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倒是能办，悦来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记性都没长，把那拔丝菜的方子抄写了十遍，就挂在后厨呢，我倒是没留心，留心的话直接就能背出来”。
张师傅眼睛都亮了。
“这么容易？”。
这么说的话，那悦来楼后厨那么多人，谁会知道到底是哪个人说出去的。
到时候方子有了，刘二也不会被发现。
“那你明天可得留心着点，想法子把方子背下来啊，到时候你来聚福楼，有的是银子”。
那刘二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当上主厨的样子，还是双倍工钱。
“这事你就放心吧”。
交代好这事，张师傅美滋滋的就回了家，等第二日一早来聚福楼，脚都是漂的，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近日的不顺，已经让王掌柜烦的不行，看着张师傅回来也有些没好气。
“怎么说了，他答应了没有”。
“答应了答应了，刘二刚刚说那个悦来楼把方子抄写了十遍，就挂在酒楼的后厨呢，人人都能看见，等他今天背会了就行了”。
王掌柜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张师傅，有些不相信，“把方子直接挂在酒楼后厨？”。
“是，好像是怕他们步骤出错，所以直接放跟前挂着了”。
王掌柜冷哼一声，陈阿铮，你就对你悦来楼的人这么信任？
前两年的事还是一点都没长记性啊。
“掌柜的，你看，那不是林眠眠吗？”。
小二的声音把王掌柜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顺着小二的手往下看去，正是林眠眠，她推着一个木制的小推车正往前走。
“她推车上什么东西？”。
王掌柜只看到是一盆绿绿的。
“掌柜的，可能是什么菜吧”。
王掌柜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我去看看”。
林眠眠推着推车，心里默默想着，卖了拔丝红薯的方子，手里现在大概有十一两银子，今天就能去看看牛车，以后来回也都能更方便了。
等到了平日里摆摊的位置，林眠眠麻利把东西摆放好。
王掌柜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有些疑惑。
“她是要干什么？”。
有平日里的熟客看到林眠眠来了，自然的凑近，“来两个菠菜肉的包子”。
“好嘞”。
王掌柜眼看着林眠眠把包子放进了蒸屉，这才清楚，原来是来卖吃食的，她来镇上摆摊了。
没一会摊子前就围满了人。
“林姑娘，我给你个建议，这包子好吃，饼也好吃，就是有时候吃完了有点噎得慌，这吃饱了也不能再去别的地方吃碗面条吃碗馄饨，要是你这能做个汤，肯定更好”。
林眠眠笑着冲提建议的老客点头，“那我琢磨着下次就添个汤，便宜又解腻，到时候大家可要捧场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就热闹起来了。
“要我说就做个虾皮豆腐汤，又鲜又好喝”。
“鸡蛋汤多好喝啊”。
“弄个青菜汤也挺解腻的”。
王掌柜在远处看得眉头越皱越紧，看林眠眠这熟客的热络劲儿，怕是早把摊子经营的挺长时间了。
等人都买完散开了，王掌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顶着标准的假笑走了过去。
先是佯装着路过，再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看，最后透露出惊讶。
“呦！这不是林姑娘吗？”。
这拙劣的演技啊。
林眠眠忍住想笑的冲动，早在刚刚她就发现了有人在远处盯着自己，借着放包子转头的机会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
“王掌柜”。
王掌柜往前凑了凑，“你这是卖吃食呢啊，饼，包子，都给我来一个吧”。
林眠眠现包了个包子放进蒸屉，王掌柜一下就被大木盆里满满的馅料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菜，怎么之前都没见过呢”。
林眠眠语气冷淡了些，“菠菜，我自己种的，王掌柜没吃过也是应该的”。
菠菜？
王掌柜定定的盯着林眠眠，心里又有了主意。
刚刚看她这摊子前这么多人，上了年纪的爱吃，小孩子也跟着爱吃，看穿着也是，穿的富贵些的有来买的，粗布麻衣的也有来买的，这要是能在聚福楼卖出去，这阵子丢的人可就回来了。
“林姑娘，你这菠菜除了能包包子，烙饼吃，是不是也能拌着吃，炒着吃啊”。
王掌柜这话一问出来，他的坏心眼子林眠眠就猜出了一半。
“这菠菜就是我研究种出来做馅吃的，至于拌着吃炒着吃，不合适”。
菠菜是从周家村山上发现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别的村有没有不知道，但是王掌柜经常在镇上，未必知道。
就算日后知道了，自己不愿意说配方，他也说不出什么。
王掌柜一听只能做馅吃，有些失望，这饼跟包子才能赚多少啊，也就赚个薄利多销。
“哎？我听说悦来楼新出了个拔丝红薯，林姑娘知道吗？”。
不知怎的，悦来楼新出的这个所谓的拔丝，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眠眠。
若不是陈阿铮和他争吵时一再强调拔丝菜是他们师傅研究出来的，他总觉得和林眠眠脱不了干系。
“王掌柜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农户女，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也无缘尝悦来楼的新菜”。
林眠眠巧妙的把话题引开，王掌柜紧盯林眠眠没看出有什么错漏，伪善的笑了出来。
“等有时间了，不如我请林姑娘去尝尝，也算是全了之前咱们合作的缘分了”。
林眠眠没接这话，把手里的饼递给王掌柜，“您趁热吃，我给您装包子”。
王掌柜想着拔丝菜的事，不怎么在意的咬了一口饼，只是咬了一口后，眼睛渐渐聚焦在了饼上。
这就是菠菜？
“来，王掌柜，包子好了，您拿好”。
王掌柜接过包子又尝了尝，探究的眼神落在林眠眠身上，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咧趄。
“你这人干啥啊，我都等老半天了，你就站在这挡着，买完了赶紧走啊”。
“是啊，咱们都等着买口吃的回去上工呢，真是磨蹭，去去去，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