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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没有立刻离开天禄阁。他命周平带人继续严密把守那间发现机括的瓦房,尤其是暗道和枯井出口,自己则再次返回屋内。巡城司的突然介入,让他心中不安感愈盛。对方的目标显然不仅仅是探查,更像是确认——确认这些机括的存在,确认东宫的发现程度。那么,天禄阁内是否还有他们未来得及转移或销毁的、更关键的线索?

他举着一盏特制的、光线凝聚的铜皮灯笼,开始一寸一寸地重新检视这间屋子。之前因打斗和烟雾,许多细节被忽略了。

空气里的硝石铁锈味依然浓重。秦羽的目光掠过那些冰冷的机括部件,落在散落着锈蚀工具和碎屑的工作台上。台上有一块区域相对干净,灰尘较薄,显然是近期有人频繁使用。他俯身细看,木质台面上有一些细微的划痕和凹陷,像是固定过什么东西反复摩擦所致。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沿着那些痕迹摸索,在台面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榫卯接缝处,感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

他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一把薄如柳叶的探针——这是福伯早年给他的“小玩意”之一,用于探查机关暗格。他将探针尖端小心插入那道缝隙,轻轻拨动。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只见工作台侧面一块约巴掌大的木板向内弹开,露出一个浅浅的暗格!暗格不大,里面只放着三样东西:一卷用油布包裹的羊皮纸,一个扁平的、非金非木的黑色小盒,还有一小截似乎被烧焦的、看不出材质的细绳。

秦羽屏住呼吸,先小心地用探针拨弄检查,确认没有机关相连,才将三样物品取出。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环顾四周,确认周平等人守在外面,无人窥视,然后才走到墙角稍亮处。

他首先展开那卷羊皮纸。纸张泛黄,质地坚韧,边缘有毛刺,显然有些年头了。上面用精细的墨线绘制着一幅图——不是天禄阁,也不是宫城全图,而是一处结构复杂的殿宇内部剖面图!图中标注着许多细小的符号和文字,有些秦羽能看懂,是方位和尺寸,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怪异的、如同蝌蚪般的符号,与那“地火门”令牌上的纹路有几分神似。图的中心区域,用朱砂醒目地圈出了一个点,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不是常见的楷书,而是带着古意的篆文:“甲三,钥启玄机”。

“甲三”?是指某个房间或位置的编号?钥启玄机……钥匙?秦羽立刻想到怀中那枚银牌,但银牌是信物,并非实际钥匙。他目光移向那个黑色小盒。

小盒入手冰凉沉重,盒盖上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个小小的、与图中朱圈旁篆文风格一致的凹刻“甲”字。盒口严丝合缝,找不到锁孔。秦羽尝试按压、旋转盒盖,纹丝不动。他想了想,取出那枚地火门银牌,对比了一下大小和厚度,银牌显然大了许多。他又仔细观察盒身,在侧面发现了一排极细微的、像是卡榫的小孔。

是了,这盒子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者……特定的“信物”按照某种顺序按压那些卡榫才能打开。这手法,与军中某些机密文牍的保管方式类似,但更加精巧。秦羽没有贸然尝试,地火门行事诡谲,万一盒中有自毁机关,得不偿失。

他将目光投向最后那样东西——那截焦黑的细绳。绳子质地奇特,似麻非麻,似皮非皮,非常坚韧,即使烧焦了,捻在指间仍有弹性。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用力扯断或烧断。秦羽凑近闻了闻,除了焦糊味,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硫磺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这味道……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是了!在素荷指甲缝里毒粉的气味中,隐隐有类似的气息!还有,天禄阁二楼那些石髓粉旁边,似乎也残留着极淡的此种味道!

这绳子,很可能与地火门配置特殊火药或毒物有关!是他们实验或使用时的引线?还是某种标识?

秦羽将三样物品重新用油布包好,贴身收起。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这幅神秘的殿宇剖面图,这个需要特殊方式开启的“甲”字黑盒,还有这截古怪的焦绳,无疑都是极其重要的线索,甚至可能直指地火门在宫中的真正目标!

“甲三……钥启玄机……”他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图中朱圈的位置,会是哪里?这殿宇的规制,似乎比天禄阁更高,但又并非皇帝或太子的主要寝殿。宫中殿宇千百,光凭这幅没有标明具体名称的剖面图,如何寻找?

他忽然想到,陈镇提到韩校尉时,曾说对方言语中提及“前朝火攻奇械”。而太子赵睿也曾给他看过一枚先帝时期的皇子私制玄鸟火焰徽记。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这幅图,会不会就是前朝某处秘密殿宇的构造图?而地火门,与那位(或那些)喜好私制火器的先帝皇子,又有何渊源?

线索纷乱如麻,但秦羽隐隐感到,自己正在接近某个核心。

他收起思绪,将暗格恢复原状,确认没有留下痕迹,然后走出瓦房。周平立刻迎上来。

“大人,王猛已带人彻底封锁了天禄阁所有出口,并开始在外围巡逻。陈统领派人传话,说他已面见太子殿下禀明情况,殿下震怒,责令严查,并已协调内廷侍卫统领衙门,加派了人手过来协防,同时下令彻查宫中所有可能与火器、机关相关的物料记录和匠人名册。”周平低声道,“另外,我们留在外头盯梢百工坊的兄弟传回消息,百工坊掌柜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去了城西的‘永盛车马行’,在里面待了约莫两刻钟才出来,神色如常。车马行那边人多眼杂,咱们的人没敢跟进去。”

永盛车马行?秦羽记得那是一家颇有规模的车行,承接货物运输、租赁马车等业务,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鱼龙混杂。百工坊掌柜去那里做什么?是正常的生意往来,还是利用车马行人员货物流动大的特点进行秘密联络或转运物品?

“告诉盯梢的兄弟,小心些,重点留意是否有特殊的、不易查验的货物从车马行运出或运入百工坊,尤其是夜间。”秦羽吩咐道。

“是。”周平应下,又道,“大人,还有一事。您让我们留意储秀宫那边,今日午后,储秀宫的李贵妃,去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据说是例行请安,停留了约半个时辰。出来时,神色平静,与往常无异。”

李贵妃去坤宁宫……秦羽沉吟。后宫妃嫔每日向皇后请安是规矩,看似平常。但在这个敏感时刻,任何与储秀宫相关的动静都值得留意。李贵妃是二皇子生母,二皇子今年十六岁,只比太子小一岁,且颇得皇帝喜爱,朝中亦有支持者。若地火门之事真与储秀宫有牵连,那背后图谋就更加骇人了。

“继续留意,但务必隐蔽。”秦羽道,“我需立刻回东宫一趟。你在此协助陈统领的人,务必确保天禄阁内一草一木都保持原状,尤其是那间屋子和枯井。没有我的手令或太子殿下谕旨,任何人不得挪动、触碰任何物品。”

“属下明白!”

秦羽快步离开天禄阁,心中思绪翻腾。他需要立刻见到太子,禀报暗格中的发现,尤其是那幅神秘的“甲三”图纸。或许太子能认出图中殿宇,或者宫中档案里能有线索。

回到慈庆宫,德顺公公告知太子正在书房与一位老翰林议事。秦羽便在外间等候,脑中反复回忆那图纸上的细节。

约莫一盏茶功夫,书房门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躬身退出。德顺进去通禀后,秦羽被召入。

书房内,赵睿坐在案后,面色比昨日更加疲惫,眼中有血丝,但目光依旧锐利。他挥手屏退了左右。

“秦卿,天禄阁之事,陈镇已详细禀报。你有何新发现?”赵睿开门见山。

秦羽没有废话,直接取出油布包,将三样物品呈上,并详细说明了发现经过和自己的推测。

赵睿的目光首先被那幅羊皮纸图纸吸引。他展开图纸,凑近烛光,看得极其仔细,眉头渐渐锁紧,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图中朱圈的位置,呼吸似乎都放轻了。

“这幅图……”赵睿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殿宇规制……孤若没看错,这是……‘清晏殿’的构造图!但细节又有许多不同,尤其是这朱圈标注的区域……清晏殿并无此等结构!”

清晏殿?秦羽迅速回想。清晏殿是先帝晚年静养之所,位置偏僻,环境清幽,在先帝驾崩后便一直封闭,仅有少数老宫人看守。地火门的图,为何指向那里?而且太子说细节有异……

“殿下,图中这‘甲三’与‘钥启玄机’是何意?这黑盒上的‘甲’字,是否与之对应?”秦羽问道。

赵睿拿起那个黑色小盒,反复端详,又看了看图纸,缓缓道:“‘甲三’可能是殿内某个密室或机关枢纽的代号。至于钥匙……”他放下黑盒,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锦囊,正是之前给秦羽看过的那个,里面是那块带有玄鸟火焰徽记的残图。“你看,这块残图边缘,是不是也有一个模糊的编号?”

秦羽凑近一看,残图撕裂的边缘,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几乎被磨掉的墨迹,仔细辨认,像是“丙七”。

“甲三,丙七……”赵睿喃喃道,“这像是一种编码。或许,清晏殿,或者类似的秘密处所,不止一处。每一处都有特定的编号和对应的钥匙或信物。”他看向秦羽,“这黑盒打不开,或许因为‘甲三’对应的钥匙,并非此物,或者……需要配合你手中那枚银牌?”

秦羽取出银牌,与黑盒并置。大小、纹路皆不匹配。他摇了摇头。

“钥匙或许另有所在。”赵睿神色凝重,“秦卿,此事越来越不简单。地火门不仅潜伏宫中,制造凶器,还似乎掌握着连孤都不知晓的、前朝殿宇的秘密构造。他们所图,恐怕远超刺杀。这幅图,这个盒子,必须绝对保密。除你我之外,暂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包括陈镇。”

“臣明白。”秦羽点头,“那这截焦绳……”

赵睿接过焦绳,仔细闻了闻,脸色微变:“这味道……孤幼时似乎在某次宫中走水后的废墟旁闻到过类似的焦糊怪味。当时以为是寻常烧灼之味,如今想来……或许也是地火门的手笔?这绳子,可能是一种特制的‘信火索’,燃烧稳定,不易被风吹灭,且可能带有特殊气味以便追踪或识别。”

秦羽心中凛然。如果连太子幼年时经历的宫中火灾都可能与地火门有关,那这个组织在宫中的渗透和活动历史,恐怕比想象中更久、更深。

“秦卿,”赵睿将物品小心收好,交还给秦羽,目光灼灼,“这些东西你收好。清晏殿那边,孤会设法安排,让你有机会秘密探查。但那里毕竟是先帝旧殿,封存多年,且可能已被地火门盯上,危险重重。你必须万分小心。”

“臣遵旨。”秦羽肃然应道。

“另外,”赵睿顿了顿,“陈镇今日禀报时,态度恳切,自责甚深,并提出要全面整顿东宫防务,并主动请求调查与地火门可能勾结的宫内人员。孤暂且应允,并加派了人手归他调遣。他……毕竟是东宫老人。”

秦羽听出太子话中的权衡与无奈。陈镇在东宫势力根深蒂固,此刻若动他,恐引起更大的动荡和猜疑,甚至可能打草惊蛇。太子这是在以静制动,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臣会谨慎行事,与陈统领……多加沟通。”秦羽道。

赵睿点了点头,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去吧。清晏殿之事,待孤安排妥当,会通知你。眼下,天禄阁的机括和那韩校尉,亦需紧盯。”

秦羽行礼退出。走出书房,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清晏殿的秘密,地火门的真正目标,陈镇的立场,巡城司的异动,储秀宫的影子……如同一张巨大的、正在收紧的网。

他抬头望向宫墙外沉沉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浓云低压。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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