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南宫云菲看了一出戏,撇撇嘴,要她说这张家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现在好了,就眼前这情况,能安稳的回乡做个平民算他造化好。
南宫云菲脑海里闪过昨天马车上,那个拿着匕首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里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坚定。
从昨天看见那个孩子,南宫云菲脑海里就时不时闪过那双眼睛,今天她本意是来教训一下这个狗县令的,可是刚才看着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忽然就觉得意兴阑珊了。
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个渣男有那么个老娘,还有这个心机小妾,以后的日子必是鸡飞狗跳的。
想至此,南宫云菲就不打算在这里待了,想回去。
可是她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脑海里回荡着她和女孩的对话。
“不怕疼么?”
“怕,可娘亲说,如果现在怕疼,以后会有比疼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烦躁地甩甩脑袋,掏出一块黑布围在脸上,转身回去,一脚踹开房门,大咧咧地进了屋子。
张简正烦躁的在屋里转圈,那小妾还跪在地上抽噎着,听见响声,都向门口看来。
南宫云菲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个箭步到了张简身前,伸手就是个大逼斗。
张简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什么人,怎么进屋了二话不说就打人?
南宫云菲也没用武功,就用拳头打,真可谓拳拳到肉,打的张简叫都叫不出来。
地上的小妾终于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喊。
南宫云菲反应过来,一脚踹到她的腮帮子上,那女人哼的一声倒在地上,嘴半张着动不了,血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而南宫云菲手上没停,噼里啪啦一顿揍,心中的那口郁气算是出了一半。
鄙夷地看了眼佝偻在地上的男人,南宫云菲向门外走去,路过那小妾时在她身上踹了几脚,踹得那小妾直哼哼,最后一脚还好心的把她脱了勾腮帮子合上。
出了门,眼睛扫了一下,脚步转向后院。
后院一片漆黑,想来人都已睡下。
辨认了一下,锁定主屋,刚走近就听见屋里一阵鼾声传出来。
南宫云菲剥开门栓,走近屋里,顺着鼾声来到床前,拿出手电调到暗光,看清楚床上鼾声如雷的老太太。
一个丫鬟坐在床尾的矮凳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抬手点了一下那丫鬟,丫鬟陷入深睡。
撇撇嘴,在老太太颈间点了一下,让老太太睡得更深一些。
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锋在暗光下闪着冷光,南宫云菲手起刀落,唰唰几下,老太太的脑袋变成一白光光的蛋。
南宫云菲手上不停,嘴中碎碎念:老太太福气不浅,能让姑娘我亲手侍候,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本姑娘出手的。
直到把老太太剃得一根毛都不剩,南宫云菲停下手,也停止了嘴上的碎碎念。
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这颗白光光的蛋,南宫云菲又不解气,这是一个既愚蠢又恶毒的老太太。
眼珠一转,南宫云菲嘴角微翘,扯下脸上的黑布,把头发打散披在身前。
做完这些,她把老太太点醒,然后把手电的光由下至上打在自己的脸上。
点醒老太太,南宫云菲发出一声轻笑。
张老夫人醒来就听见一声笑声,声音极轻,似在床头,又仿若在天边。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人立在床头,全身漆黑,只有一张脸青白青白的。
张老夫人瞪大双眼,伸出一只手指着她,你你的两声就昏了过去。
南宫云菲拿出银针把她扎醒。
张老夫人一睁眼,那张青白青白的脸还在眼前,她两眼一翻又要晕过去。
南宫云菲幽幽地开口:“你要是敢晕,我马上就把你带走。”
张老夫人一听,猛地一咬舌尖,硬生生的清醒过来,她不能让这个东西带走。
南宫云菲看她不晕了,又幽幽地说道:“你身为长辈,不思爱护家中晚辈,不止磋磨儿媳妇,还恶待孙女,像你这样的恶妇,你说我会把你送到哪层地狱里去受刑?”
张老夫人抖若筛糠,哆哆嗦嗦爬起来给南宫云菲磕头,同时颤声哀求着:“大人饶命,老妇人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命,老妇人再也不敢了,以后老妇人一定吃斋念佛,多行善事以赎身上的罪孽。”
南宫云菲冷嗤:“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张老夫人磕头如捣蒜:“老妇人一定记住今天的话,望大人饶命。”
“我会时刻盯着你的。”说完南宫云菲把手电一关,屋里瞬间就黑了,临走前顺手点了一下床尾的丫鬟。
张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黑,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睁眼,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张老夫人身子没敢动,但眼珠子乱转,直到目之所及之处都没有刚才那个大人的影子,她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床尾的丫鬟被她这一嗓子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床上黑漆漆的一团,慌忙起身,点亮了烛火。
当她回身再看向床上时,吓得睁大眼睛,指着床上的人喊道:“老夫人,你你怎么变成......嗯!”
秃子两个字丫鬟没敢说出口,她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张老夫人看着她的行为,狐疑地摸了一下头顶,嗷的一声又喊了起来。
头发,自己的头发呢?
回头看枕头,枕头上一堆如枯草般灰白色头发堆在上面,她的身上和床上还有她起身时带起的几缕凌乱的发丝。
喊完之后,张老夫人眼神不善地看着丫鬟,尤其看着她那一头青丝和娇嫩的小脸,抬手就要向丫鬟的脸上打去。
可就在她抬手之际,眼睛余光看见门口一黑,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战战兢兢转过头,正对上刚才看过的那张青白青白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对着她做口型:“我会看着你的。”
虽然没有声音,但张老夫人却看懂了,神奇的脑海里就想起了阴恻恻的声音:我会看着你的!
张老夫人一哆嗦放下了手,心有余悸地想,真要改改自己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习惯了。
再抬头门口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