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砸在车厢里,一片死寂。
“游戏结束了。”
六个字,抽干了所有空气。
顾夜宸没再看苏言,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地下车库空旷安静,只有通风管道低沉的轰鸣。
脚步声很重,一步,一步。
他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外。
没有敲窗,直接拉开车门。
一只手伸进来,没有丝毫犹豫的抓住苏言左臂。
隔着西装外套跟衬衫,五指收紧,像个烧红的铁环。
力道穿透布料,直作用在他的骨头上。
苏言被一股蛮力从车座上拽起,身体失去平衡,被拖出车厢。
膝盖撞在车门边缘,一声闷响,剧痛窜上来。
他没出声,被拉着站直。
顾夜宸摔上车门,‘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车库里回荡。
他没说话,抓着苏言手臂,转身走向电梯。
苏言被迫踉跄的跟上。
受伤的嘴唇跟膝盖一下下的抽痛。那痛楚清晰又真实,像一枚锚,把他即将飘散的意识,牢牢钉在这具被拖拽的身体里。
电梯门开,他被推了进去,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属轿厢壁。
顾夜宸走进来,按下顶层按钮,电梯门合拢。
狭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跟窒息般的沉默。
顾夜宸松开苏言的手臂,但只一瞬,下一秒双手就撑在苏言头颅两侧的墙壁上,形成一个更具压迫的囚笼。
他垂头看着苏言。
电梯里明亮的白光照亮他的脸,眼里那片狂暴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他目光落在苏言破裂的嘴角,那道小伤口,那点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
他抬手,粗糙的拇指重重的按在那道伤口上。
苏言身体猛的一颤,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疼吗?”顾夜宸问,声音很轻。
苏言咬紧牙,没回答,只是抬眼看着他,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顾夜宸的拇指在伤口上用力的碾磨,新鲜血液又一次涌出。
“我问你,”他声音冷下来,“疼不疼?”
苏言的嘴唇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是极致的疼痛。
他依旧不说话,沉默是一把更锋利的刀。
叮。
电梯到了,门缓缓的向两侧滑开。
顾夜宸收回手,拇指上沾着苏言鲜红的血。他看了一眼,抓着苏言的衣领,把他拖出电梯。
用另一只手打开公寓门,把他推进去,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
‘咔哒’。
锁芯转动的声音,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决绝。
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进来。
顾夜宸没有停,推着苏言穿过客厅,把他狠狠掼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上。
冰冷的玻璃贴着苏言后背,让他打了个寒颤。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窗内是浓稠的黑暗,跟一触即发的暴力。
“你以为,”顾夜宸的身体压上来,胸膛紧贴苏言后背,双臂环过他的身体,手掌平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彻底断绝所有退路。他的嘴唇贴着苏言耳廓,呼吸灼热,带着酒气:“你那种可怜的反抗,很有趣?”
“以为激怒我,就能得到解脱?”
他的手从玻璃上移开,抓住苏言身上那件黑色西装的领子,用力。
‘撕拉’——刺耳的布料撕裂声,昂贵的手工缝制西装从肩膀处被硬生生扯开,裂口一直延伸到腰部。
苏言的身体因这粗暴的动作剧烈晃动,但他没反抗,只是把手撑在玻璃上稳住身体。
顾夜宸没停。
撕开西装,又是里面的白衬衫。
一颗颗黑曜石袖扣跟纽扣被蛮力扯断,弹起来,砸在玻璃跟地板上,发出细碎的清脆响声。
苏言赤裸瘦削的苍白上身,就那样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后背的蝴蝶骨,因撑着玻璃的动作清晰凸显,像一对折断的翅膀。
顾夜宸的呼吸变得更粗重,手抚上苏言冰冷的后背。
滚烫的掌心一寸寸向下滑,划过脊椎,划过腰窝。
“你看。”顾夜宸低语,“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的手停在苏言腰带上,解开皮带的金属扣。
随即,他低头,张嘴咬住苏言后颈那块柔软的皮肤。
没留下齿痕,却像一个宣示主权的烙印。
“从现在开始,”他声音含混,却是不容置疑的宣告:“没有游戏了。”
“只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