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鸠婆疼得龇牙咧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就……就我一个。因为……因为林家主说……”
秦萧眉头一挑:“那老东西说我什么了?”
唐鸠婆眼神闪烁,明显犹豫了一下。
“啧,”秦萧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快点!磨蹭什么?还想尝尝‘生死毒’的滋味?”
“我说!我说!”唐鸠婆吓得一哆嗦,赶紧重复道,“林家主当时说……‘对付秦萧那种杂碎,你一个人就足够了,用不着再派别人,免得小题大做’……”
秦萧一听,眼睛立马瞪圆了:“啥?!杂碎?我都把你揍成这德行了,你还敢骂我杂碎?!”他作势就要抬手。
“不不不!不是我说的!”唐鸠婆魂飞魄散,赶紧撇清,“是林啸霆!是林啸霆那个老王八蛋说的!我只是……只是原话转达啊!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骂您啊!”
“靠!”秦萧气得直哼哼,“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故意在骂我呢?不行,越想越气,我得弄死你!”
唐鸠婆都快哭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千真万确是他说的!我对天发誓!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信你?”秦萧眯起眼睛,突然话锋一转,“那当时他骂我是杂碎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反驳他了没有?”
“我……我……”唐鸠婆一下子语塞,冷汗流得更凶了。她当时心里确实也觉得林啸霆说得对,哪会反驳?
“你看!你没反驳吧!”秦萧一副“被我逮到了吧”的表情,气得直拍大腿,“好家伙!他骂我,你就在旁边听着?连句帮腔的话都没有?太不够意思了!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弄死你!太特么气人了!”
唐鸠婆此刻心里把林啸霆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更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子毒哑了。这小子根本不是人,是魔鬼!但她嘴上只能拼命求饶:“我……我反驳了!我真的极力反驳他了!”
她脑子飞速转动,搜肠刮肚地想词,“我当时就跟林啸霆那个王八蛋说,他太过分了!怎么能对您这样……这样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出言不逊呢!简直是有眼无珠!小伙子,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嗯?”秦萧捕捉到一个词,语气危险地上扬,“小伙子?你叫我小伙子?”
唐鸠婆心里一咯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赶紧改口:“不不不!您看我这嘴!是……是帅哥!小帅哥!是我老糊涂了!口误!绝对是口误!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秦萧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屁弄得一愣,随即乐了:“嘿!你这老家伙,反应够快的啊?”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唐鸠婆一看有门儿,赶紧趁热打铁,“您是我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最帅、最有气质的年轻人了!真的!”
“行吧,”秦萧摸了摸下巴,似乎颇为受用,“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夸我帅的份上……”
唐鸠婆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问:“那……那能放过我了?”
“那可不行。”秦萧回答得干脆利落。
唐鸠婆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把这反复无常的小子骂了千百遍,但脸上还得装孙子,怯怯地问:“为……为什么啊?”
“谁让你干坏事了呢?”秦萧撇撇嘴,“我们帅哥也是有原则的,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哎哟!我靠!谁啊?!”秦萧捂着后脑勺,怒气冲冲地扭头。
只见苏墨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了毒,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正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这老家伙虽然脸色还有点发白,但站得稳稳当当,显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老家伙!你打我干嘛?!”秦萧没好气地吼道。
苏墨黑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打你?打你都是轻的!臭小子,不干正事,在这儿跟个老太婆耍贫嘴!刚才老子动弹不了的时候,让你喂个药跟要你命似的,就在旁边看热闹!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不该打?”
“我呸!”秦萧跳了起来,“你这老没良心的!我刚救了你的命好不好?喝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早知道你这德行,刚才就该让你多瘫一会儿!”
“哼!”苏墨黑懒得跟他斗嘴,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唐鸠婆,“少废话!赶紧的,把这老家伙处理了,磨磨唧唧的,天都快亮了!咱们该回去了!”
秦萧一听,不乐意了:“我靠!老东西,你自己不动手,使唤我?你想得美!”
苏墨黑嘿嘿一笑,露出一副老滑头的表情:“额……这个嘛,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可是要坐牢的。我老人家胆子小,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吧。”
“呸!”秦萧直接戳穿他,“少来这套!法治社会?你蒙鬼呢!你就是怕唐门报复!当我不知道?”
小心思被戳破,苏墨黑也不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承认了,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嘿嘿……年纪大了,胆子是小了点嘛。唐门那帮玩毒的家伙,神出鬼没的,是有点吓人哎。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秦萧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怂就怂,找什么借口!”他摸了摸下巴,看着地上惊恐万状的唐鸠婆,沉吟了一下,“算了,等会儿再收拾你。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他掏出手机,翻了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慵懒又带着点魅惑的甜美女声,光是听着就让人骨头有点发酥: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弟弟,怎么突然想起给姐姐打电话了?是不是想姐姐了呀?”
秦萧对那撩人的语气完全免疫,直截了当地开口,语气甚至有点冲:
“少跟我扯淡!唐玲珑,我问你,唐鸠婆这个人,你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