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太阳穴突突直跳。识海深处那朵沉寂的玉芙蓉,在红袍女踏入牢门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刺眼欲裂的白光。
一股源自本能的、贪婪到极致的吸力几乎要撕裂识海而出。若非铁柱以意志强行镇压,红袍女周身那磅礴燥热的真气,怕是瞬间就会被鲸吞殆尽。
红袍女目光冰冷,扫过牢内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三姐妹”,最终定格在她们小腹上。
“嗡…”她指尖无声地亮起一点猩红的火星。屈指一弹,三道细若游丝、却带着灼人穿透力的真气,精准射向三人小腹。
赤红真气活蛇般钻入体内。铁柱立刻运转仙气,模拟出初孕时气血汇聚胞宫、微弱胎息的假象。
方瑶和刘秀英早有准备,仍被那股异种真气激得浑身一颤。好在铁柱事先渡入的仙气牢牢护住她们关键窍穴,完美伪造出相同的“孕象”。
“嗯?”红袍女喉咙里挤出极轻的疑惑。她似乎捕捉到一丝异于自身的真气波动,但终究修为不够,那感觉一闪即逝。紧绷的气息松了下来。
几秒钟后,红袍女确认了“胎息”的真实。她漠然收回手,对着送饭人微微一颔首,转身消失在幽暗的甬道深处。
送饭人将三碗比昨日稍好、但依旧粗劣的饭菜从栅栏下塞进来。“哐当”一声,牢门被冷硬地锁死,脚步声漠然远去。
“呼……”刘秀英下意识揉着残留燥热的小腹,心有余悸,“老公,那红袍女好厉害!她一进来,我跟瑶妹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铁柱撇撇嘴,带着点不屑:“她?也就那样了。不过嘛,打一百个刘阿杰,倒是轻轻松松。”
“额!还是我老公最厉害!”刘秀英立刻搂紧铁柱胳膊,送上娇媚的奉承。
方瑶眼中却燃起炽热的光:“柱子…我…我也能…像她那样‘有真气’吗?”作为警察,超常的力量意味着更强的力量。
铁柱摇头:“他们那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是拥有圣火的族长,把自身真气直接分给他们。像无源的水,用一点,少一点。”
“那…那你…”方瑶急切地抓住铁柱手臂,“你也给我‘分’一点真气好不好?”
“我不是老往你们身体里送了吗!”铁柱无奈摊手,“我的真气,蕴含生命本源。能滋养万物,甚至死而复生。唯独,不能用来打人、提升战斗力。”
“我懂啦!”刘秀英眼睛一亮,笑着比喻,“老公你啊,就像游戏里顶级的奶妈、超级辅助,回血加状态无人能敌!鸾族那圣火真气呢,就是纯粹的输出战士,爆发力吓人!”
“嗯,这比喻贴切!”铁柱玩味地瞥了刘秀英一眼,心中暗想:“这俏寡妇,懂的还挺杂……岛国动作片没少看,游戏也玩,以前还是鸾族族长候选人……”
看着方瑶眼中难以掩饰的失落,铁柱心一软,把她揽进怀里:“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鸾族的圣火带回桃源村。如果成了,不介意分几缕火属真气给我女人,让她比刚才那女人更强!”
“啊!真的吗?!柱子!”方瑶激动得浑身发颤,猛地仰头,冰凉双手捧住铁柱沾满污泥的脸颊,滚烫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印了上去,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痕。
“敢不信老公?打屁屁!”铁柱故意板脸,作势扬起大手。
这打情骂俏,成了昏暗石牢里唯一的暖色。刘秀英只是痴痴看着,嘴角含笑,没有打扰。
铁柱刚想顺势“欺负”方瑶,甬道深处,一阵极度兴奋、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如同疯牛般冲撞而来。
“哐当!哗啦啦!”铁链被粗暴扯开,栅栏门被撞得山响。
刘阿杰像阵风似的冲到牢门口,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近乎失态。他目光灼灼扫过三人,声音因兴奋剧烈颤抖:“怀上了!都怀上了,全是一发就中……我刘阿杰不是不行……”
刘阿杰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快!快跟我走!离开这鬼地方!带你们去谷里木屋!那里…那里有清水,有软床!在生下孩子前,再不用待在这又黑又臭的牢里了!”
刘阿杰伸出手,想去拉最近的方瑶。
铁柱岂能容忍?宁愿自己“牺牲色相”,也绝不让别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
他猛地一个趔趄,整个身体“柔弱”地扑向刘阿杰,尖细的女声带着哭腔爆发:“大哥!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们……我们真的能走了?”
方瑶趁机追问:“大哥…我们…生完孩子之后…是不是…又要回这里?”
“嗯!”刘阿杰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被巨大的落寞替代,“你们放心,这十个月我努力表现。等你们生完,我再求族长,让你们接着给我生。只要肚子别空超过一个月…就…就不用再来这交配室了。”
“啊!”连一直低着头的刘秀英,也被这残酷真相惊得失声。
方瑶又怒又惊:“也就是说…我们存在的意义,除了生…还是生……”
“夫人们…”刘阿杰委屈得几乎哭出来,“我也不想啊!你们给我生,还能安稳过十个月。要是生不出…就会变成全族男人的…泄欲工具。到时候…怕是一刻不得闲…”
方瑶牙齿咬得咯咯响,心中怒浪翻滚:“畜生!”
铁柱强压住焚天的怒火,口中挤出尖细女声:“我们生…我们都生…大哥快带我们出去…好好疼我们……”
铁柱转身,扶起“腿软”的方瑶。刘秀英也低着头,做出顺从的样子。
三人跟着狂喜又小心翼翼的刘阿杰,终于迈出了散发着霉味和绝望的阴暗石牢,走向外面未知的木屋。
铁柱目光扫过令人窒息的通道,心中怒火更炽,忧虑更深:
这莽莽大山深处,究竟藏着多少条这样的甬道?
通往多少间同样的“交配室”?
关押着多少被拐卖的妇女,在黑暗中沦为生育机器?
想在鸾族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们全救出来…
简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