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药圃的叶子上,楚梦瑶背着她的邪祟探测器站在院门口,机器屏幕上的绿光稳定地跳动着。“昨晚调试好了,只要半径五十米内有邪祟能量波动,就会发出警报,还能显示大致方位。”她拍了拍设备,转头看向林辰,“走吧,阿澈说的那片山离这不算远,争取中午前赶回来。”
林辰拎着药箱,里面装着备用的符纸、朱砂和一些应急草药,闻言点头:“路上小心,山里晨雾重,看不清的地方别乱闯。”
两人刚走出村口,就见阿澈背着个小布包跟了出来,脸颊还沾着点面粉——显然是偷偷从厨房溜出来的。“我……我还是想跟去,”他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我认识那条路,小时候常跟着爷爷去采药,不会拖后腿的!”
林辰皱眉正要开口,柳清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去吧。”她手里拿着几张刚画好的镇宅符,快步走过来塞进阿澈手里,“把这个带上,遇事别冲动,听林辰的安排。”
阿澈眼睛一亮,连忙把符纸小心收好,挺胸脯道:“保证听话!”
楚梦瑶调试着探测器,嘴角弯了弯:“多个人多个照应,正好让他认认山里的草药。”
山路被晨雾浸得湿漉漉的,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楚梦瑶的探测器屏幕始终是平稳的绿光,偶尔闪过一丝波动,她解释道:“是山里的小动物,能量很弱。”
阿澈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根树枝当拐杖,时不时弯腰捡起路边的草药:“这个是紫苏,治风寒的;那个是蒲公英,清热解毒……”他说得认真,像是在证明自己确实有用。
林辰走在最前面,拨开挡路的藤蔓,忽然停住脚步:“等等,这痕迹不对劲。”
地上的落叶有被刻意踩踏过的痕迹,不是野兽的蹄印,更像是人的脚印,而且不止一个,脚印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林辰蹲下身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是朱砂,但混着别的东西……”
“滴滴滴——”楚梦瑶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的绿光变成了刺眼的红光,指针疯狂地指向左前方的山谷,“有强烈反应!能量很强,就在山谷里!”
阿澈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镇宅符,紧张地往林辰身后缩了缩:“就是这里,阿澈说的白影子好像就出没在这附近。”
林辰示意两人压低声音,从药箱里拿出两张刚画的驱邪符递给他们:“带好,跟紧我。”他率先往山谷走,脚步放得极轻,符纸已经捏在了手心。
山谷里的雾气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五米。探测器的警报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楚梦瑶连忙调低音量,屏幕上的红光闪烁得更急了,显示邪祟就在前方二十米处。
“不对劲,”林辰停在一棵老槐树下,目光扫过周围,“这棵树……上次来还没这么粗。”树干上缠绕的藤蔓比记忆中粗壮了数倍,藤蔓的颜色是诡异的深紫色,上面挂着些半透明的囊状东西,里面隐约能看到蜷缩的影子。
“那是什么?”阿澈指着那些囊状物,声音发颤。
楚梦瑶的探测器几乎要贴到那些藤蔓上,屏幕红得发亮:“能量源就在这些囊里!而且……”她凑近看了看,脸色骤变,“这里面好像是……动物的魂魄!”
林辰指尖的符纸已经泛起微光,他沉声道:“别碰那些藤蔓,是邪祟用精气催生的妖藤,靠吸食生灵魂魄生长。楚梦瑶,探测器能定位核心在哪吗?”
“在藤蔓最粗的根部!”楚梦瑶指着老槐树的树洞里,“能量反应最强,应该是邪祟的本体藏在里面。”
话音刚落,那些囊状物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深紫色的藤蔓像活过来一样,猛地朝三人缠了过来。林辰迅速将阿澈拉到身后,甩出手里的驱邪符:“破!”
符纸贴在藤蔓上,瞬间燃起金色的火苗,藤蔓发出刺耳的嘶鸣,退缩了回去。但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树洞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有点棘手,”林辰从药箱里拿出朱砂笔,“楚梦瑶,用探测器吸引它注意力,阿澈,把那捆艾草扔过去,点燃。”
“收到!”楚梦瑶故意把探测器举高,朝着与树洞相反的方向移动,藤蔓果然跟着她的方向延伸。阿澈手忙脚乱地掏出艾草,用打火机点燃,浓烟升起,带着艾草的清香,藤蔓遇到烟明显变得迟缓。
林辰趁机冲到树洞前,朱砂笔在树干上迅速画下镇邪符,大喝一声:“敕!”金色的符文亮起,树洞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藤蔓瞬间失去活力,软软地垂了下来,那些囊状物也随之破裂,里面的光点四散开来,像是获得了解脱。
探测器的红光渐渐变回绿光,警报声停了。楚梦瑶松了口气:“搞定了?”
林辰点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走到树洞前,借着晨光往里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堆黑色的灰烬,而灰烬里,躺着一枚眼熟的玉佩,上面刻着半个“苏”字。
“这是……”林辰捡起玉佩,瞳孔骤缩,“这是苏婉奶奶的遗物,怎么会在这里?”
阿澈凑过来看了看,忽然道:“我好像在村里王婆家见过类似的,她说这是前段时间一个穿黑袍的人抵押给她的,换了两斤米。”
楚梦瑶的探测器在灰烬上扫过,屏幕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随即彻底暗了下去:“核心能量消失了,但好像有残留的气息往山外飘了……”
林辰握紧那半块玉佩,心里升起一股不安。这邪祟背后,似乎藏着更复杂的线索,而苏婉奶奶的玉佩,绝不可能平白出现在这里。他抬头看向山外的方向,那里是他们来时的路,也是……药铺的方向。
“走,回去。”林辰的声音有些沉,“这事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