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根须如毒蛇般窜出,带着腐臭的寒气缠向众人。林辰挥刀劈砍,竹刀与根须碰撞发出“噼啪”脆响,火星四溅间,被斩断的根须竟像活物般扭动着,很快又重新愈合,反而更加疯狂地涌来。
“这根须能自愈!”夏雨晴净火化作火墙,暂时逼退根须,额间渗出细汗,“它们在吸收冰魄泉的灵气,越烧反而越旺盛!”话音刚落,火墙果然被根须钻出无数孔洞,黑色汁液顺着孔洞滴落,将地面蚀出一个个小坑。
秦雨烟银鞭缠上最粗壮的一根主根,试图将其勒断,却被根须上的倒刺划破手腕,黑色毒液瞬间顺着伤口蔓延,她闷哼一声,手腕迅速发黑。“有毒!”
慕容雪见状,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粉撒在秦雨烟伤口上,粉末遇毒冒出白烟,暂时遏制了扩散。“这是鸦魂的本源之力,寻常解毒药没用!得找到根须的核心!”她看向翻涌的泉眼,“核心一定在泉底!”
林辰深吸一口气,看向冰魄泉中央那团不断旋转的黑影——那里的根须最密集,隐隐能看到一颗跳动的、如同心脏般的黑紫色肉块。“我去!”他将竹刀咬在口中,纵身跃向泉眼,半空中挥刀斩断数根偷袭的根须,水花溅起的瞬间,整个人扎入泉中。
冰魄泉的水比想象中冰冷刺骨,林辰在水中奋力下潜,视线被根须搅得浑浊不堪。忽然,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他猛地转头,竟看到无数张模糊的人脸贴在水面下——正是之前被根须吞噬的魂灵,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拖拽。
“别被它们拖下去!”夏雨晴的声音穿透水面传来,净火在水面燃起一圈光圈,暂时驱散了靠近的魂灵。林辰咬紧牙关,挣脱魂灵的拉扯,朝着那团黑影猛冲。
距离核心还有数尺时,泉底突然亮起红光,一颗巨大的眼球缓缓睁开,瞳孔里满是怨毒,正是鸦魂的本体核心!根须从眼球周围疯狂射出,林辰躲闪不及,被一根主根狠狠缠住脚踝,黑色毒液顺着裤管往上爬。
“就是现在!”岸上的慕容雪将桃木枝掷向泉眼,桃木枝遇水不沉,化作一道绿光直插核心。林辰抓住机会,抽出竹刀刺入眼球中央,根须瞬间剧烈抽搐,缠绕的力道却骤然收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勒碎。
泉底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根须开始疯狂反噬,泉眼翻涌着黑色巨浪。夏雨晴在岸边大喊:“林辰!快上来!它要自爆了!”
林辰刀尖用力一旋,将眼球搅得粉碎,趁着根须松动的瞬间,拼命向上游。就在他即将浮出水面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竟是之前那“勘探队员”的残魂,此刻面目狰狞,带着他往泉底拖拽。
“滚开!”林辰反手一刀劈向残魂,却劈了个空。危急关头,泉水中突然亮起无数光点,那些被囚禁的魂灵竟齐齐转向,用最后的力量将他向上托举。林辰借着这股力冲出水面,刚被夏雨晴拉上岸,冰魄泉便“轰隆”一声炸开,黑色汁液混合着泉水喷涌而出,整个溶洞开始坍塌。
“快跑!”秦雨烟忍着毒痛,银鞭卷住众人,奋力朝着石门方向冲去。身后,冰魄泉渐渐归于平静,只剩下一汪清澈的泉水,那些魂灵的光点在水面盘旋片刻,化作星屑消散在空气中。
林辰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根须勒出红痕的脚踝,又看了眼秦雨烟发黑的手腕,眉头紧锁:“鸦魂虽灭,但它的毒还在……而且,刚才石门后那双眼,绝对不是普通邪祟。”
夏雨晴擦拭着脸上的水渍,望着摇摇欲坠的溶洞顶:“先离开这里再说!这地方要塌了!”
众人互相搀扶着冲出石门,身后传来溶洞坍塌的巨响。站在洞口回望,冰魄泉的光芒彻底熄灭,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仿佛从未存在过。
秦雨烟突然咳嗽起来,捂住嘴的手帕上染出一点黑血。“我的毒……压不住了。”她脸色苍白,“鸦魂的核心虽毁,但它的本源毒已经侵入经脉,必须找到冰魄泉的源头,那里的活水才能净化。”
林辰看向远处连绵的雪山:“慕容前辈说过,冰魄泉的源头在雪山之巅的冰川下。看来,我们还得再往高处走。”
慕容雪望着秦雨烟发黑的手腕,又看了眼天边渐渐升起的满月,眼神凝重:“今晚就是满月,要是在那之前找不到源头……”
话未说完,雪山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嗥,带着不属于凡兽的威压,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林辰握紧竹刀,与众人交换眼神——看来,从冰魄泉逃出生天,不过是踏入了另一场更凶险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