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的话在走廊响起。
水门,卡卡西,带土,琳,德间,八云。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沉了一下。
不是人?
这是什么意思?
“纲手大人。”
水门,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那扇小小的玻璃窗前。
也挡住了,其他人探究的视线。
“卡卡西。”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你带他们,先回营地休息。”
“老师……”卡卡西,还想说什么。
“这是命令。”水门打断了他。
卡卡西,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老师那不容置疑的背影。
又看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同样一脸担忧的同伴。
“走吧。”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
他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带土他们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了水门,纲手还有静音。
“现在可以说了吧。”纲手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那小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水门,沉默了很久。
“纲手大人。”他说,“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
“我想先知道,神乐他,到底怎么样了?”
“死不了。”纲手,很干脆地回答。
“我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他中的毒,很麻烦,是我也从没见过的复合型神经毒素。”
“我已经用换血的方式,帮他清除了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了。”
“他身上的外伤和内伤更夸张。”
“骨头断了七根,内脏破了三处。”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这种伤已经可以死上十次了。”
“但他硬是靠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强大的生命力,自己挺了过来。”
“他的细胞活性,至少是正常人的五十倍。”
“在我给他手术的时候,他的伤口,甚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己长好。”
“还有。”
纲手,看了一眼,手术室里,那个还昏迷不醒的少年。
“他的身体里,除了查克拉之外。”
“至少还藏着两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陌生的能量。”
“一种,霸道,坚硬。”
“另一种则像是雷电的本源。”
“他左臂上那个封印术式也很奇怪,既不是木叶流,也不是漩涡一族的风格。”
“倒像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
纲手看着水门。
“水门。”
“你管拥有这些东西的,一个十二岁的小鬼。”
“叫做人吗?”
水门,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
纲手,只用了一场手术的时间。
就已经,把神乐的老底,给扒了个,底朝天。
他,不能再用,之前那套“血继限界变异”的说辞,来糊弄了。
“纲手大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能告诉您。”
“这是属于神乐自己的力量。”
“一种,我们都还无法理解的,也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力量。”
“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我只知道,这股力量,现在是属于木叶的。”
“是属于我们这一边的。”
“所以。”
他对着纲手,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请求您。”
“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纲手看着他。
“秘密?”她冷笑一声,“在村子里,秘密,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你觉得,你能护得住他吗?”
“一个十二岁的就拥有如此恐怖力量的怪物。”
“你觉得村子里那些老家伙会放过他吗?”
“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把他解剖,研究,直到把他榨干为止。”
“我知道。”水门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所以我才来请求您。”
“你?”纲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拿什么来请求我?就凭你是我的师侄吗?”
“就凭。”
水门,缓缓地,抬起头。
“志村团藏已经盯上他了。”
纲手脸上的那点,玩世不恭的嘲讽瞬间就消失了。
她的眼神变得和水门一样冰冷。
“又是那个老东西……”
她的拳头在身侧猛地握紧。
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恋人,断。
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死在战场上的弟弟绳树。
他们的死都和那个满口为了村子的阴暗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他想干什么?”纲手问。
“他想让神乐加入根。”水门回答,“神乐拒绝了。”
“所以他就派人,在村子里对我的弟子动手。”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神乐现在可能已经躺在根的手术台上了。”
纲手不说话了。
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她很烦躁。
她本来已经不想再管,村子里那些烂事了。
但现在这些烂事,又自己找上了门。
“好。”
过了很久。
她才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
“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这个小鬼。”纲手,指了指手术室,“从今天起,必须留在我这里。”
“直到他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为止。”
“为什么?”
“因为我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纲手,说得很直白,“我需要亲眼观察,他这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恢复的。”
“这对我关于创造再生的研究很有帮助。”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水门看着她。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纲手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把神乐暂时地保护起来。
只要神乐还待在她这个三忍的身边。
团藏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明白了。”
水门,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您了。”
就在这时。
手术室里那台一直很平稳的心跳监测仪。
忽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波动。
纲手猛地回头。
她看到。
手术台上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还有些迷茫的漆黑的瞳孔。
纲手掐灭了手里的烟。
她走进了手术室。
她走到病床前。
低头看着这个刚刚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小鬼。
“醒了啊。”
她说。
“怪物小鬼。”
“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