“小悦,你们都到了?”

“师傅!”林悦把手机对准香酥鸡,“您看,这是房东老板特意给您做的香酥鸡,外酥里嫩,您最喜欢的口味!”

李淑琴眯着眼睛看了看,笑着说:“看着就香,小悦替我多吃两块。”她的目光扫过屏幕里的众人,“秦峰,若彤,陆明,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星尘一号’能成,多亏了你们帮我跑实验,没日没夜地熬,师傅都记在心里。”

“师傅,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秦峰眼眶微红,“您才是最辛苦的,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放弃过。”

“做科研就是这样,哪有一蹴而就的。”李淑琴摆摆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这十年,做了上千次实验,失败了无数次,终于成功了。你们年轻人也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知道了师傅!”众人齐声说。

视频聊了十几分钟,李淑琴要去休息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林悦:“把香酥鸡打包一份寄给我,我要尝尝古老板的手艺。”

挂了视频,陆明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香酥鸡塞进嘴里。“咔嚓”一声,外皮裂开,肉汁溅在嘴角,他含糊地喊:“太香了!比我妈做的还好吃!古老板,你这手艺也太绝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悦笑着递给他一张纸巾,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尝。香酥鸡的外皮酥脆,肉质鲜嫩,酱香味十足,一点都不腻,她眼睛一亮,“房东老板,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我下次要带我们实验室的人来吃!”

秦峰夹了一只虾仁,放进嘴里,点点头说:“外酥里嫩,火候刚好,古老板的手艺确实厉害。”

江若彤则舀了一勺玉米胡萝卜汤,喝了一口,温暖的汤汁滑进胃里,格外舒服:“汤很鲜,带着自然的甜味,太好喝了。”

苏瑶和杨思哲也吃得很开心。苏瑶爱吃软炸虾仁,杨思哲耐心地帮她剥了一碗;杨思哲则喜欢话梅排骨,酸甜可口,配米饭刚好。

赵雪一边吃一边和江若彤聊绘画,两人从写实风格聊到色彩搭配,越聊越投机。楚凝则拿着手机,给陈宇轩看自己新编的舞蹈视频,陈宇轩帮她调整手机角度,点评着动作:“裙摆再甩大一点,更有张力。”

王岛则和古月聊钓鱼的技巧,他今天钓了不少小鱼,打算明天拿来给古月做汤。

前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香酥鸡的香味、众人的谈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烟火画卷。苏瑶和江若彤主动帮忙收空碗,苏瑶笑着说:“今天人多,我帮沐橙姐分担点。”赵雪则帮古月端汤,小心地避开过道的客人。

古月站在后厨门口,看着前厅里热闹的场景,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苏沐橙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累了吧?你看他们多开心。”

“不累,他们开心就好。”古月接过水,喝了一口,“李师傅十年磨一剑,终于成功了,不容易。”

“就像你做香酥鸡一样,一次次调整腌料和火候,才做出现在的味道。”苏沐橙靠在他身边,轻声说,“不管是科研还是做饭,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古月点点头,目光落在前厅里正在举杯庆祝的众人身上,轻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夜深了,客人们陆续散去。林悦打包了一份香酥鸡和话梅排骨,说要给师傅寄过去;秦峰结完账,握着古月的手说:“古老板,下次师门聚会还来你这,手艺好,氛围也好。”苏瑶和杨思哲牵手离开,苏瑶回头喊:“沐橙姐,下次我带新出的口红给你!”楚凝和陈宇轩讨论着舞蹈服装,慢慢走远;王岛把钓的小鱼送给古月,“明天给你做鱼汤。”赵雪则留下一幅速写,画的是小巷食堂的热闹场景,角落里的香酥鸡格外显眼。

古月和苏沐橙开始收拾后厨。古月洗锅,苏沐橙擦桌子,两人偶尔对视一笑,默契十足。后厨的灯光亮着,锅里还残留着香酥鸡的香味,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记录着这平凡而温暖的夜晚。

苏沐橙拿起一块剩下的香酥鸡,喂到古月嘴里:“阿月,今天的香酥鸡特别成功,你也尝尝。”

古月嚼着鸡肉,味道鲜美,心里充满了温暖。他放下锅铲,从身后轻轻抱住苏沐橙的腰:“有你在,做什么都开心。”

苏沐橙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红灯笼:“小巷食堂不仅仅是个餐馆,更像一个大家庭,大家在这里分享喜悦,分担烦恼,特别温暖。”

古月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上。远处的海面上,航船的灯光闪烁,像一颗颗星星。他想起李师傅的“星尘一号”,想起自己做香酥鸡的过程,想起众人脸上的笑容,再次轻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苏沐橙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唇:“也是检验美食的唯一标准。”

两人锁上前厅的门,手牵着手往家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巷食堂的红灯笼还亮着,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批食客,也守护着这份独有的烟火温情。巷子里的风带着淡淡的香酥鸡味,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港城最动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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