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偷袭啊你?我还没喊开始呢!”秦萧惊呼一声,脚下却像抹了油似的,身体诡异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慧法这记迅猛的直拳。
慧法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动作毫不停滞,双拳如雨点般接连轰出,带起呼呼风声,攻势凌厉,正是少林罗汉拳的精要。秦萧却不硬接,只是凭借诡异灵动的身法,在方寸之地腾挪闪避,时而矮身,时而侧滑,慧法的拳头总是差之毫厘,看得周围众僧眼花缭乱。
“啧啧,”秦萧一边躲一边还有闲心品头论足,“哥们儿,你这出拳速度可以啊!跟特么闪电五连鞭似的!跟网上那个马老师学的?”
慧法闻言,攻势一缓,收拳站定,眉头微皱,脸上带着憨直的困惑:“闪电五连鞭?是何门何派的武功?贫僧未曾听闻。”
“没事没事!”秦萧笑嘻嘻地摆摆手,“继续!”
慧法却不再抢攻,他站在原地,目光沉稳地看着秦萧,语气带着几分武者的执拗:“施主身法灵动,慧法佩服。但如此一味躲闪,算什么较量。施主莫非只会逃么?可否堂堂正正一战?”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就是!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慧法师兄,别跟他客气了!”
“哼,装神弄鬼!慧法师兄可是我们寺连续三届比武冠军!”
“就是,这小子估计撑不过十招!”秦萧听着周围的议论,掏了掏耳朵,对着慧法咧嘴一笑:“行啊,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可要认真了。不过哥们儿,我可提醒你,我要真认真起来,你可能会输得很快哦。”
“狂妄!”
“大言不惭!”
僧众们一阵骚动。慧法眼神一凝,不再多言,低喝一声,身形再次暴起!这一次,他不再使用大开大合的罗汉拳,而是五指弯曲成爪,手臂筋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直取秦萧肩胛要穴!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龙爪手!
“来得好!”秦萧眼中精光一闪,竟不再闪避,同样右手成爪,迎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身影交错,爪风呼啸!
慧法的龙爪手沉稳老辣,一招一式皆具法度,爪劲凌厉,专攻关节要害,仿佛真龙探爪,蕴含着分筋错骨的威力。而秦萧的爪法则显得诡异刁钻许多,更多的是凭借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和远超常人的速度、力量在与慧法周旋。他的招式看似毫无章法,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或避开慧法的杀招。
殿内青石板上,两人身影翻飞,爪影纵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众僧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的喧哗早已消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嬉皮笑脸的“关系户”,竟然真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能与寺内年轻一辈的顶尖好手慧法打得难分难解!
苏子熙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她虽然知道秦萧能打,但亲眼见到如此凶险的搏斗,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激战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慧法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龙爪手虽然精妙,但消耗巨大,久攻不下,心下不免有些焦躁,心里犯着嘀咕:妈的,这小子不简单啊,我的战力只有五千,他起码一万以上!
突然,秦萧看准一个破绽,身形如鬼魅般切入中宫,右手闪电般扣向慧法手腕脉门,左手则无声无息地按向他的胸口。
慧法大惊,急忙回手格挡,却觉手腕一麻,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道涌来,脚下顿时踉跄,“噔噔噔”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时竟提不起力气再战。他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秦萧也微微有些气喘,额角见汗,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走到慧法面前,伸出手想拉他起来,嘴里却说道:“喂,哥们儿,不打了。”
“什么?”慧法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周围众僧也一片哗然。明明快要赢了,怎么就不打了?
“你刚才那龙爪手真不赖!帅呆了!以后有空教教我呗?”
慧法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挣扎着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方丈和戒律院主持面前,深深一躬,脸上满是羞愧:“弟子……弟子无能,给少林寺丢人了!”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惊呆了。慧法师兄……竟然败了?败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光头小子?
“这……这怎么可能?”
“慧法师兄居然输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响起,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方丈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安慰慧法,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丢什么人?胜败乃兵家常事,知道自个儿哪儿不足,回头往死里练不就完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忘忧大师不知何时已站在殿门口,揣着袖子,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参见师叔祖!”
殿内所有和尚,包括方丈和戒律院主持,立刻齐刷刷地躬身行礼,语气无比恭敬。 排场不小啊这老头,秦萧心里暗笑。
忘忧大师摆摆手,踱步进来,瞥了慧法一眼:“练武之人,输一场不叫丢人,爬不起来才叫丢人。明白了?”
慧法浑身一震,双手合十,恭敬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叔祖教诲!”
“嗯。”忘忧大师点点头,然后看向秦萧,“你,跟我来。”
秦萧赶紧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乖乖应道:“是,师父。”在这么多和尚面前,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忘忧大师转身往外走,秦萧连忙跟上。身后传来众僧整齐划一的声音:“恭送师叔祖!”
离开达摩院,走在幽静的回廊上,忘忧大师慢悠悠地问:“感觉怎么样?”
秦萧活动了一下肩膀,轻松地说:“还行,出了身汗,挺爽。”
忘忧大师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萧索:“哎,如今的少林,是越来越不行了,人才凋零啊。”
秦萧赶紧拍马屁:“瞧您说的!有您这尊大佛在,谁敢来少林撒野啊?”
“我老了,不中用了。”忘忧大师摇摇头,忽然瞥了他一眼,“要不,你小子干脆就留在少林,我看你挺有佛缘的。”
秦萧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可饶了我吧!我……我还得回家娶媳妇传宗接代呢!”
忘忧大师哼了一声,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随你吧。不过,这次少林帮了你,以后少林要是有难,你小子可不能袖手旁观。”
秦萧拍着胸脯保证:“这个您放心!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推辞!”
“这还差不多。”忘忧大师说着,推开了一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陈旧的纸张和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是一间极为宽敞的阁楼,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各种线装古籍,有些甚至已经发黄发脆。这里就是少林寺的藏经阁。
“喏,你要的东西,在那边架子上,自己去找吧。老衲乏了,得去眯会儿。”忘忧大师打了个哈欠,随手指了个方向,便自顾自地走到墙角一张躺椅边,缩着身子躺了下去。
秦萧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老头心真大!
他依言走到那个书架前,上下打量。书架上堆满了各种经书,《金刚经》、《华严经》、《楞严经》……他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本格外破旧、封面都快要掉下来的古籍。
他小心翼翼地把书抽出来,拂去上面的灰尘,看清封面上的字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模糊的字迹,分明写着——《日女真经》!
我靠!
秦萧心里惊呼一声, 这老和尚……平时在藏经阁里都看的什么玩意儿?!玩的这么花吗?!
他表情古怪地转头,看向躺在躺椅上似乎已经睡着的忘忧大师,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师……师父!这……这日女真经……是个什么东西啊?!”
忘忧大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耐烦地嘟囔道:“什么日女真经!没文化!那是《大日如来真经》!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