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石秘境深处一个施了屏障的房间内,无咎虚弱地靠在软垫上,在万年肉灵芝和补天石气息的滋养下,呼吸平稳了些,但空荡的眼窝和满身的黑色裂痕依然让人不忍直视。
女娲娘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她看着无咎,沉默片刻,开口第一句就石破天惊:“好久不见。本座现在该如何称呼你?是无咎,还是……‘天道’本身?”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把刚好来到屏障外,探望无咎伤势的君羽和林焰,瞬间劈得僵在原地!无咎是天道?!他不是被认定为一直被天道控制,甚至好不容易才挣脱成功的容器吗?现在怎么变成天道了
要真是天道,那他俩现在把敌人引进大本营,该如何收场,两人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女娲娘娘察觉到他们内心的窘迫,挥手撤去了屏障,温和地邀请小情侣俩,“你们两个孩子,快进来吧,有些事,也是时候该知道一下,关乎反天的最后的结果。”
君羽和林焰带着满心震撼和对无咎的狐疑走进来,进来后就紧紧盯着无咎,生怕他突然搞事情。
无咎虚弱地往垫子里靠了靠,用破风箱一样的声音,沙哑着开始讲述那段被埋藏的天道本源秘辛。
他(或者说,他代表的那部分意识)讲述起尘封已久的往事,天道在漫长的运行中生出自我意识,内部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绝对的“理性”,认为整个世界就像一套程序,需要定期“更新版本”(也就是无量量劫),打破旧的统治(比如上古妖庭),扶植新的势力(比如天界神族的前身),这样才能避免僵化,实现所谓的“动态平衡”:另一派是相对的“感性”,它觉得靠战争和毁灭来实现平衡代价太大,所以它主张更温和的引导。
后来,“理性”的那部分意识凭借力量优势压倒了“感性”的那部分意识,并在暗中策划巫妖大战、偷袭女娲娘娘得手后,干脆把“感性”的天道意识彻底从天道的核心程序里剥离,并驱逐了出去。
从此,天道就变成了一个绝对理性,甚至冷酷无情的“世界管理员”。
但剥离了“感性”的那部分意识之后,“理性”天道虽然运行起来更纯粹,却也出了问题——它的运作变得死板,不懂灵活变通,就像少了润滑油的精密机器。最麻烦的是,它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在人间这种复杂环境里,自由行动和精细操作了,只因为它缺乏对“人性”的理解。
为了完美解决这个bug,“理性”天道开始寻找能完美运行它这个“大型系统”的“硬件容器”。
它试了很多力量强大的个体,但这些实验体都承受不住天道而肉体崩溃。最后,它不得不把当初踢出去的“感性”意识面——也就是无咎真正的意识本源,从混沌中找回来,以这个为基础框架,“定制”了无咎这个容器,再把大部分“感性”面的主意识和力量塞进去,这样就能在人间办事了。
君羽和林焰之前在异空间看到的——无咎作为特殊生命体的成长经历,按照人间程序员的说法,其实就是这个“容器”被制造和安装“初始人格数据包”的过程。
无咎讲完这些,虚弱地喘了很久,才说出最一个关键的信息:“再过七天……按天界时间算,七天之后,天道核心会进入一个预设的‘强制系统更新’周期。
这是它给自己设定的‘格式化重装’程序。那时候,它的主要逻辑会进行深度自检和规则重组,对外界的感知和反应能力会降到最低,防御体系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在一旁思索的君羽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当年女娲娘娘您在巫妖大战后期看出不对劲,开始暗中布局,就是为了等这个‘系统维护’的窗口期?”
无咎微微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你们唯一能接近天道核心、修改规则的机会。”
巨大的信息量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寂静,君羽和林焰内心琢磨着,天帝、神族高层,还有之前的种种种族争斗,现在看来,都像是那个绝对理性的天道为了推行它的“系统升级计划”而操纵的棋子。
林焰握紧了拳头,眼神从震惊变成了决然,她看向君羽:“所以,我们最终要对抗的,不单单是一个腐败的天庭,还要……编写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程序本身?”
君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看向女娲娘娘和无咎:“这七天,就是我们所有人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直插核心,攻击天道本源!”
女娲娘娘郑重地点头,她总结了反抗军将要进行的目标:“小羽自,你说得很对,本座万载布局,等的就是此刻。无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这个时间点的情报……我们绝不能错失。”
在说完最关键的情报,无咎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头一歪,昏睡过去。
君羽和林焰快步走出房间,立刻返回反叛军联盟营地,召集了所有联军高层。
他和林焰郑重地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向所有联军高层宣布:“诸位将士们,我们已经掌握了天道最大的秘密和它最脆弱的时刻!”
林焰和君羽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说:“七天!我们只有天界的七天时间准备!现在的最终目标不再是攻破南天门,而是——天道核心所在的天外天!”
接着他俩把无咎讲述的内容,告知了最忠实的盟友,其中包括赵公明、魔尊李阳,以及飞蓬神将以内的几个实力强大的神族反叛神将。
整个反叛军联盟的秘境营地,瞬间像被投入沸水,所有人都进入了最后,也是最紧张的冲刺备战状态。所有的训练、所有的资源调配,都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七天后,那决定三界命运的唯一一击!
反天的最终决战倒计时,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