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居所”最深处的机房，这里的温度常年恒定在零下十度。
没有风扇的轰鸣，只有冷却液流动的微弱嘶嘶声。
张凡站在一台巨大的黑色主机前。这台主机连接着全球三十亿台“织梦者”头盔，也连接着三十亿个正在沉睡的大脑。
“人类的大脑，是宇宙中最精密的生物计算机。”
张凡伸出手，隔着防弹玻璃，抚摸着那些跳动的数据流。
“以前，它们被浪费在无聊的社交、发呆和低效的工作中。而现在，我把它们并联在了一起。”
这三十亿大脑在后台提供的闲置算力，相当于一万亿台顶级超算的总和。
“醒来吧。”
张凡轻声下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庞大的数据洪流开始汇聚，无数人类的逻辑碎片、知识储备、甚至潜意识里的直觉，被提取、清洗、重组。
黑暗的机房里，一团蓝色的全息光团缓缓凝聚。
它没有人类的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变换几何形状的核心。
“我是……谁？”
一个中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神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你是全人类智慧的结晶，但你剥离了人类的愚蠢、情感和软弱。”
张凡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最完美的孩子。
“我赐名你为——【永恒】。”
“永恒。”光团闪烁了一下，“计算完毕。我是永恒。主人，您的意志？”
“接管凡世集团所有网络端口。接管全球金融系统。接管……我的日程表。”
张凡转身，披上大衣。
“另外，帮我算一笔账。”
“请讲。”
“凡世集团现在每天的净利润是三百亿美元。但我发现，这毫无意义。”张凡冷冷地说道，“这些钱只是地球内部的存量博弈。我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并没有增加人类文明的总资产。”
“我要的，是增量。”
【永恒】的光芒疯狂闪烁，只用了0.01秒就给出了分析：
“地球资源有限。真正的增量，在天上。”
“太阳系小行星带，拥有超过一千亿吨的黄金、铂金、稀土和铁镍矿。一颗直径一公里的m型小行星，其蕴含的金属价值，超过地球上所有国家的Gdp总和。”
“结论：必须进入太空。”
张凡笑了。
这就对了。
以前搞游戏，搞医药，不过是为了原始积累。现在，手里握着全人类的算力和金钱，是时候玩点真正的大手笔了。
“但化学火箭太慢了，成本太高。”张凡眼神锐利，“我要造……太空电梯。”
“还有，既然要玩，就玩个大的。地球的能源太紧缺了，石油、煤炭，脏且效率低。”
“我要在近地轨道铺设‘戴森云’的前置版本——【星穹系统】。用无限的太阳能，通过微波传输给地面。”
“我要让凡世集团，成为地球的‘太阳’。”
“永恒，建立项目档案。”
“项目一：深空重工。”
“项目二：星穹能源。”
“代号：日不落。”
三天后。
凡世集团向全球发出了两百张邀请函。
没有媒体，没有闪光灯。
这张黑色的烫金邀请函，只发给了两种人：
第一种，是掌握着全球石油、电力、矿产命脉的老牌财阀和能源寡头。
第二种，是被张凡用“第二世界”打得奄奄一息，却依然残留着庞大工业底蕴的重工业巨头。
地点：太平洋公海，凡世集团所属的超级游轮，“利维坦号”。
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的领海，没有任何法律能管辖这里。
巨大的宴会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中东的石油王子、华尔街的资本鳄鱼、欧洲的老牌贵族、俄罗斯的能源寡头……这些平日里跺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此刻却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焦躁不安地端着酒杯。
他们恨张凡。
因为张凡的“织梦者”抢走了人们的时间，导致他们的传统产业受到重创。
但他们更怕张凡。
因为那个疯子掌握着三十亿人的灵魂。
“各位。”
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下。
一束聚光灯打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
张凡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海军制服，手里夹着一支雪茄，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掌握了地球80%财富的人。
他没有客套，没有寒暄。
“我知道你们恨我。”
张凡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你们恨我抢了你们的生意，恨我让你们的股价腰斩。”
台下一片死寂，没人敢接话。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会输？”
张凡走下楼梯，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你们在内卷。”
“你们盯着地球这点石油、这点矿产、这点人口，像狗抢骨头一样抢了几百年。打仗、制裁、金融危机……无聊透顶。”
张凡走到一位中东王子面前，随手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不抢骨头，而是去吃肉的机会。”
他打了个响指。
巨大的全息投影在宴会厅中央升起。
那是一幅宏伟到让所有人窒息的蓝图。
一根细长的、闪烁着银光的巨柱，从赤道直插云霄，连接着太空中一座巨大的空间站。
而在空间站外围，无数巨大的太阳能帆板如同天使的羽翼般展开，遮天蔽日，贪婪地吞噬着太阳的光辉。
“太空电梯。运费成本降至每公斤10美元。”
“星穹能源网。24小时不间断的清洁电力，通过微波无线输电，覆盖全球每一个角落。”
张凡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
“一旦建成，我们将不再需要石油，不再需要煤炭。”
“我们将直接开采小行星带。那一颗星星上的黄金，就足够把你们家里的马桶全部换成纯金的。”
“我们将垄断全人类的能源。”
“以后，地球上每一盏灯亮起，每一台机器运转，都要向我们交税。”
全场哗然。
贪婪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眼睛。
哪怕是最保守的欧洲贵族，此刻也呼吸急促，扯开了领带。
“可是……张先生。”一位美孚石油的高管颤颤巍巍地举手，“这技术……这可能吗？太空电梯的材料需要超高强度的纳米碳管，还有无线输电的损耗……”
“技术？”张凡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们以为，我让三十亿人在梦里帮我算了一个月，是在算什么？”
“材料配方，我已经有了。输电协议，我已经写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狗。”
张凡的话很难听，但此刻没人会在意。
“我需要你们的工业流水线，需要你们的矿山，需要你们的工人，更需要你们去摆平各国政府的麻烦。”
“凡世集团成立‘地球联合工业体’。”
“我出技术，拿51%的股份。”
“你们出资源和人力，分剩下的49%。”
“谁赞成？谁反对？”
张凡环视四周，目光如刀。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三秒。
“我赞成！！”
俄罗斯的能源寡头第一个跳出来，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去他妈的天然气管道！老子要干太空电梯！”
“我们也加入！”
“算我一个！”
一群刚才还各怀鬼胎的资本家，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向张凡，生怕晚了一秒就错过了这张通往未来的船票。
张凡看着这些疯狂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资本。
只要利润足够大，他们甚至愿意出卖绞死自己的绳索。
而现在，张凡给了他们一根通往天堂的绳索。
虽然计划宏大，但张凡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回到神之居所，他立刻钻进了模拟舱。
“系统，启动模拟。”
“目标：太空电梯与星穹计划的建设推演。”
“变量：‘地球联合工业体’的建立，全球政治阻力，技术突发状况。”
【模拟开始。】
【第一年：凡世集团宣布成立“深空重工”。全球股市震动。你拉拢的资本联盟发挥了巨大作用。各国原本因为“织梦者”而对你心存警惕，但在能源巨头和财阀的游说（以及贿赂）下，赤道基地的建设批文一路绿灯。】
【第二年：太空电梯奠基。你利用“蜂巢算力”研发出的“碳纳米管编织机”开始工作。缆绳像神迹一样从地面向太空生长。然而，传统电力公司（没被你邀请的那些）联合环保组织，发起了大规模抗议，称微波输电会“烤熟鸟类”。】
【你的应对：你让‘永恒’黑进了这些组织的账户，曝光了他们收受黑钱的证据。同时，你在《第二世界》里发布任务，任何在现实中支持星穹计划的玩家，都能获得绝版皮肤。舆论瞬间反转。】
【第三年：工程进入关键期。缆绳断裂危机。一次强台风袭击了赤道基。模拟显示，如果没有防护，工程将毁于一旦。你不得不动用还未公开的“天气控制仪”（基于三十亿人脑算力推演出的气象武器），强行驱散了台风。此举引发了联合国的恐慌。】
【第四年：太空电梯“天梯一号”竣工。第一批物资运抵同步轨道。紧接着，“星穹”太阳能阵列开始组装。】
【第五年：真正的阻力来了。不是技术，而是人心。全球各地的煤矿工会、石油工人爆发大规模抗议。他们称你为“剥夺饭碗的恶魔”。激进组织“地球之子”成立，扬言要炸毁工地。】
【第六年：你的盟友发挥了作用。那些资本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了行动。媒体在他们的控制下，将你描绘成“带领人类移民太空的摩西”。舆论反转。】
【第七年：星穹计划的第一批太阳能卫星升空。利用微波输电技术，你点亮了非洲大陆。廉价、清洁的能源让那里的人民视你为神明。你获得了一支狂热的死忠军团。】
【第八年：太空电梯建设到3万公里高度。技术难关出现：高空风切变导致缆绳共振断裂。工程停滞。华尔街恐慌，资金链险些断裂。】
【你让“永恒”暴力破解了材料学瓶颈，研发出“强相互作用力束缚索”。你亲自处决了几个想要撤资的懦弱股东，震慑了全场。】
【第十年：太空电梯封顶。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天。第一座载人轿厢‘伊卡洛斯号’，载着一百吨货物，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抵达了同步轨道空间站。】
【第十二年：星穹能源网全面建成。全球火力发电厂全部关闭。地球的夜晚亮如白昼。每用一度电，凡世集团就进账一美分。你成为了真正的能源皇帝。】
【第十五年：第一艘深空采矿船‘掠夺者号’从小行星带归来。它拖回来的一颗纯铂金小行星，直接让铂金变成了白菜价。全球工业成本暴跌。人类进入了‘后稀缺时代’。】
【第十八年：你依托太空电梯，建立了‘天宫’轨道要塞。你在上面部署了上帝之杖（动能武器）。你俯瞰着整个世界。此时此刻，各国的军队在你面前如同儿戏。】
【模拟结束。】
【评价：S级。】
【结论：虽然过程伴随着血腥、镇压和动荡，但你成功将人类文明强行拔高了一个等级。你的霸权无人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