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政务服务中心的大厅里,王建国接过烫金的营业执照,指尖轻轻拂过“钢铁科技有限公司”七个字。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执照上,反射的光斑晃了他眼,恍惚间竟与三十年前在四合院墙角捡到的那枚生锈铁钉重叠——那时他攥着铁钉,在心里默默念叨“要造最硬的钢”,如今竟真的亲手敲开了属于夏国科技的硬骨头。
“王总,税务登记和银行开户都办好了,就等您签字。”法务部的小陈递来一叠文件,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雀跃,“工商局的同志说,咱们是全市第一家拿到‘新能源+智能制造’双牌照的企业,连审批流程都比别人快了一半!”
王建国翻看文件时,眼角瞥见大厅电子屏上正播放新闻:“夏国将加大对高新技术企业的扶持力度,力争五年内培育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科技巨头”。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在秘密基地里,技术员老周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叹气:“咱们的技术再好,没个正经名头,永远只能藏着掖着。”如今,改开的浪潮终于冲开了体制的闸门,让他们这些憋着一股劲的“技术疯子”,有了堂堂正正闯市场的底气。
公司选址在开发区的核心地块,原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农机厂。王建国站在空荡荡的厂房里,指着斑驳的墙壁对赵刚说:“把这儿拆了重盖,按最高标准建无尘车间和研发中心。记住,厂房要留足50%的绿化面积,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必须是国内最先进的——咱们搞科技的,不能亏了自己人。”
赵刚拿着图纸在一旁记录,忽然忍不住问:“王总,咱们为啥非要叫‘钢铁科技’?现在都流行起个洋名,听着洋气。”
“洋气?”王建国弯腰捡起一块碎砖,在地上写下“钢铁”二字,“三十年前,四合院里的人都觉得洋布比土布好,洋油比菜籽油香。可真到了冬天,能挡风的还是棉花做的棉袄,能顶事的还是咱们自己炼的钢。这名字就得带着股硬气,让全世界都知道,夏国的科技不是花架子,是能扛事的真家伙。”
这话让在场的老技术员们红了眼眶。他们中有人参与过六十年代的三线建设,有人在轧钢厂跟国外专家打过交道,最懂“落后就要挨打”的滋味。如今能亲手参与一家属于夏国人自己的科技公司,这份骄傲比任何洋名带来的虚荣都实在。
注册公司的消息传开后,各路人才像潮水般涌来。有从国外回来的留学生,带着芯片设计的专利;有乡镇企业的技术员,揣着改良的机械图纸;甚至连当年轧钢厂的老厂长,都拄着拐杖来应聘顾问,说要“亲眼看着夏国的技术超过洋人”。
王建国亲自面试了第一位应聘者——留美博士林薇,她手里攥着一份固态电池的改进方案。“我在美国实验室做了五年,技术成熟度已经到90%,但他们总说‘夏国人用不上这么好的电池’。”林薇的声音带着哽咽,“王总,您要是信我,我愿意把专利无偿捐给公司,只求能亲眼看着它量产。”
“专利不用捐,公司按市价收购。”王建国推给她一份合同,“但我有个条件,研发团队必须以咱们自己人为主,核心技术绝不外流。你要做的,是带着大家一起突破,而不是单打独斗。”
林薇看着合同上“技术保密协议”的条款,眼眶更红了。她知道,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一个民族企业对核心技术最朴素的守护——就像当年四合院的人家,再穷也得把过冬的口粮牢牢锁在柜子里。
公司挂牌那天,没有邀请媒体,没有举办庆典。王建国带着全体员工在厂区种下一棵梧桐树,树苗是他从四合院旧址移栽来的。“当年在院里,这棵树的树荫总被各家抢来抢去。”他拍了拍树干,“现在咱们把它挪到这儿,告诉它:别再惦记那点方寸之地了,以后要为更多人遮风挡雨。”
傍晚的霞光里,“钢铁科技”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晃动。王建国站在办公楼的窗前,看着员工们陆续离开,忽然想起重生之初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用技术点亮夏国”。那时他以为是句空话,如今看着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看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年轻面孔,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手机响起,是何雨水发来的消息:“哥,我把‘智慧农业’项目的总部也放开发区了,以后咱们兄妹俩也算‘邻居’了。”后面还附了张照片,是她在非洲指导农民种玉米的样子,背景里的光伏板反射着阳光,像一片金色的海。
王建国笑着回复:“好啊,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厂区食堂的大锅菜——比傻柱当年做的还香。”
放下手机,他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钢铁科技”的位置画了个圈。这个圈很小,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即将在改开的浪潮里,激起千层浪。属于钢铁科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