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裹住部落,雾林里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比白日更密,更急——那只黑毛大怪物带着同伙,竟选在族人最易困乏的亥时,发起了总攻。
“咚!咚!咚!”三声巨响接连炸在栅栏上,刚加固的木杆被撞得剧烈摇晃,松油混着火星往下掉,溅在雪地里“滋啦”作响。墨渊握紧石刀,一眼就瞥见领头的大怪物,腿上的伤还没好,却叼着根粗木枝,正往火墙上撞,显然是想砸出缺口。
“绿芜!把浸了松油的干草捆扔过去!”墨渊大喝,同时推了把身边的黑石,“你带两个人,绕去东边栅栏侧后,它们集中撞正面,肯定没防备侧面!”
绿芜立刻应声,指挥雌性把捆好的干草扔向怪物群,云舒举着火把跟上,火把一触干草,瞬间燃起大火,像一条条火蛇缠向怪物。大怪物被火燎到,丢了木枝往后退,可身后的小怪物却被催着往前冲,有的甚至直接扑向火墙,烧得惨叫连连,黑毛焦糊的味道飘满了部落。
就在这时,雾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响的嚎叫声,不是黑毛怪物的沉闷声,反倒清亮又尖锐——那道藏在深处的雪白身影,竟亲自来了!它体型比黑毛大怪物还壮一圈,浑身雪毛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墨绿色的眼睛扫过部落,最后落在了墨渊身上,爪子一抬,竟露出了藏在掌心的骨针碎片——是云舒缝补时掉的!
“是它在指挥!”云舒心里一震,立刻喊,“墨渊,先打那只白的!它是头!”
墨渊早已看清,手里石刀一扬,对身后的族人喊:“守住正面!我去会会它!”话音刚落,他就踩着雪堆,借着木矛的支撑,一跃翻过栅栏,直扑那只白兽。
白兽显然没料到他敢主动出击,愣了一瞬,随即嘶吼着扑过来,爪子带着风,比黑毛怪物更狠。墨渊侧身躲开,石刀往它的前腿划去,却被它用爪子挡住,石刀撞在兽爪上,竟擦出了火花——这白兽的爪子,比石刀还硬!
“云舒!扔火!”墨渊借力往后退,避开白兽的撕咬。云舒立刻点燃最大的一捆干草,用力扔向白兽,干草正好落在它的背上,火焰“腾”地窜起,烧得它惨叫一声,疯狂甩动身子,想把火蹭掉。
周围的黑毛怪物见首领遇险,立刻放弃撞栅栏,都往白兽身边凑。黑石趁机带着人从侧面绕过来,手里的木矛直刺怪物的伤口,“噗”的一声,一只小怪物当场倒地,黑血溅了一地。老林叔也举着木矛冲过来,对着另一只怪物的眼睛刺去,精准命中,那怪物疼得满地打滚,很快就没了动静。
墨渊盯着白兽,趁它被火缠住,再次冲过去,这次他没划兽爪,而是瞄准了它脖子下的软肉——那里没有厚毛,是要害!石刀狠狠刺进去,白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凶狠,却再也没了力气,慢慢倒在雪地里,背上的火焰还在烧,很快就没了动静。
领头的白兽一死,剩下的黑毛怪物瞬间乱了阵脚,有的想往雾林里跑,有的则没了斗志,趴在雪地里发抖。族人们趁机围上去,火把、木矛齐上,没一会儿,剩下的怪物就都被解决了,雪地上满是黑血和焦糊的兽毛,却再也没了怪物的嘶吼声。
“赢了!咱们赢了!”黑石扔掉手里的木矛,激动地大喊,族人们也跟着欢呼起来,连日来的紧张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云舒赶紧跑过去,拉住墨渊的手,他的胳膊又添了道新伤,脸上还沾着黑血,却依旧笑着,眼里满是释然:“没事了,都解决了,再也不用怕了。”
老林叔走过来,拍了拍墨渊的肩膀,声音沙哑却有力:“战神,多亏了你,还有云舒,咱们烈风部落,总算熬过这一关了!”
云舒看着周围欢呼的族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墨渊,心里满是安定。雪还在下,却再也盖不住部落里的暖意,火把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那些藏在雾林里的危险,那些日夜的坚守,终于换来了安稳。
第二天清晨,族人们一起清理战场,把怪物的皮毛剥下来,留着缝兽皮袄,兽骨则用来做骨针、骨刀。小芽和阿豆跑在雪地里,踩着怪物留下的脚印,开心地喊:“怪物被打跑啦!以后再也不用怕啦!”
墨渊和云舒站在栅栏边,看着远处的雾林,阳光洒在雪地上,亮得晃眼。墨渊握紧云舒的手,轻声说:“这下,咱们可以安心准备种地了,等春天来了,咱们就种上小米和野菜,让部落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云舒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风里带着雪的凉意,却再也没了危险的气息。这个冬天,烈风部落战胜了最凶狠的敌人,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