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马车行至一处阴凉树林间停下。
常安先跳下去,等大家伙都下马车了,才给白马解下马车的束缚,牵着它去寻块儿野草茂密的地儿。
而下了马车的三人,谁也没先动。
陈满打量着花兰溪,怎么也想不明白,气运值怎么会在那个时候那么凑巧的响了呢?
花兰溪则看着林越,笑得有些娇了,若不是见他气压极低,早就忍不住上前搭话了。
而林越咬牙切齿的盯着陈满,果然,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从见他给花兰溪放水时就应该知道他图谋不轨了!亏她还舍不得吸他阳气!
已经把白马安置好回来的常安见状,挠了挠头,他们这是在交流感情?
不管了,先去吃点东西!
常安上马车拿出水囊倒水洗洗手,再从收拾好的行囊中拿出他一直惦记的肉包子,虽然有些凉了,但一闻起来还是香喷喷的。
常安嘴里咬着一个,手里还用纸包着个七个大肉包子,他上前,一人分两个。
挨个分完,常安一屁股坐下,还不忘仰着脖子问他们,“你们怎么都站着?”
林越恶狠狠的咬了口包子,该死的陈满,找谁不好非找了个道士回来,害她得处处小心!连弄个春梦都不敢。
陈满一心惦记着那两千两银子,既然人都给留下了,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才是。
想着,陈满挤着常安坐下,“常安,这位花公子愿意出两千两银子寻回自己的爱驹,你这个做道士的,能算出来吗?”
常安眼睛瞬间瞪大,嘴里努力嚼着包子咽下,言简意赅道:“能!”
花兰溪可不信这呆头呆脑的小道士,“哦,那你现在给我算算?”
“公子的踏雪驹是何时不见的?”
“六月初七”
常安认真算道:“六月为小月平月,而初七对应天名利风时人星春地中的星字,我们应该往北边一路寻去。”
花兰溪一脸狐疑,“能有你说的那么准吗?”
常安也不恼,这可是个大主顾呢“公子放心,除了捉鬼除妖我最善于此道了。”
花兰溪一听那还管他算的准不准,小跑过去蹲在常安身边,一脸的兴奋好奇,“哎哎,小道士,话说这世间当真有鬼有妖?
作为一只真鬼的林越抬眉看了她一眼,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定会吓得不敢再纠缠于他。
林越不着痕迹的扫了常安一眼,可惜,有个道士在这碍事。
常安一边应付着花兰溪,一边反应迅速抬头扫过四周,真奇怪,怎么感觉背后有些凉,难不成有孤魂野鬼徘徊在他们身边?
陈满正从车厢行囊中拿出两个水囊下车,“常安!”
常安抬手接过水囊,见师兄正和林公子共饮一个水囊,就先把水囊让给了花公子。
花兰溪遗憾的瞅了一眼已经喝过水的林越,接过道了声谢,手抵在水口,豪迈的饮过水。
“给!”
常安接过饮了好几口水才道:“师兄,要想寻回花公子的踏雪驹,我们接下来恐怕要往北一路寻去了。”
陈满已经问过系统,知道常安算的是对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好啊,刚好和去边关的路顺路,也不耽误什么功夫,就是一路问过去麻烦了些。”
“无事,只要方向对了,定能寻到”,林越可以寻些孤魂野鬼来帮忙不怕找不到,不过,他看着花兰溪幽幽道,“就是不知花公子可备好银两?”
以为林越是担心自己银子不够的花兰溪,先扭捏半天,才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回道:“多谢林公子关心”
陈满有些没眼看,拍了拍林越的肩,解围道:“走啊,去放水去”
林越当真是恕难从命,还不如留下来应付欲语还休的花兰溪呢。
陈满呵了一下,就知道他乐在其中,他不去,他自己去。
常安蹭的一下起身,屁颠屁颠的去追陈满,“师兄,我跟你一起啊”
“好啊,刚好想问问你一些关于捉鬼的事”
……
“林公子…”
生怕花兰溪说出些连自己招架不住的话来,林越往后一靠,靠在树上,开始闭目养神。
花兰溪只好乖乖闭上嘴,双手托腮,一个劲的盯着人的睡颜看,打了瞌睡也强忍着不睡,生怕一眨眼人就跑了。
……
天上的云儿飘着,地上的马儿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着,车厢里的四人正神情严肃的玩着叶子牌。
陈满是第一次接触古代的游戏,在不靠着系统作弊的情况下,连输了好几局。
惹得本来对他心里有气的林越都没忍住偷偷给他放了些水。
从倒数第二沦为倒数第一的常安最先有所察觉,他抬头见两人仅靠着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彼此意思后也是无奈垂头叹气了会儿。
赢面最大的花兰溪又输了一局后,自然也察觉出了两人的猫腻,“好啊!我说我这个常胜将军怎么又输了?原来是你们两个在我们两个面前公然眉目传递消息!”
陈满得意至极,仰头一笑,“花公子,知不知道何为愿赌服输?”
林越真怕他们又打情骂俏起来,“放水的人是我,我这就下马车布置陷阱抓只野兔子去。”
面对林越,花兰溪这个小辣椒秒变含羞草,“林公子,我和你一起啊。”
陈满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拉住白马让它停下,率先跳下马车,“林越,走,哥带你去把这座山的野都打个遍!”
最高兴的莫过于天生胃口就比寻常人大的常安,他可是能吃干粮吃到所剩无几的人,当下立即响应。
“好啊好啊,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咱们这次多去抓些,免得晚上荒山野岭的找不着吃的。”
常安边说边急着下马车,把想伸手去扶林越的陈满都挤到了一边去。
林越刚好在马车上瞧着这一幕,笑得促狭。
不料下一秒,身后矫揉造作的女声响了起来,“林公子,人家有些畏高症,不知你可否抱着人家下去。”
林越二话不说,直接往下就是一跳。
花兰溪急忙改口,“抱着不行,扶着也可以呀,我不挑的!”
随着她这句话,越发跑远的三个肆意少年中的陈满还不忘回头,“哈哈哈,花公子,认识你这几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畏高,早知道我就让你一直待在马车上不下来了。”
“可恶!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声音越飘越远,似乎在这寂静的山谷中荡起了回声。