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房内,一片死寂。玉面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耗尽了她的力气,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她再次陷入了昏睡,呼吸微弱而均匀。
房间里光线昏暗,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那个被秦萧随手塞在旧鞋盒里的白色蛋形物体,此刻正发生着异变。
蛋壳表面,原本微弱流转的光晕骤然变得明亮!柔和的白光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越来越亮,最终竟将整个角落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它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从鞋盒里悬浮起来,悄无声息地飘到半空中。它在昏迷的玉面狐上方静静地盘旋了一圈,柔和的白光如同水波般倾泻而下,轻轻拂过她苍白憔悴的脸颊和缠满绷带的伤口。
那光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生机,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盘旋片刻后,它又缓缓地落回角落的阴影里,光芒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归于沉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房间里,依旧只有玉面狐微弱的呼吸声。这一切,无人知晓。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也只能勉强划开一片模糊的视野。雷声在低沉的云层中滚动,闪电不时撕裂漆黑的夜空,将湿漉漉的城市映照得一片惨白。
秦萧的车子冲破雨幕,一个急刹,停在了“听雨轩”的大门前。
推开门。
一楼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却冰冷的光。然而,空无一人。巨大的空间里,只有秦萧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回响,显得格外空旷和诡异。
秦萧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二楼会客厅。
此时林羽飞正悠闲地靠在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劲装,材质看似柔软却带着韧劲,勾勒出精壮的身形,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齐伯如同影子般,垂手侍立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听到脚步声,林羽飞缓缓转过头,看向楼梯口出现的秦萧。他脸上笑容加深,放下茶杯,轻轻鼓掌。
“啪啪啪…”
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先生,”林羽飞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假的热情,“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秦萧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地毯上。
“人呢?”
“别急嘛,秦先生。外面雨这么大,先喝杯热茶?上好的龙井,刚泡的。”
秦萧看都没看那杯茶,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人呢?”
林羽飞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他站起身:“呵…既然秦先生这么心急…”
他迈步朝楼梯走去,齐伯无声地跟上。
“跟我来吧。”林羽飞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秦萧眼神微凝,没有多问,迈步跟了上去。
林羽飞带着秦萧穿过二楼走廊,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扇厚重的、与墙壁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暗门。林羽飞在门边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暗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铺着深色地毯的通道。
林羽飞率先走了进去,齐伯紧随其后。秦萧毫不犹豫地跟上。
通道不长,尽头是一扇沉重的的铁门。林羽飞推开铁门——
一个巨大的、令人压抑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地下格斗场!
而就在远处的阴影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地上。
李晶晶!
她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晶晶!”秦萧的心猛地一紧,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晶晶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布袋下传来带着哭腔、颤抖却又充满难以置信惊喜的声音:“秦…秦大哥?!真的是你吗?!”
“是我!”秦萧的声音斩钉截铁,“别怕!我在这儿!等会儿就带你走!”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站在擂台另一侧的林羽飞,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林羽飞!我们俩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一个无辜的小丫头?!”
林羽飞脸上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虚伪笑容,摊了摊手:“无辜?秦先生,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他踱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我们林家,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必报!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打伤我的人。”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眼神也变得阴狠:“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至于手段…”他嗤笑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晶晶,“…不过是达成目的一种方式罢了。重要吗?”
秦萧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捏得发白。他强压下立刻冲上去撕碎林羽飞的冲动,声音冷得像冰:“怎么才能放人?”
林羽飞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他走到擂台边缘:“秦先生,你知道这个场子…从建成那天起,就立下了一个规矩吗?”
“什么规矩?”秦萧盯着他,眼神锐利。
林羽飞转过身,脸上所有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杀意!他的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锁定秦萧!
“规矩就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残忍的决绝,“——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话音未落!
林羽飞的身影猛地动了!
快!快得超乎想象!
身形如同鬼魅般拉出一道残影,带着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如同出膛的炮弹,直扑秦萧面门!五指成爪,指尖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直取秦萧的咽喉!
杀招!毫无预兆的致命杀招!
秦萧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