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做好了在骆辰死伤惨重的时候去救援的,毕竟他作为总兵,不能看着赤城丢失,要不然他也的受到惩罚。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骆辰的后手竟然是北匈人。
参军脸色发白,指尖划过战报上“北匈铁骑”四个字,喉结滚动。
北匈人给他的震慑还是很大的,毕竟他们和北匈人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深知北匈人铁骑的厉害。
参军道:“可……可这战果是真的。回赫前锋被歼,至少能为咱们争取半个月的喘息时间。
只是……让北匈蛮夷为咱们卖命,而我们这次竟然没有发一兵一卒,这传出去怕是要被人耻笑。”
韩总兵沉默了,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脸上满是复杂。他们征战多年,见过友军驰援,见过义军相助,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依靠北匈人扭转战局。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次的做法不光彩。
消息像长了翅膀,连夜传遍了附近几个边城据点。
有人拍案叫绝,赞骆统领深谋远虑;
有人忧心忡忡,担心引狼入室;
更多的人则是难以置信,反复追问传令兵细节,仿佛要从只言片语中确认这不是幻觉。
某个戍边小堡里,老兵赵满端着酒碗,一口酒呛得剧烈咳嗽。
他指着窗外漫天星辰,对身旁的新兵道:“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见这等事。
咱们大宁的‘自己人’袖手旁观没有发一兵一卒,反倒要靠北匈人撑腰,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新兵望着远处天际隐约的烽火余烬,心里满是震撼。
他入伍时听的第一课,就是“北蛮豺狼,需死战到底”,可如今,这“豺狼”却成了破敌的利刃,这份反转,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说。
同时也让人满心疑惑,这镇北军是怎么说动北匈人的?
而这所有的震惊与议论,顺着夜风,隐隐飘向了骆辰所在的主营。
帐内,骆辰依旧摩挲着战报,指尖划过“北匈”二字,眼底笑意更深,他要的,从来不止是一场胜仗。
更是让这些固守成见的“自己人”明白,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次迎战回赫兵马,四周的其他边军竟然一动不动。
这让骆辰对这些边军彻底失望了,也幸好自己不归对方节制,否则自己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同时又让他对大宁的腐败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认识。
京都,秦王府
秦王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秦王朱昱扭曲的面容。
当边关快马传回“骆辰于落马坡全歼北蛮三千前锋铁骑”的捷报时,他手中的玉杯“哐当”一声摔碎在地,却无人敢上前收拾。
秦王朱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情报。
“废物!都是废物!”终于,秦王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书本散落一地。
“本王养着你们这群斥候、谋士,竟连骆辰暗中设下伏击都一无所知!
三千铁骑啊,就这么折在了一个小小的边将手里!那回赫人也是废物!”
他来回踱步,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毒。
“当初回赫三万铁骑都能压着我大宁十万兵马打,他们怎么可能会输给骆辰那个狗东西!”
没有人敢回答他的话。
“说,你们都哑巴了?”秦王暴怒要的看向了投靠自己的几个门客。
“殿下,这次我觉得纯属是骆辰好运得到了北匈人的帮助,如果没有北匈人,仅凭骆辰那点人手,怎么可能是回赫人的对手?
再说这次回赫人出动的是三万人,只是损失了三千前锋兵马而已,回赫人还没有输。”
秦王一愣,随即兴奋的道:“对,对,我差点被气糊涂了,骆辰只是歼灭了对方三千兵马而已,回赫人还没有伤筋动骨。
去,告诉回赫头领,让他务必弄死骆辰,只要骆辰死了,我登基后可以割让赤城给他。”
就在秦王派遣人马给回赫统领送密信的时候,骆辰联合北匈大小十余个部落对回赫人进行了围剿。
有火炮压阵,回赫人还没有开打人就被打蒙了。
等到回赫统领终于能喘一口气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边疆重镇青水镇被偷袭了。
是骆辰派遣了自己的精锐骑兵在回赫人和北匈人激战的时候派人去偷袭了回赫人的边疆重镇青水镇。
青水镇被攻占,可以说骆辰掐断了回赫人回去的路。
回赫人已经没有了战心不得不撤退。
本想夺回青水镇的,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冲锋就被一排排的火炮给了当头一棒。
回赫人无奈只能放弃青水镇,绕过青水镇后退进了回赫。
这次回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弄死骆辰,反倒是丢了一个边疆重镇。
而这个重镇恰好和黑水军控制的邙山镇毗邻,形成了互为犄角的态势,边疆形势为之一变。
以前的被动防守,现在变成了可攻可守,主动权第一次掌握在了大宁的手中,这个意义不可谓不大。
消息传到了京都后,
朝野震动,“大胜,大胜啊。骆辰竟然开疆拓土了,这已经是百年都没有过的巨大胜利了。”
此时就是那些恨不得骆辰去死的朝臣也被这功劳给震惊的哑口无言。
韩总兵在边疆这么多年手握百万兵马不过才堪堪稳住形势而已。
其实这期间也丢失过领土了,不过那都是一些个飞地,朝廷并不是很重视,但是丢失国土是事实。
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哪个将领能开疆拓土,一个都没有。
而骆辰此时做到了。
起先对骆辰的那些质疑此时都像是一些笑话。
皇帝激动的脸色通红,“赏,重赏!”
很快皇帝的奖赏圣旨就到了黑城。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闻乾坤立极,必资戡乱之才;山河铸鼎,端赖柱石之臣。
尔卫都使骆辰,忠秉日月,勇贯星辰。
昔以孤军守危城,箭雨洗甲而不退;今率虎贲破敌阵,血雾漫野而尤先。
……
昔赐男爵之秩,本酬细柳之劳;今见麟阁之姿,当晋崇阶之赏。
兹以殊勋,特晋尔为龙骧提督,总制河西四镇兵马,赐麟袍玉带,假节钺。
另超擢伯爵之位,封号“定远”,食邑千五百户,世袭罔替。
呜呼!戈矛生辉,既表鹰扬之烈;圭瓒承芳,更期燕然之铭。尚其夙夜匪懈,永绥疆圉。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