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张凡睁开眼，从营养液中坐起。
模拟结果很完美。
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比如各国的反扑，但在绝对的技术代差和能源控制权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天气控制……轨道打击……”
张凡喃喃自语。
原本他只是想卖电，但模拟让他意识到，“星穹系统”不仅是充电宝，更是一把悬在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谁不听话，就断电。
再不听话，就让天上的太阳“稍微”热一点。
“很好。”
张凡走出模拟舱，眼神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叶筱筱。”
“主人，我在。”
叶筱筱立刻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最新的文件。
“通知联盟的那帮老家伙，钱到位，人到位。”张凡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下令，“‘深空重工’即刻挂牌。”
“另外，让‘永恒’开始筛选第一批‘太空建筑师’。”
“不用专业的宇航员。太贵，太慢。”
张凡冷酷地说道：
“去《第二世界》里找。那些在游戏里擅长建造、逻辑思维强、在线时长超过小时的玩家。”
“给他们发offer。告诉他们，我们要玩一个‘现实版’的我的世界（minecraft）。”
“只不过这次，方块是碳纳米管，背景是真实的宇宙。”
“薪水翻倍，包吃包住。”
“如果是残疾人优先录取——毕竟在太空里，有没有腿不重要，只要脑子好使就行。”
叶筱筱记录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张凡又要再一次颠覆世界了。
公元2026年。
被称为“深空元年”。
赤道，某太平洋岛屿。
这里曾经是荒凉的无人岛，现在却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工地。
数万台全自动工程机器人日夜轰鸣，它们是凡世集团的杰作，不知疲倦，精准无比。
而在工地的中央，一座高达千米的基座已经初具规模。它像是一座黑色的钢铁火山，随时准备喷发出通往天际的岩浆。
“快！快！第三区段的碳纤维缆绳压力测试！”
“连接‘永恒’主机！校准轨道参数！”
指挥中心里，不是传统的工程师，而是一群戴着厚厚眼镜、穿着各种游戏文化衫的年轻人。
他们是“织梦者”里最顶尖的建造类玩家。
现在，他们把游戏里的操作带到了现实。通过远程操控系统，他们坐在舒适的空调房里，操控着外面的机械臂，像搭积木一样搭建着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建筑。
张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一切。
“老板。”
深空重工的cEo，也就是之前的那个王森（体验头盔那个高管），此刻红光满面地跑过来。
“一期工程比预期快了三个月！这帮玩家简直是天才！他们的空间想象力比老牌工程师强太多了！而且他们把这当成游戏副本在打，为了抢进度榜的排名，甚至不要加班费！”
“嗯。”张凡淡淡地点头。
这就是游戏化的力量。把工作变成打怪升级，人类的潜能就是无限的。
“不过，有些杂音……”王森犹豫了一下，“最近网上有些言论，说我们在搞‘技术独裁’。还有些国家在联合抵制我们的能源协议……”
“不用理会。”
张凡转身，看着身后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
“等灯亮起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闭嘴。”
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启动‘星穹’一号阵列。”
太空中。
距离地面公里的同步轨道。
数十面巨大的、薄如蝉翼的金色帆板，在机械臂的牵引下缓缓展开。
它们每一面都有足球场那么大，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
【阵列展开完毕。】
【姿态调整完毕。】
【微波发射器预热。】
【目标：赤道基座接收塔。】
【发射。】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巨大能量束，穿透大气层，精准地轰击在地面基座的接收端。
仪表盘上的数字瞬间疯狂跳动！
“功率输出：1000万千瓦……5000万千瓦……1亿千瓦！！”
“稳定！频率稳定！”
“成功了！”
指挥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些年轻的玩家们扔掉了帽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他们在游戏里屠过龙，建过城，但哪有这一刻来得震撼？
他们亲手点亮了人类的未来。
张凡看着屏幕上那飙升的能量曲线，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这只是第一步。
有了这无限的能源，太空电梯的轿厢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不再需要沉重的燃料。
“通知下去。”
张凡的声音穿透了欢呼声。
“‘天梯’开始爬升。”
“我们要去摘星星了。”
随着太空电梯的建成，世界格局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凡世集团的电价，击穿了所有传统能源的底线。
中东的油井停产了，因为采油的电费比油价还贵。
澳洲的煤矿关闭了，因为没人要煤了。
所有的重工业开始向赤道附近转移，因为这里有最便宜的电，和最便捷的太空物流。
张凡建立的“地球联合工业体”，成了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而张凡本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待在地面。
他把神之居所，搬到了天上。
太空电梯的顶端，同步轨道空间站——“天宫”。
这是一座巨大的环形城市，利用离心力模拟重力。这里有花园，有泳池，甚至有人造的微型生态系统。
张凡站在“天宫”的边缘，隔着透明的超强度玻璃，看着脚下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以前，他抬头看天，觉得那是牢笼。
现在，他低头看地，觉得那是故乡。
“主人。”
叶筱筱穿着一身充满了未来感的银色紧身服，飘浮在失重通道里，手里端着一杯太空特调的鸡尾酒。
“第一批小行星采矿船已经回来了。”
“带回了三千吨铂金，还有五千吨稀土。”
“现在的金价已经跌成了铜价。我们是不是要控制一下产量？”
“不用。”
张凡接过酒杯，看着远处那深邃的星空。
“让金子烂大街吧。”
“我要让黄金变成最廉价的导线，用在我们的星际战舰上。”
“战……战舰？”叶筱筱愣了一下。
张凡转过身，眼中的野心如同燃烧的恒星。
“你以为我造太空电梯，只是为了挖矿？”
“筱筱，看看这宇宙。”
“它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织梦者’收集的三十亿人类意识，最近在‘蜂巢网络’里计算出了一个很不安的结论。”
“什么结论？”叶筱筱感到一阵寒意。
张凡指了指深空的方向。
“我们不是唯一的。”
“而且，我们太弱了。”
“在那些真正的星际文明眼里，现在的人类，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钻木取火的婴儿，手里还举着一块金子。”
“所以，我要建立舰队。”
“不是为了侵略，是为了……活下去。”
他喝干了杯中的酒，随手将酒杯扔进废物回收口。
“传令‘深空重工’。”
“启动第三阶段计划——【南天门】。”
“我要把小行星带，改造成人类的钢铁长城。”
“把那些挖回来的矿，全部给我熔了，铸成炮塔，铸成装甲。”
“在这片黑暗森林里，只有手里握着枪，才有资格说话。”
……
地球上，人们还在为电费下降、金价暴跌而狂欢。
他们沉浸在《第二世界》的温柔乡里，或者在“深空重工”的高薪岗位上挥洒汗水。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位坐在云端之上的神，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深渊。
张凡的霸业，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孤独，也随着高度的上升，愈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