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山班房武警什长无缘无故的死亡事件让张明远、段三愚坐不住了,另一个警察战士和安装在岗哨上的监控视频都无法解释这位刘什长的死。高墙上的围栏,好好的,铁丝网,好好的,所有的一切设施都极其正常,甚至连触电报警设备都没有响一下,刘什长就那样直橛橛地一头栽了下去,撞到地面的一块扁平的石头上,整个头颅就被撞进了胸腔之内。
而段三愚给王水德打来电话,开口便说:“四弟,这家伙还能不能活?”
王水德笑了,说:“段局长,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他的头都撞到胸腔里去了,想复活,怎么可能呢?”
段三愚不依不饶地又问:“那,他为什么会死?”
王水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段局长,按老话说,生死自有天定,我又不是天,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死啊?要是那样的话,兄弟不就是在宣扬宿命论了吗?”
段三愚似乎很着急,骂了一句:“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他为什么会死,总不会是你在下面做了法术吧?当时,你和那个班房里的工作人员薛聪,可是在现场的。”
王水德一听,心里骂了一句奶奶的,有关景小莉家发生的神秘入室抢劫、轮奸案的街论巷议,已经传到了段三愚的耳朵中。于是,便耍起无赖,说:“段局长,要不,你就以兄弟法术害人的名义,把我抓起来起诉得了。呵呵,在古代,抓这种巫蛊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不过,兄弟并不认识他,和他无怨无仇,没有害他的理由啊。”
段三愚依旧相信,王水德肯定知道其中的谜团,于是依旧执着地问着:“少废话,你,到圆山班房来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正准备找李威、张猛喝酒压惊的薛聪一听,着急地问王水德:“哥,到底是咋回事吗?是因果报应吗?还是丰元仓要……”
王水德摇了摇头,说:“不是解释不了,而是说了没有人会相信的,不是什么因果报应,也不是丰元仓来索魂的,而是瞬间的时光错乱而至,也正如突如其来的灾难,吞噬的未必全是坏人吧?因果报应,只不过是存在于人心的一种感应罢了。”
王水德的话,说得薛聪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拉上了王水德,往圆山班房跑去。
等他们又一次开着车,辗压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到了圆山班房时,张明远、段三愚和刑警大队大队长玉大璋、武警中队的中队长李某都在圆山班房前排的武警中队办公室等着呢。段三愚竟然没有再问刘什长的死,而是向王水德通报了另外一件事。进入冬季以来,田城县境内发生了多起盗墓案件,盗墓手法不同于寻常,行动轨迹让人捉摸不透,而田城县警察局刑警大队接到群众举报后,多次出警,竟然没有抓捕一名犯罪嫌疑人,没有破获一起盗墓案件,这让田城县警察厅的处境很尴尬,中州府警察处、中州省警察局已经对田城县警察局领导班子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并限期破案。
王水德等段三愚说完,又笑了起来,说:“段局长,这,和我一个教书的,有啥关系啊?我,可没有学过侦探学,就是推理小说,也看不大懂,我这个人,思考问题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条理的。”
段三愚刚要愤怒,张明远笑了起来,说:“水德,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你小子在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可是知道点的。上一次,你们那个老教授王副主任来田城县,还专门说过,你没有继续从事历史研究而去搞什么超市,简直是胡闹。还说过,你们当时那个考古老教授,也就是当年中州第一盗墓贼第三代传人的那个顾教授,对你放弃历史学研究,很生气的,骂你搞学问三心二意。呵呵,好了,权当我老张给你戴高帽子了,先不从破案的角度来讲,你就给我们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吧。”
这一次,王水德不敢乱说了,他慢慢地站起来,拿起一支粉笔,在办公室挂着的一个用来记事、发通知的小黑板上,迅速地画出一幅田城县县域简图来,说:“我们先把田城县境内有可能的古墓资源说一说,大致可以分为这样三类。第一、史前文明,这个不能算是古墓,应当叫消失的古文明,或者叫消失的古城邦,在哪儿呢,从望京山到我们脚下,一直延伸到新县城、千跌河神秘溶洞为止,宽约500至1000米的史前古田国文明带,注意,这个是指史前文明的古田国,而不是被烝国灭了的那个发源于三皇五帝时期的古田国。当然,这个你们尽可放心,盗墓贼进不了这个消失了的古文明,进去了,他们也出不来,也就成了丰元仓。”
王水德的话刚说到这里,几个人便惊叫起来:“什么,丰元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